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在他身上一阵摸索,搜出三块上好玉佩。
三块都是品相极佳的帝王绿,哪怕是送当铺,至少也能轻松当个上万两白银。
段誉可没有和他客气,直接收入怀中。
这一下,可是把鸠摩智身上值钱的东西全拿走了。
段誉满意地将所有的东西都收好,然后叫来客栈的伙计,让他安排两间上房。此后,又让伙计把两人的马给卖了,去车行租辆大马车。
翌日,两人乘坐马车入江南!
十余日后,已经来到苏州城外。依鸠摩智所说,马车在一处大湖码头处停下。
看湖面绿波轻起,垂柳阴随风摆。段誉稍作回忆剧情,遂是朝并肩而立的鸠摩智道:“明王,接下来咱们应该怎么办?你可有渡湖的法子?”
“自然是有!”
鸠摩智的话音刚落,便听到一阵歌声从湖面传来。
两人定睛望去,便见一绿纱女子摇着双桨,划水而来。
“这女子,定是阿碧了!”段誉心中暗忖,朝女子施礼而道:“小姐姐,晚生段誉,与这位大师自吐蕃而来,欲求见参合庄的慕容庄主,不知小姐姐是否能载我们一程啊?”
“你们要去参合庄?婢子听闻,那参合庄可不招供外客的,不知二位与那慕容庄主是何交情呀?”
“大僧与慕容庄主是故交好友,至于晚生则是随大师慕名而来!”
“大师是……噗呲……”少女失笑出声:“公子,若说你是那慕容公子的好友,婢子倒是信了。可这位大师嘛……嘻嘻,实是不敢相信的呀。”
“慕容公子?”鸠摩智一愣:“小施主,你说的应该是我故交之子吧!小僧结交的是慕容博慕容老庄主!以他的年纪,这世上应该无人再称他一声‘公子’的。”
“啊?”少女掩嘴惊呼:“那是真的错了,大师,婢子阿碧失礼了,您莫要怪罪。只是,慕容公子前几日已然出门,现在庄中只有些下人。二位要是早来四五日,倒是可以见到慕容公子。现在,却是晚了。”
“那也无妨的!小僧远在吐蕃,惊闻慕容兄仙逝,悲痛欲绝,不远万里而来祭拜,还望施主能成全小僧这份情义。”
“这……大师,婢子实在是做不了这主。不过,两位若不嫌弃,可随婢子先去琴韵小筑住些时日,等慕容公子回来再去参合庄如何呀?”
“这……”鸠摩智看了眼段誉,见他微微点头,这才继续道:“那就有劳小施主了!”
“不劳不劳的,二位,请上船吧!”阿碧笑眯眯地请二人上船,随后摇着小桨,喝着小曲往琴韵小筑而去。
大半个时辰,小船停在一处松木架成的码头处。
阿碧纵上岸,将小船系稳,才招呼两人上岸。
沿着一条羊肠小道走了半里左右,便看到在一处翠竹林中,有红墙绿瓦从中探出来。
“大师,段公子,那里便是婢子所说的琴韵小筑,小小地方,实是委屈二位了!”
三人才走到小筑前,离着院门尚有些距离,便看到一个和阿朱差不多大的少女站在门口处张望,看到三人,她先是一愣,然后施以轻功飞掠而来。
“阿碧,他们是谁?”
“姐姐,他们是慕容老庄主的故交,是来拜祭老庄主。我知道慕容庄公子不在府中,故引他们来小住几日,待慕容公子回来后再说。”
“这……这怕是不行!”阿朱看了段誉一眼:“端婆婆和平婆婆正好在咱们这里歇脚,要是让她们知道你带陌生人来,怕是饶不了你我,到时他们二位也得受罪。”
阿朱的声音并不轻,以段誉的修为,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
知道那两个老货在这里,段誉都乐了。
这……自己不是送菜上门吗?
不过,倒也是好的。
想着,凝目看向阿朱,这个姐姐确实命苦了点。不过有自己在,他日总得救她一命的。她和乔峰的缘分,就此散了吧!
就在两人说话间,屋内的老妪已经有所察觉,两人从房间内出来。
看到段誉,她们又惊又喜,一声厉啸,腾空而起,似苍鹰一般扑过来。
“明王,对不住了!”
鸠摩智听得一愣,不明白段誉为何要对自己说这话,还是以传音入密的手段,不让第三人发现。
迟疑之际,但见段誉隐晦地一指点出。
鸠摩智只感觉眼睛发黑,直腾腾地倒落地。在神智陷入黑暗中的瞬间,他终于明白段誉这声‘对不住’是什么意思了!
这小子,表面上看去温文尔雅,如若公子世无双,实则是个阴险狡诈的小混蛋。
他这是肯定又想施什么阴谋诡计,怕自己泄露他的秘密,所以才在此之前先把自己放倒的。
至于这锅,怕是那两个老妇来背,可怜我堂堂吐蕃大国师……带着浓浓的怨念,鸠摩智的神智陷入黑暗中。
端婆子手持铁拐,落在段誉的头顶上。
平婆子手执
双刀,交叉架在段誉的脖子上,一左一右,看上去厉害非凡。
平婆子盯着段誉,冷笑连连:“我等正想着难以向夫人交差,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小兔崽子,你这是自投罗网的,生死有命,九泉之下你也怪不得我们。”
“可……可晚生是奉家父之命前来请罪的。途遇大师,方结伴同行至此。二位纵是要杀我,那也得等晚生见了王夫人之后才行。”
“就凭你?你以为我家夫人是什么人?随便一只阿猫阿狗也能见到她的吗?”
“夫人自然是高贵之人!但家父说,只要我报出家门,夫人定会见我的。”
“是吗?”端婆子想到初遇段誉是在大理境内,不由地心中一动:“也罢,便给你一个机会。说,你姓甚名谁?你爹又是谁?”
“家父乃是大理国镇南王段正淳,晚生自然也是姓段,单名一个誉字。对了,临行前,家父说,让我把这封书信交给夫人。夫人看后,自会明白是怎么回事!”
说完,段誉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双手递给端婆子。
端婆子接过一看,顿时如受雷击一般。但见信封上书写着——青萝儿亲启!
只看到这几个字,端婆子立刻收回目光,将信小心地收入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