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人说完,几人倒是相信段誉。
自己家的孩子,常年生活在王府皇宫中,知书达理,温文尔雅。在此之前,他都不曾听过无崖子名号。若是假的,他怎么编得出来呢?
何况,如此玄妙的身法已经亲眼所见,还能有假吗?
几人都相信,也就不再多问。
刀白凤回府,又有段誉归来,还带回个媳妇,自然是得大贺。段正淳一声令下,府中下人杀鸡宰羊,大宴!
夜深人静时,王府后院,在几声谩骂后,终是传出琴瑟和鸣声。
翌日清晨,刀白凤换下道袍,一身短装,容光焕发地在后院练功。
段誉叫上木婉清,来后院探望他们。
眼见刀白凤手持一多金丝长鞭,挥舞间如游龙腾空,又似毒蛇出谷,两人看得正入神时,木婉清陡然娇躯一颤,双目圆睁,不敢相信地看着刀白凤。
“你……你住手!”木婉清一声大喝,惊到刀白凤。后者停下来,一脸诧异地看着木婉清:“婉儿,你有事吗?”
旁边的段誉看到这一幕,顿时大呼不妙!
果然,这是又要出事了。
木婉清盯着刀白凤的左手,但见那手腕处有些蝶形的胎记,颤声道:“你……你可是叫刀白凤?”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刀白凤被她直呼姓名,有些不悦,眼神微冷地盯着木婉清道:“你是不是想说现在想起秦红棉是谁了吗?”
“秦红棉是谁我不知道,只是……只是师命难违,段郎……”一声悲苦的叫声中,木婉清抬手便是一箭朝刀白凤射出。
段誉见状,心中大是叫苦。
这杀千刀的贼老天,就不能给本世子一个薄面,不要来这么一出吗?
好在,之前得了个万毒不侵之体,或许就是用应付今天这一幕的。
见血封喉的小箭箭,誉哥哥来了!
段誉纵身跃起,催动真气全力爆发,一时间,速度竟是比那离弦之箭还要快上三分。在千钧一发之际,挡在刀白凤的身前。
哧……哧……
有真气阻挡,双箭还是入内近寸深,尽管段誉心里有准备,但还是痛得冷汗直冒,随着伤口处发麻,眼前发黑,双腿发软,扑在刀白凤的怀里,昏死过去。
见血封喉,这玩意的毒太猛,万毒不侵,那也得缓一缓才行。
“娘,娘,婉……婉儿……”
“誉儿……”
“段郎……”
两个女人同时惊呼出声。
刀白凤扶着段誉而落地,看到扑上来的木婉清,心中恨意大作。
“贱婢,誉儿对真情实意,你竟敢如此这般地害我儿?今天饶你不得。”喝声中,手中金丝鞭挥动,卷起木婉清狠狠地扔了出去。
再低头,看到段誉神色不对,刀白凤遂像是记起什么似的,朝木婉清厉声道:“你这箭上有毒,贱婢,解药呢?快拿解药来。若是誉儿有三长两短,我必生撕了你。”
段正淳听到动静,从房间内飞身纵跃而出。看到这一幕,二话不说,施以一阳指封住伤口周近的大穴,以防剧毒蔓延。
这时,木婉清也连滚带爬过来。
看着段誉,泪流满面。伸手入怀,从怀里掏出个玉瓶递给段正淳:“我……我真的不是要害段郎,我只是想杀她刀白凤的。段郎……”
段正淳没听到这话还好,听她这样说,哪还忍得住,一手钩住玉瓶,随之一脚蹬出,将木婉清踢飞十余丈远,撞在一座假山上,就此人事不知。而这尚不能消却段正淳心中的怒意,厉声而啸:“来人,将这贱婢给本王抓起来,好生看管。若是誉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本王定要让她后悔来到这世上!”
对他这反应,刀白凤又哪肯信,一手夺玉玉瓶,冷声道:“段正淳,你少在我面前演戏。告诉你,誉儿真要出什么事,这贱婢我要杀,那秦红棉我也要杀!你若是敢私自放她走,休怪我——我阉了你。”
“红棉?夫人,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你真不知还是假不晓?我就不相信你真不知道!想装是吧?那你现在就去看这小贱婢的模样,难道你看不出她像什么人吗?
再说了,纵然你眼睛瞎了,那这袖箭呢?你也分辨不出来吗?”
刀白凤伸手拔下段誉背上的袖箭,狠狠地丢在地上,抱着段誉就此离开。
“红棉?红棉?”段正淳纵而跃,拦在拖着木婉清欲离开的护卫身前,蹲下身子仔细端详,越看越像,越看越慌。
这……这是造孽啊!
段正淳都不敢想像,两人若真是兄妹,真的有越矩的行为,再要是……不用他人动手,自己非得阉了自己不可。
看木婉清伤势严重,段正淳也不敢再迟疑,施以一阳指,先帮木婉清疗伤。
再怎么样,也不可能看着她死在这里的。
房间内,刀白凤将解药给段誉服下,也就是几息的时间,段誉自昏迷中醒来。
刀白
凤大喜过望,当是解药有奇效。却是不知,这是因为段誉拥有万毒不侵体质的结果。如若不然,又哪能醒得这么快?
“誉儿,娘的傻誉儿,你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娘放心,誉儿好着呢!婉儿呢?她——没事吧?”
“哼,不要和娘提那贱婢,你爹会救她的。誉儿,答应娘,以后再也不要见那贱婢,好吗?”
段誉沉默:娘啊,这事你要儿砸怎么答应你?你难道都忘记了,我是谁的种了吗?
木婉清幽幽醒来,看到段正淳一副担心的模样,她顿时冒出一种大不安的念头:“王爷,段……段公子怎么样了?”
“有你的解药,又有夫人照顾,肯定是没事的。”段正淳仔细地看着木婉清,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柔和。
“木姑娘,你可识得修罗刀秦红棉?”
木婉清茫然地摇头,不明白段正淳怎么这样问:“王爷,我真的不认识你们说的这人,也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号。”
“是吗?那你为何会对我夫人下手?”
“是……是因为师父的吩咐!”木婉清想着段誉中箭后的模样,两行清泪随着话声流落。
“你师父又是谁?她为什么要你杀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