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洲在开会。
长桌前,是各师团的领袖。
这种会议,李副官不敢贸然闯进去。
只能在门口来回踱步。
半个小时后,会议才结束。
李副官浑身冒汗,他当即拦住沈怀洲,“少帅,钟小姐她...”
沈怀洲心情极差,“我说了,不见她。”
“可是...”
李副官刚要说话。
不远处,一个卫兵前来禀报说:“少帅,文小姐那边状况不太好。”
沈怀洲沉着脸,“备车,让人在后门等着,我现在去医院。”
“是,少帅!”
卫兵敬过礼,转身离开。
李副官紧追着沈怀洲,着急道:“少帅,您听我说,灵毓小姐她现在...”
“你听不懂人话?”沈怀洲视线锋锐。
直接将李副官吓得噤声。
等他再反应过来,沈怀洲已经离开。
李副官毫无办法,也只得先回钟灵毓那边。
然而他还没走到门口,那个守门的卫兵便急匆匆跑过来说:“李副官,钟小姐晕过去了。”
李副官赶过去的时候,陈听澜正抱着晕过去的钟灵毓。
他上前,脸色凝重,“陈小姐,您把灵毓小姐交给我,我会请家庭医生照顾她。”
“我跟你一起去。”陈听澜擦了擦眼泪。
李副官叹气,“陈小姐,您还是先回去吧,若少帅回来看到您在,难免会心烦,到时候情况更糟。”
陈听澜知道,沈怀洲是因为嫉妒她大哥,所以跟钟灵毓关系闹得很僵。
不然,她大哥也不会被沈怀洲关起来。
她虽然担心,也只能忍着不去添乱。
任由李副官抱着钟灵毓离开。
李副官把钟灵毓送回别馆。
医生早就等候在那儿。
最后诊断的结果,是钟灵毓伤口感染,再加上受了风寒,心情郁结,高烧不退。
李副官让人带消息给沈怀洲。
彼时,沈怀洲正在医院陪文青钰。
文青钰情况比想象中的好很多。
卫兵所谓的状况不好,是她麻药劲刚过去,所以一直喊疼。
沈怀洲安慰了几句,便有些不耐烦。
文青钰跟他说话,他也时常走神。
“表哥,你怎么了?有心事?”文青钰不解问道。
沈怀洲捏着眉心,“公事多而已。”
“抱歉,你这么忙,我还给你添麻烦,对不起。”文青钰柔声道歉。
沈怀洲淡淡道:“无妨,你没事就好。”
两人相对无言。
文青钰努力挑起话题,可沈怀洲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他甚至忘记这里是医院,还下意识去抽烟。
文青钰及时制止,沈怀洲才把烟收了回去。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一个卫兵推门而进,在沈怀洲耳边说了什么。
沈怀洲脸色都白了,连话都没来得及和文青钰讲,便匆匆离开。
文青钰问那卫兵,“发生什么事?”
卫兵支吾不清道:“公事而已,文小姐您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
病房一阵空旷,只剩下文青钰自己。
文青钰疑心顿起。
另一边,沈怀洲开车迅速回了别馆。
李副官等候许久,“少帅!”
“她怎么样?”沈怀洲压抑问。
“伤口感染,高烧不退,医生打了退烧针,也不管用。”李副官跟着沈怀洲,疾步往里走。
沈怀洲推开病房门。
钟灵毓意识不清地躺在床上,鼻尖脸蛋酡红一片。
摸了摸她额头,沈怀洲沉声问:“她的手,到底怎么受得伤?”
李副官愧疚道:“我送灵毓小姐回家的路上,一个小孩子突然中途窜出来,车撞到路灯上,玻璃碎渣伤到了钟小姐。”
顿了顿,他声音低了几分,“恰巧半途遇上陈公子,是陈公子把灵毓小姐,送到医院。”
“知道了,你们先下去,我来照顾她。”沈怀洲揉了揉眉心。
李副官把将人挥退后,沉默半晌,说道:“少帅,其实灵毓小姐的伤口,本没有什么大碍。”
“可陈家的听澜小姐,来找了灵毓小姐。”
“灵毓小姐为着陈公子的事,在军政府门口跪了很久,说要见你,可是你去了医院...”
沈怀洲头微垂。
晦暗的光,在他脸上落下一层阴影。
良久,他嗓音喑哑地开口,“为了陈听泽,跪在军政府门口?”
“是。”李副官有些喘不上气,“所以少帅,陈公子那边,还是把人放了...”
“出去!”沈怀洲猛地抬头,双眼凌厉而阴沉。
李副官低下头,在心里叹了口气,掩门离开。
沈怀洲看着病床上的钟灵毓,眼里的神色意味不明。
他摸了摸她的额发。
这时,钟灵毓突然喃喃道:“陈听泽,对不起...”
