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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小说网 > 卿国宠妃 > 第一卷.红颜斩 094萧子徽

第一卷.红颜斩 094萧子徽

  她披上了最华贵的嫁衣,却不是嫁给了自己心目中的男子。
  到了新婚之夜,盖头揭开她才知道,南元国君,那位莫名其妙散尽后宫迎她一个通州之女入主后宫的男人,竟是那几次三番爬她墙头的男人。
  那一夜他微醉,红光满面,俊秀儒雅,一如南元秀丽无边的江山,他说:“惠君,我实现了第一个诺言,风光娶了你,第二个第三个……无数个誓言,凡是我对你承诺的,我都会做到,你日后,可否也一心一意对我?”
  她心间重重的一颤,然后,点头。
  那一晚红绡帐暖,他温柔,她却哭了。
  她原本以为,自己放在心里的那个男人,终将成为自己一个人埋在心里的秘密,谁知第二日,谌景书带她于朝堂之上,受百官拜见之时,她再次看见了他。
  也是那时她才知道,他竟然也是身份不凡——他是谌景书的舅舅萧子徽,领兵除患的,姐姐是南元先皇的正妻皇后,也就是谌景书的母亲,他家族显赫,是国都赫赫有名的青年才俊,于国家社稷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她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他,因为入宫之时,心如死灰,带了几丝认命的意味,,再见到他,得知他的身份,她除了自嘲一笑,竟做不出其它的反应来。
  连身份都瞒着她,那么,这个男人对她,还有什么是真的?
  她劝自己放下了,为了避嫌,她和他甚至成了见面都不会说上一句话的陌路人。
  她入宫之后,谌景书果真是宠她入骨,将世间最好的一切拱手送到她的面前,裂缯之声、梨园歌舞、通州运河,这些宠爱,甚至于被载入了史册,连后人也能真切的感受到,他是用了全部的真心在对待她。
  别人如何骂他是个不仁昏君,沉迷酒色,他也置之不理。
  他觉得人生苦短,及时行乐,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他们会发生什么不幸,所以他说,在他活着的时候,他要抓住每一个时刻,来对她好。
  在她伤心之时,有一个男人如此趁虚而入,占据了她全部的时间和感情,她又不是铁石心肠的女人,怎么可能无动于衷?所以动心,到了最后,似乎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她起先只以为,谌景书对她好,不过是因为美色,这样的宠爱,是维持不了多少时间的,可是一年、两年、三年,春去冬来,日升月异,什么都在变,都在循环,谌景书对她的好,却始终没有变,如果真说有变化,那就是谌景书对她这种好,反而是与日俱增了。
  在她入宫的第二年,她生下了谌景书的长子,孩子出生的那一刻,她虚弱之际,谌景书拥她入怀,在她的颈见落下了泪,那一刻,她的心终于不再徘徊了,她认命了,认命的去爱这个一心一意珍视她、抛却后宫三千给她一个容身之所的帝王。
  他或许不是位好君主,但他却是她心目中最优秀的男人。
  孩子出生不久,她编了一支舞,在中秋之夜,跳给她看,那是她为谌景书尽心尽力编的舞,代表着她对谌景书交付了真心,谌景书的高兴,自是无与伦比。
  那支舞,后被谌景书命名为霓裳云衣舞。
  因为谌景书对她的宠爱,她的美貌和才名因此名扬天下,与陈丘国的桃花夫人华如桃、楚秦国青。楼名妓温香玉、赵襄国的般若公主齐名,并称为盛玥大陆的四大美人。
  都说自古红颜多薄命,这四位美人,到如今,只有般若公主尚且还活在人世,她在燕国自杀,名妓温香玉在画舫跳水自杀、华如桃死因不明,都是不得善终的命。
  孩子渐渐长大,聪明伶俐,谌景书甚为宠爱,细心教导。
  谌稷三岁的时候,南元宫中一座宫殿走水,谌景书抱着谌稷上宫楼观火,谌稷从他怀中跳出来,小小的手拽着谌景书的袖子,将他拉到了火光照不到的暗处。
  谌景书当时诧异,问他为何,小小的人儿口齿清晰,一本正经的说道:“皇城失火乃国之不详预兆,父皇贵为一国之君,身系南元黎民,龙体堪重,让这不吉之火照到父皇,岂非是要将这不详传给父皇吗?”
  谌景书感叹于谌稷小小年纪,却是思虑周到,气量不凡,甚为开怀,还将此事拿到了朝堂上议论,朝臣赞声一片,都道稷太子文成武就,当是南元江山之福,当时的史官还花了笔墨在书中着重描绘了这一幕。
  谌景书曾在恩爱时与她说,等孩子长大,能独当一面挑起南元这个江山大任之时,他就退位做太上皇,携她出宫游山玩水,共赏大好河山,追风逐日,诗情画意,小舟河畔,共享此生。
  她一直记得他说过的每一句令她感动落泪的话,以至于后来她与他走到那般天碟,她依旧心存期望。
  或许真的是老天爷也看不过她过的太过惬意,让她的幸福终结的那样快。
  那一日,领兵除患的萧子徽身负重视,被抬回了国度救治,她同谌景书前去探望,昏迷中,萧子徽抓住她的手,叫了一声,慧君。
  百转千回,即便是在昏迷当中,他声音中的颤抖和悔恨,也能让人深切的感受到。
  那一刻,谌景书脸色就变了,十分的晦暗,他一下一下很用力的掰开萧子徽的指节,将她的手扒了出来,语气清冷说道:“国舅都病的糊涂了。”
  随后,他头也不回的带着她走了,回宫的路上,他一言不发,死死拽着她的手。
  她沉浸在萧子徽那一句呼唤中回不过神,直到手心被他掐疼了,她回神望他,看见了谌景书眼中的冷意和惧怕。
  齐慧君不知道他严重的冷意从何而来,更不知道他在惧怕什么,她以为谌景书对她和萧子徽的过往一无所知,可其实,谌景书不是一无所知,反而,他什么都知道。
  那时,萧子徽养好伤后进宫,两人不期而遇,她是心烦出来散散心,身旁没有宫人,萧子徽突然不顾一切将她掐进怀里,不顾她的挣扎,抱的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