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毓从浴室出来那会儿,就是在故意捉弄沈怀洲。
她刻意把人勾到有感觉,又对他置之不理,这多少带了那么几分报复的小心思在里头,报复沈怀洲前几日的冷漠。
但钟灵毓后悔了。
因为后果很惨。
她一大早,腰酸背痛,根本起不来床。
昨夜沈怀洲折腾的厉害。
她仍记得,自己被他抱进浴缸泡澡后,被他掐着腰。
浴缸里滑,边上也滑。
好几次都攀不紧边缘,她只能塌着腰,无力在他的凶猛中沉沦。
钟灵毓迷迷糊糊地想,她的膝盖肯定跪青了。
在男女这档子事上,男人简直就是野兽。
相较于钟灵毓的疲惫懒散,沈怀洲一大早说不出的爽利。
他其实还想再拉着她,做个‘晨间运动’。
可瞧着她又累又困的模样,沈怀洲没忍心。
他吩咐佣人照顾好钟灵毓,一大早便回了沈公馆。
回沈公馆,自然免不了一顿骂。
沈大帅和沈老太太,都责怪他昨晚太没规矩。
大年初一不仅不回家吃团圆饭,还抛下金家一众客人。
还好金家没怪罪。
沈怀洲哄了几句,沈老太太气先消了,沈大帅也没再说什么。
大年初一到初七的这些日子,沈怀洲忙于探望军中将士,以及各种应酬。和钟灵毓见面不多。
钟灵毓很无聊。
好在八号那天,她开始回军政府忙碌,总算有了事情做。
可中午,突然出事了。
一个看起来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突然在军政府大门口撒起了泼。
“钟灵毓这个狐狸精,勾引我父亲,害得我母亲成日以泪洗面,叫她出来,跟我回家,向我母亲叩头谢罪,并且承诺不再插手我的家庭。”
若是成人闹事,卫兵们动粗,也就能把人赶跑了。
可这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要怎么驱赶?
两个卫兵苦口婆心劝说,让那小姑娘别再闹事。
可小姑娘不听,反而闹出更大的动静,“你们把一个叫钟灵毓的女人,给我叫出来,我就不闹了。”
钟灵毓这名字,全军政府上下,都有耳闻。
对钟灵毓的印象则是:军政府第一个任职经济顾问的女人,以及少帅宠爱的美艳女子。
卫兵们怎么敢为着这种乌七八糟的事,去叫钟灵毓呢?
然而,小姑娘不依不饶,动静闹得愈发大,把很多人都吸引过来。
连同沈怀洲和钟灵毓,都被惊动了。
钟灵毓一出来,就听到小姑娘破口大骂,骂她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狐狸精。
蹙着眉头,钟灵毓走到小姑娘面前,面色严肃道:“看你的年纪,还没成年。你可知造谣别人,是什么后果?”
“我没造谣。”小姑娘瞪着她,“就是你,勾引我父亲,妄想将我母亲取而代之。”
“我都不认识你,你是谁家的?”钟灵毓很冷静。
“我父亲伍市辉,在军政府任职,我是他的长女伍宝儿。”
伍宝儿话落,周围不断发出倒吸凉气的声音。
钟灵毓吩咐卫兵,“劳烦你进军政府,把伍总长叫出来,这件事,我和他当面对峙。”
瞧见钟灵毓心胸坦荡的模样,伍宝儿愣了愣。
不一会儿,伍市辉匆匆跑出来。
路上,卫兵已经跟他说了来龙去脉。
他大怒,什么也没说,直接上前,狠狠扇了伍宝儿一巴掌,“混账东西,你闹什么?”
伍宝儿一个柔弱的小姑娘,捂着脸倒在地上。
她双眼泛着水光,不可置信道:“父亲,您以前从来没打过我,为了保护钟灵毓这个女人,您竟然...”
小姑娘泣不成声。
钟灵毓对此,没有丝毫同情。
这个叫伍宝儿的小姑娘,不分青红皂白,就来军政府闹,还毁她名声。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冷声道:“伍总长,令千金突然跑到军政府,说我破坏您家庭,劳烦您澄清事实。”
伍市辉痴迷地望了钟灵毓一眼。
他多想得到钟灵毓。
可现在这个情况,他不能不澄清。
否则不但会惹钟灵毓反感他,还会惹恼沈怀洲。
到时候,他前途不保。
伍市辉及时道:“我家女儿从小被我娇纵得厉害,听风就是雨的,不知道怎么就误会了。”
他一脸尴尬,向钟灵毓道歉。
并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希望如此。”钟灵毓不想被人当猴子围观,脸色难看地进了屋。
这件事,很快传到沈怀洲耳朵里。
沈怀洲挺生气,降了伍市辉的职。
从原来的总长,降为
了副总长。
而后,他安慰钟灵毓,“后面的事,我会处理好,别担心。”
“我真不知道,为什么会闹成这样。”钟灵毓很烦躁,也很不安。
很快,让她更为不安的事,找上了门。
流言蜚语,不知道怎么的,就传进了沈老太太耳朵里。
事发当晚,沈老太太就派人,把沈怀洲和钟灵毓一起叫到了沈公馆后院。
沈老太太脸色可谓难看至极。
当着钟灵毓的面,她也没避讳,“我当初就说,让钟灵毓辞去工作,现在好了,闹出这种笑话,沈家的脸都丢尽了。”
沈怀洲想说,不是钟灵毓的错。
沈老太太察觉到沈怀洲的心思,凌厉打断他,“你不用说了,今天就把她的职位给撤了,否则你别认我这个祖母。”
说完,她阴沉的目光,看向钟灵毓,“早知如此,我第一开始就应该让怀洲把你送走,瞧你闯的祸。”
钟灵毓紧紧攥着拳头。
她自认没有做错任何事。
在军政府的这些日子,她一直勤勤勉勉,和伍市辉也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从未越矩。
凭什么老太太就认定是她闯祸。
若是别人,钟灵毓早就生气到当场发作。
可质问她的,是沈怀洲的祖母,她也只得低声解释,“老太太,我也不知为什么会这样。”
“事情因你而起,你还顶嘴。”
沈老太太一想到,沈家丢那么大的脸,她就压不下火气。
沈怀洲扶着老太太,“祖母,您先消消气,事情真不是您想的那样...”
话还没说完,沈老太太突然晕厥过去。
沈公馆,陷入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