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你个大头鬼!这等闭门谢客之人,绝非隐居世外那般简单,必是不愿牵扯朝堂争斗,遭各方势力觊觎,这才深居简出。
你又身份特殊,脚踏多只船,必为其所不容,不杀你已是法外开恩,若再叨扰,必死无疑!”
姬乾并不认同南宫丽君此言,“身在乱世,岂能偏安?况且脚踏多只船是你这般用的?还道我已够没文化,不想你却更胜一筹。”
南宫丽君扭了扭腰,贱兮兮道:“干你何事?”
姬乾冷哼一声,让南宫丽君继续吃,起身来到柜台,拿出些银两放在桌上。
“来间上房!”
“你要干嘛?”
没等掌柜的说话,不知何时跟来的南宫丽君质问姬乾。
这小子果然如众人口中所说,是个坏种,就想、就想那啥自己!
“想多了姑奶奶,我虽纨绔,却还不至于巧取豪夺,勾你下巴,实因太过生气,这才做出这等无奈之举。”
“谁信呐?”
姬乾不理南宫丽君,从掌柜的手中接过钥匙,上了楼,进入上房,翻身上床,盘腿坐定,拿出笔墨纸砚。
正好南宫丽君跟了过来,猜到他要干嘛,便主动拿来墨石,取了些水帮姬乾研墨。
“难得呀,您竟也有善解人意的一面。”
“那是,你都喊姑奶奶了,姑奶奶岂能不帮你做些事?”
说着,将砚台放在床上。
姬乾便蘸了些墨,奋笔疾书,一气呵成,南宫丽君看过后赞道:“好笔法,还有远胜笔法的更好文采!”
纸上所写不是别个,乃是苏轼的《水调歌头》,一句高处不胜寒令南宫丽君大受震撼。
“想多了,此词乃名家东坡居士所写,我不过借花献佛罢了。”
“东坡居士?本姑娘也算见多识广,名人大家更是如数家珍,为何却竟不曾听闻此人?”
“自然是没文化呗!”
南宫丽君被姬乾怼的无言以对。
没法子,人家所言极是,自己确实丢了大人。
可情况实在不对,这词极好,按说必定扬名立万,怎的自己未曾听说呢?
不会是、不会是这姬家小子自己写的,假托他人姓名吧?
极有可能!
南宫逐月曾和南宫丽君说过,姬乾酷爱藏锋,表面纨绔,实则才华横溢,世所罕见!
不论如何,考考他再说。
“你竟然说本小姐没文化,我最爱婉约词,不如你说一个婉约词人,并附上代表作我听听!”
“这算愿望么?”
“勉强算你帮我所办的第二件事吧!”
“听好了!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此词乃东坡居士弟子秦观所填,可曾听闻?”
南宫丽君大惊。
为防止姬乾将坊间陈词滥调挪用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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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特意给了个婉约词的限制()?(),
不想这小子竟还真就写了出17*?*?17()?(),
还如此、如此妙不可言()?(),
堪称才高八斗!
“姬公子,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呐!”
“没法子,必背的词,我想忘也忘不得。”
南宫丽君笑而不语。
乐意装就让他装去,反正南宫丽君已知此人何等有才,不放在心上便是。
“走吧,咱们去拜见李先生!”
姬乾领着南宫丽君返回,将信递给小厮。
小厮当即要扔回来,被一百两银子死死按住!
虽说一斤是十六两,一百两却也有个六七斤重,小厮又非修士,将信揣进怀里,两手捧着,没好气道:“我可不敢保证是否能成。”
言罢进院。
南宫丽君道:“词是好词,只是若是李先生不擅舞文弄墨,可就白瞎了。”
姬乾自信道:“放心吧,他定然识货。”
“为何?”
“你这等人尚且喜欢的不得了,何况他一介文人?况且填词之人实乃词人之最,与辛弃疾并称‘苏辛’,慢说是他,就是真个来了位才高八斗之人,也需让贤!”
南宫丽君既已认定那词系姬乾所填,便就断定这番话是他心中想法,不免暗自赞叹姬乾的豪情壮志,果然有才者向来非同凡响!
正想着,大门打开,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先生光着脚冲出来,问二人道:“那词是何人所填?”
南宫丽君瞟了姬乾一眼。
“这位便是传闻中动则天下大乱的姬公子么?果然有才,老夫佩服至极!”
老先生如见了美女的六十岁老光棍一般抱住姬乾,狂笑道:“世间知老夫者,唯姬公子也!”
姬乾忙使术法挣脱,“李老先生,不请我们进去坐坐?”
老先生一拍脑袋,赔笑道:“是我太过兴奋,竟失了礼节,二位勿怪,里面请!”
言罢,牵着姬乾手腕快步进院,笑声不止,惊的小厮丫鬟还道是在做梦。
好久没见老爷如此开心了!
入了正堂,三人分主次落座,老先生道:“在下李华杰,望姬公子摒弃前嫌,务必收在下为徒,从今往后,必然唯您马首是瞻!”
姬乾忙道:“老先生,这词非我所填,乃是一位自号东坡居士的大文豪所填,我只是借花献佛罢了。”
李华杰蹙眉道:“东坡居士?老夫也算博览群书,贤人雅士知之甚多,怎的未曾听闻此人?”
姬乾无语。
光想着求见老先生了,竟忘了该如何解释。
“这位姑娘与东坡居士关系匪浅,您可问她。”
既然无法解决问题,便推给旁人,况且此事本就是因南宫丽君而起,姬乾自然不会饶了她。
李华杰忽的黑了脸,寒声道:“公子倘真不愿收在下为徒,直说便可,何必推诿?”
南宫丽君一脸惊诧,这老头是何意思,莫非自己恁的刁蛮,竟比姬乾还不像有才之人?
骂的真脏!
“老先生误会了”
“不用说了!”
李华杰脸色一变,叹了口气道:“是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姬公子如今乃是众矢之的,自然不能太过招摇,假托他人,方能保命。
况且收不收徒,全在您一念之间,您如此说,乃是给在下面子,我应接着才是。”
言罢,竟向姬乾行礼。
姬乾满脸问号,这老头有病吧,自己怎么看也不像长着一张能写出《水调歌头》的脸啊!
三百字的作文都得靠白头发水字数,慢说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