洇月房间里的灯也熄了。
月华罩着的人,睡颜恬静、美丽而清冷圣洁。
这时,平静的空间突然一阵波动,一个男人的身影徐徐的现身。
他走到床边,
不是为了伤害洇月来的,而是为了消除心里被留下的钩子。
幻颜术能蒙蔽视觉,却蒙蔽不了触感,指腹轻柔的触碰着洇月的脸,描摹着他盛美至极的眉眼与轮廓,片刻,他俯了身准确无误的吻住了洇月的唇。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才消失不见。
彼时,“沉睡”的洇月才睁开了眼,慵懒的笑了笑,“瞧,这不就上钩了?”
*
第二天的天气还行,至少没下雨。
一清早,穆天奕就召集大家在古堡门口汇合,十个人分三路分别寻找出口。
相比于其他人都拎着行李箱背着双肩包,洇月什么都没拿十分轻便,他心知肚明——没玩到最后,这些人是逃不掉的,带着行李只会徒增累赘。
果然,才走一个小时,没找到出路,也没找到信号,这些人就已经累了。
看着洇月目光闪烁,一副想命令洇月帮他们拿行李的样子。
洇月理都没理,直接无视。
就这样,走了一上午,都快把森林走遍了,都没能找到出路,也没能看见其他能求助的人,反而莫名其妙的回到了原点。
这森林,就好像是被水晶球罩住的内里世界。
重新在古堡面前汇合,大家身体疲累的同时,心里也蒙上一层灰色的阴影,情绪满是急切与惶恐。
真到这时候,他们也顾不得洛翎舟是他们心心念念的白月光了,忍不住埋怨且指责,
“去什么地方不好,非要来这鬼地方!”
“都是你,把我们害到各种地步!”
洛翎舟唇角挑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眼皮的痣血一样的红,“可当初,是你们非要跟来的。”
“我独自探险那么多次,从没遇到什么危险,为什么加了你们,反倒惹上了灾祸?”
“你们是不是该反思下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惹上了什么人?”
这一席话,直接让刚才指责他的人无言以对了,眼神闪烁一脸心虚。
论亏心事,他们一个比一个做得多,难道…这就是报应?
穆天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下意识地看向他哥。穆天奕还算冷静,“再找找吧,实在找不到出路,就先躲古堡里。”
“今天再联系不到我,我的特助会替我报警。”
这无异于给众人心中添了希望,
“还是天奕哥办事周到。”
“好,我听穆哥的。”
一直到了晚上,仍没找到别的出路,眼看天色一点点暗淡,他们无功而返,刚进了古堡的门,有人回头一看,直接吓得跌倒,“你们…你们看,那是什么?”
众人一听,下意识地回头看去,就看到一个灰衣斗篷的身影若隐若现。
像是警告那样,它现身了,不断朝着古堡靠近。
它的身形就跟正常成年人差不多,可却让众人浑身一寒,打心里感到恐惧。
“关、关门!”
直到大门被合上,众人仍心有余悸,盯着大门迟迟不敢放松警惕。
见门口半天没动静,有人上了二楼顺着窗户向下看去,那灰衣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即便如此,大家也不敢在大厅多待,纷纷缩回楼上的房间,对那东西颇为讳莫如深。
然而逃避解决不了困境,他们自认为的安全基地,转天就被入侵了,上午八点,有人下楼拿瓶装饮用水,结果差点被吓破胆——
就看到灰衣人出现在大厅,它抬头,脸上是一片黑暗虚无。
“啊!”那人被吓得直往楼上跑。
他的惊叫声引起了各房间人的注意力,
“大早上,你鬼叫什么?”穆天延被吵醒,一脸不耐烦的说。
“那、那东西进来了,那东西就在一楼客厅。”
穆天延从他慌兮兮的声音听到了不对劲,他脸色一变,想用最快速度回到自己房间,可还是晚了,“灰衣人”已经盯上了他。
“现在,把所有人都叫下楼。”
沙哑难听的声音响起,
根本没给穆天延拒绝的选项,他敢摇头,就会立刻被无形的力量扭断脖子!
在死亡面前,穆天延惊恐的屈服了,他点点头,“好,我做。”
最终按“灰衣人”说的那样,穆天延将所有人骗下了楼。
他的做法让大家敢怒不敢言,毕竟,那诡异的“灰衣人”就在一旁虎视眈眈——谁也怕说错话就被弄死。
而见九个人都到齐,“灰衣人”才满意的点点头,“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虽然“灰衣人”声音有够难听,但洇月还是勉强听懂了规则——
很像狼人杀。
灰衣人当裁判,其他九人是玩家,其中三名“猎杀者”,六名“无辜者”,每晚猎杀者都能杀死一个无辜者,持续三个晚上。
天亮了,大家能猜测谁是猎杀者,但没有把猎杀者投票出局的权利。
换句话说,猎杀者拥有最高权利,无辜者丝毫没反抗的能力。
而游戏里“死亡”,估计现实中也难逃劫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