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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章 众人至连夜审案

据老太监刘国春交代,他无意中撞见福妃和卫忠半夜在院子里烧香祭奠,并且布了个毒羿阵来谋害皇上。

如果真如他所说,这的确是一件大事。

「陛下,这件事您打算如何处置?」皇后在一旁小心地问。

「摆驾去芙蓉宫,朕要亲自看个清楚。」皇上说。

皇上说要到芙蓉宫去,皇后自然也要跟着。

原本福妃禁足,芙蓉宫的正门是关闭的,皇上到了自然要打开。

福妃也听说皇上驾到的消息,连忙起身出来迎接。

此时天已经黑了,风里带了很重的凉气。

「臣妾不知圣上和皇后娘娘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福妃上前请安。

皇上看她的样子并没有想象中憔悴,和往日里一样气定神闲,不由得说了一句:「福妃,你是个能成大事的人,都这般情形了,尚且不慌不忙。」

「陛下过奖了,实则臣妾是个最愚笨的。但是却信得过清者自清这句话,更信得过陛下会为我们主持公道。」福妃说。

「陛下,外头冷不如进去坐吧。」皇后在一旁体贴地说。

「进去做什么?」皇上摇头,「朕说过了,要亲眼看着才成。」

「那就再加一件披风吧!」皇后示意旁边的人,「快去给陛下取一件披风过来。」

「陛下此时到臣妾宫中必然有要紧的事,不知有什么要吩咐的?」福妃问。

「这个叫刘国春的太监是你宫里的人吧?」皇上指着瑟缩在人群后的老太监问福妃。

「他是这宫里的人,在这里六七年了。」福妃说。

「那就是了,他今天跑到朕的阳泽宫去做首告。」皇上说,「说你在芙蓉宫布了毒羿阵来害朕,可有此事吗?」

福妃听了一脸茫然,说道:「臣妾从不知有这样的事情,这是从何说起呢?」

「福妃娘娘,不是奴才非要害您,实在是为了逃活命。又何况您做的这事实在大逆不道,也不怪奴才说出来。」刘国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陛下,臣妾是清白的。」福妃看着皇上说,「臣妾从不知什么阵法,更不可能害陛下。」

「福妃,朕一直当你是老实人。」皇上看着福妃微微眯起眼睛,「可是近来所发生的事,全部和你母子有关,你又拿什么让朕信你?」

还没等福妃说话,就听有人从外头进来说道:「大晚上的这里怎么这般热闹?」

来的竟然是容太妃,身后还跟着马才人母女和太子。

「原来是太妃娘娘来了,」皇上笑着迎上前,「老祖宗真是好兴致啊,这么晚了还出来。」

「孩子们过去给我请安,我高兴多吃了一碗饭,上了年纪了不敢就睡,索性出来走走。」容太妃说,「没想到这里宫门大开,又明灯亮蜡的,以为出了什么事呢,没想到是皇上在这里。」

皇上当然知道容太妃并非真的吃多了,到处溜达,但也并不说破,依旧陪着笑道:「儿臣不能瞒着太妃娘娘,实则是有芙蓉宫的太监告发福妃在宫中行大逆不道之事。朕不知真假,故而亲自来查看。」

「哦,原来是这样。」容太妃听了点点头,「这可是大事,马虎不得。」

「太妃娘娘,臣妾绝不敢做任何忤逆之事,求您做主!」福妃跪下来抱住容太妃的腿哭诉道,「实实被冤枉了。」

「我活到这把年纪了,知道这世间的事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且莫哭,起来说话。」容太妃低头道,「最后给你做主的还得是皇上。」

等到福妃起身后,容太妃又笑着向皇上说:「依着我的意思,把各宫的妃嫔都叫过来吧!宫中近来

实在不够清净,何不趁这个机会,既查清了事情又敲打敲打某些不安分的心思。」

「太妃娘娘说的有理,既如此便把各宫的人都叫过来吧!」皇上觉得容太妃说的有道理。

随后就在芙蓉宫的前院排下了二十几把椅子,贤妃、惠妃等人也陆续到了。

「闹这么大的阵仗是要吃宵夜吗?」众人都一脸严肃,唯有丽妃笑嘻嘻的,「这么大的空地刚好搭上烤架子,弄一头黄羊来烤着吃。」

只是她说完了,压根儿就没人理她。

众人都不知皇上夜里把大伙儿叫来为的是什么,皇后只好清了清嗓子,向众人解释道:「今日黄昏芙蓉宫的太监刘国春到阳泽宫去做首告,说他去年无意中撞见福妃和卫忠在夜里祭祀,布毒羿阵害陛下。

今日把各位请来,是想当着大伙的面来看一看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

「刘国春,你且说那一日所看到的香案究竟设在哪里?」张泽问老太监。

「应该就在这桂花树前头,五六尺的地方。」刘国春说。

「来人啊,把这里的方砖撬开。」张泽吩咐手下的太监。

这些人手脚麻利,很快就把这地方的青砖都撬了起来。

又向下探了探,挖去了半尺深的土,就看见偏北靠东的地方,露出一个红木匣子来。

把那匣子取出来打开,里头竟然是一只用石灰腌过的鹅头,鹅嘴里还衔着一只毒蝎子,蝎尾朝外。

那鹅嘴朝着的方向,正对着阳泽宫。

「鹅生性好斗,蝎子剧毒。后羿射日,日为君,这毒羿阵便是针对朕的了。」皇上冷笑,「福妃啊,这东西在你宫中挖了出来,你还有什么话说?」

「陛下,臣妾真的不知道有这东西,也不知道是谁埋下的。」福妃说,「请陛下先不要忙着治罪,这里头必然有隐情。」

「说的好听,可这是你寝殿正前方的院子,谁敢到这里栽赃你?」皇上不信,「你们又怎么可能听不到动静?这个地方从表面上看没有任何异常,可见把这东西埋下去已经有些时候了。」

「福妃,本宫真没想到你心肠这般歹毒!」这时皇后在一旁帮腔道,「原本我还想着我侄儿被害以及我被投毒的事,或许你是被冤枉的。现在看来你连陛下都敢诅咒,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呢?」

夜更深了些,风也更冷了。

在火光的照耀下,众人眼中神色各异,却又捉摸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