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很热闹,至少比那个村子里热闹很多。再次走进繁华的街道,感受着周围热闹的气息,君言才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时间不早了,先找个地方休息,明天再回去吧。”
两人找到一家客栈定好房间,随便吃了点东西就进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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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君言睡得并不安稳,额头慢慢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蜷缩起身体,把自己抱成一团,身后九条尾巴不受控制的出来把他整个人都裹了进去。
骄阳正好,微风不燥。那桃花树下坐着一位紫色衣裙的“女子”,低着头摆弄着手机。长发散落,有几缕俏皮的发丝,不时飘到手机上方试图阻挡她的视线。
一阵风吹过,桃花纷纷扬扬在空中跳起了舞。有朵桃花过于俏皮,似是被她的美貌吸引,翩然落至她的发梢。
一个男孩子躲着看了许久,才慢吞吞上前。桃花纷飞,羞红了他的脸。
“这……这位小…小姐姐,我,我能加一下你的联系方式吗?”少年飞快地低下了头没看到“女子”眼中的震惊。
“哈哈,抱歉,我家那位管的严不让我加别人。”女子轻笑出声,声音清朗有点雌雄莫辨。
讨要联系方式,似乎用尽了少年的勇气。在听到拒绝后,眼中盛满了失落。“好…好的,打扰了……”几乎是落荒而逃,几个瞬间就不见了人影。
见人离开,女子低头继续摆弄起了手机。
〖洛洛大可爱:崽啊,你人呢你人呢你人呢??!!!我都等半天了。〗
〖言崽大帅比:哦呦~小姐姐~不要着急嘛~人家已经到了~〗
〖洛洛大可爱:yue~你少恶心我。“小姐姐”你也能喊的出口?别人是不知道就算了,你也这么喊!!信不信爷削你!╰(???)╯〗
〖言崽大帅比:等我一分钟。〗
女子收起手机站起身来,看着散落在地上的桃花,思索片刻,抬起脚“啪叽”踩下去,玩的不亦乐乎。
“来了来了!你着什么急啊。真是的,我还翘了半节课过来。”君言急急忙忙跑到女子跟前开口就是一通抱怨。
“要不是有急事,你以为我乐意找你。”女子白眼一翻,张口就怼。
“行了行了,有事说事。”
“你家老爷子找到我家里了,死活都要让你回去一趟。”说起正事她的声音低沉了许多。
“…………行,我知道了。”君言低垂着眉眼。“那,你直接跟我说一声就行了,至于跑这么大老远来找我吗?”
“嗐。我不是想着你马上就得回去了,现在先来给你送个行嘛。万一你这次就不回来了呢?”
“封云洛!!!你别瞎诅咒我!我才不要在那里待,爬我也得爬回来。”君言怒嚎一嗓子。
“好嘛好嘛。你肯定回得来。”封云洛拍拍他的肩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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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大门,回到那个气氛沉重的“家”里。正厅坐满了人,主系旁支,但是能在君家叫的上名字的都来了。一个个坐在旁边,看他进来都盯着他看,眼神中充满了幸灾乐祸。
君言心中嗤笑,待走到正中央,一个盛满滚烫热水的茶杯砸了过来,君言侧身躲过。
紧接着就是,君老爷子暴怒的声音。“孽障!你还敢躲?!你私自篡改公司机密,导致公司损失惨重,你可知罪!”
“呵。我现在还在上大学,你们以我资历不够从未让我插手家族事务。老爷子你觉得我改的了吗?”君言反讽道。
“你还敢顶嘴?!谁知道你是不是暗地里做了什么小动作。”这是他那名义上的父亲。
“是啊,小言,你就认错吧。坦白从宽,相信你爷爷会从轻处罚的。”这是他那所谓的继母,永远都带着伪善的笑容面具。
………………
“所以,你是认定这件事是我做的了?”君言死死的盯着坐在主位上的君老爷子。
“不是你还能是谁?!所有证据都指向了你!”
“……好。我认!”这一刻他对所谓的家人彻底死心。
“来人,请家法。”君老爷子也动了怒,带着倒刺的鞭子就这么一下下的抽打在君言身上。
他倒在地上,任由鞭子打在身上。他想叫,但他知道周围的人都在看他笑话,他想保留自己最后一份尊严。
紧紧咬住牙关,即使嘴唇已经被咬的血肉模糊也始终一声不吭。
惩罚结束,君言在地上躺了好久才晃晃悠悠的起身往外走着。
看着周围的景象,不禁苦笑,自己住了二十多年的家,居然像是个牢笼一般。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雨丝,三四月份的雨,不大却也清冷异常。雨丝带着寒气洒落在伤口上,带起更多的疼痛直至麻木。
君言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昏昏沉沉地走在路上。脑袋越来越晕,意识也变得不再清晰。
“嘭”君言一头栽倒在了地
上,他想爬起来,努力动了几下身子却没能成功,索性就这么躺着了。
雨越来越大,他身上流的血跟雨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摊血水。‘就这么死了也挺好……至少不用在面对这世上的诸多恶意了……’
他太累了,亲生父亲偏心偏到了太平洋,外面随便找个酒店都比家更像是家。慢慢的君言闭上了眼睛……
“言言…言言……别睡了,快醒醒。”恍惚间他听到有人这么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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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死了吗?’君言稍稍动了一下身体,伤口又开始泛起了疼。‘想不到做个鬼也会疼……’
“你傻瞪着眼干什么呢?!”封云洛进门就看见君言傻不愣登的盯着天花板看。把手中的保温饭盒放在桌子上,快步走到床边查看君言的伤势。
君言转头就看到了一身运动装的封云洛,看着他一步步走近,君言闭了闭眼。
“不是说,就算是爬也要爬回来吗?怎么就躺半道上了。要不是我去找你,你现在就驾鹤西归了你知不知道?”
封云洛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再晚点到会怎么样,他竭力压抑着恐惧一遍遍数落着君言。
“你…今天怎么穿的这么正常了?”君言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他。
“…什么叫今天穿的正常了?我哪天穿的不正常了?!
……好吧,其实是我哥回来了,他说再让他看见我那么穿就打断我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