沈怀洲手掌微僵,又紧紧收拢。
他眼里,充斥着难以置信。
额间青筋,鼓起又落下。
他强忍着怒意,剥下了钟灵毓的衣裳。
昏暗的房间,只有钟灵毓急促不安的呼吸声。
沈怀洲拿着湿帕子,擦拭她滚烫的身子。
一点点给她降温。
但正如医生所说,钟灵毓高烧难退。
沈怀洲脱下外套,去了院子,任由雪拍在身上。
身体渐渐变冷,却不及心上的冷。
他又进屋,将钟灵毓抱在怀里,用自己身上冰凉的温度,给她退烧。
如此往复,折腾到大半夜,钟灵毓有了好转的迹象。
沈怀洲叫来医生。
深夜还候着的医生,不敢有丝毫怠慢,给钟灵毓做了检查,确定无碍后,才离开。
沈怀洲依旧在床边守着。
只是,他看钟灵毓的眼神,掺杂着几分冷意。
李副官提醒道:“少帅,您去洗个热水澡吧,不然要生病了。”
沈怀洲靠在椅子上,闭着眸子,没有应声。
劝说不动,李副官只好拿一条毯子,给沈怀洲盖上。
沈怀洲扬手就丢了出去,“这里不用你管,你可以走了。”
“少帅...”李副官还想说什么,却被沈怀洲一个眼神堵了回去。
他叹了口气,只好离开。
房间里再次剩下沈怀洲和钟灵毓两个人。
沈怀洲彻夜未眠,只是枯坐在椅子上,偶尔失神盯着钟灵毓。
等太阳快升起来的时候,他才扛不住,趴在床上,迷迷糊糊睡过去。
钟灵毓醒来的时候,便看到,沈怀洲穿着单薄的白色衬衫,静静趴在床边。
他眉宇间,有化不开的愁意和颓色。
钟灵毓不想看见他。
可是,陈听泽还被他关着。
她抬手,把沈怀洲慢慢推醒。
沈怀洲疲倦抬头。
钟灵毓看到他眸底的红血丝。
整个人显得倦怠不堪。
可她不在乎,他怎样,都与她无关。
钟灵毓开口,“你把陈...”
“我昨晚照顾了你一夜。”沈怀洲猛地打断她,随后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额头上,“我好像发烧了。”
他看向她的目光,隐隐带着几分希冀。
钟灵毓看不懂,也不想看懂。
她抽回手,眼眸空旷平静,“把陈听泽放了吧,沈怀洲,算我求你。”
沈怀洲表情僵住,取而代之的,是乌云压顶的深沉和戾气。
“为了陈听泽,你不惜跪在雪地里。”他嗓音阴冷无比,“若换做是我呢,你是不是恨不得我死?”
“我们之间的事情,没必要把陈听泽牵扯进来。”
钟灵毓似毫无感情的机器,理智而平静。
沈怀洲冷笑,“对他这么情深?”
“你想多了。”钟灵毓声音干哑,“我没有对任何人情深,只是不想陈听泽被我连累,你把他放了。”
“想多了?”沈怀洲表情阴沉,“你不喜欢他,为什么梦里叫他的名字?”
钟灵毓微怔。
她做梦...叫了陈听泽的名字?
沈怀洲扯过她的手,“为什么不说话,嗯?被我说中了?”
钟灵毓突然厌恶他的触碰,下意识甩开他。
沈怀洲猛地握住她后颈,将她从半空抬起来,冷冷逼视,“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在说什么?”钟灵毓还未病愈,语气无力。
“你和陈听泽,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跟他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钟灵毓淡声道,“不是所有的男女关系,都跟你和我之间那样肮脏。”
沈怀洲失控,垂头抵住她的唇瓣。
钟灵毓用力挣扎,“别碰我!”
她对沈怀洲抗拒到极点。
眼里也是深深的厌恶。
这愈发刺激到沈怀洲。
他撕开她的衣服,粗鲁地摸着她的身子。
用最原始的手段,昭示着他过于霸道的占有欲。
钟灵毓没有哼一声,生生将下唇,咬出了血。
鲜红淌过她尖锐的下巴,顺着颈子的弧度滚落。
沈怀洲埋在她颈间,闻到血腥气。
他看见她唇间滑落的血珠,垂头吻进唇中。
薄薄的两片唇,染上血红。
沈怀洲眸间添上几分嗜血。
他没有再折磨她,而是深深浅浅吻着她的唇。
话语含糊不清。
“我的灵毓是个有骨气的,还总是叛逆。但我舍不得罚你,只好别人来替,比如...让陈听泽替你受着?”
沈怀洲嗓音低沉悦耳,却诡异空旷,令人发寒。
钟灵毓抓住他的胳膊,双眼通红,“我说了,跟陈听泽无关,你为什么要...”
“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