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够了没有!”程岁初忍无可忍了,一把甩开许凝的手,“你到底要纠缠到什么时候。”
“纠缠什么?谁要纠缠你啊,我是在履行监视你的任务!”许凝早就累成狗了,伏在房间里的一个木马摇摇椅上休息,拍了拍胸脯,“魔术师应该不会追过来了。”
离开剧院后,两人只管一路狂奔,他们来到的地方是一间奇怪的密室,像一处香艳的私人会所,有着一些稀奇古怪的道具,密室中央有一个小型舞台,舞台中心插着一根笔直的钢管,天花板上有灯球、投影设备,就是没个正经的日光灯。
全场大概只有二十多个座位,每个座位上都放着一个名牌,许凝在内圈的一个座位上看到了新郎官“lynch&nbn”的名字,最中央的座位上则放着一个特别显眼的名牌:“joy sun”。
唯有这个名字与众不同,它的字体是红色的,名牌边上放着一枝曼陀罗,不知道代表着什么。
程岁初好像对这些座椅格外嫌弃,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扯开衣领扇风,“喂,江筱末她搞得定不?多快能搞定?你打个电话问问。”
“自己去问......”许凝倦得很,他们也看见了那些被魔术师控制的人发癫似地冲向剧场,江筱末对付恶魔那是手到擒来,有没有办法解决失智的普通人就不得而知了,许凝心里也很没底。
“那可是你同事,要我说你就不该离开,你不是有贤者之石子弹吗?你倒是去帮她啊,再不济当炮灰也成,你怎么一点觉悟都没有?”
“都说了贤者之石是专门用来对付你这个c级危险目标的!不能用作别的地方,我没有权限挪用公物!”
“你就这么恨我,非要亲手击毙我是吧!?”
“当然恨得要死,刚才你们可是要合起伙来要把我推进火坑啊,亏我那么信任你,你真的不是人,简直比恶魔还恶魔!”
“你才不是人,简直是个,是个......白痴!”,程岁初原本想说的是天使,但天使也没许凝那么纯粹——傻得纯粹,“什么合起伙来谋害你,在那种情况下肯定要偷跑啊,魔术师手眼通天,有一万种作弊方法,怎么可能抓不到鬼牌?”
“那也没必要骗我啊,你们就直接告诉我呗,我怎么可能会丢掉鬼牌啊,就算你们告诉我,要我一个人牺牲我,我也不是不能接受,你们就是在耍我,你们为什么一定要合起伙来欺负我啊!”许凝的声音略带哭腔,泫然欲泣的样子。
程岁初语塞了,低头叹了声气,只感叹女人果真是水做的,怎么哭都哭不完,“别整这没用的死出,你不联络江筱末也行,赶紧联系那个叫罗斯的女人,让她赶紧派人来解决魔术师!”
“我只能单方面发送信息,有情况队长会告诉我的,放心吧,江筱末都出马了,一切尽在掌控。”许凝说。
程岁初摆出一副臭脸,鬼知道那个叫罗斯的女人在打什么算盘,她一定知道魔术师会在这艘游轮上现身,也知道他们两个会坐上游轮参加婚宴,她竟然一声不吭,和夏秋凉那个鬼人一样恶心。
他把指关节一个一个捏响,如果罗斯现在出现在面前,他估计会直接暴起一拳打碎那副墨镜!
安静了好一会儿,许凝没由来地发问:“他们两个人在哪里,你说陆德臣不会对孙巧薇动手动脚啊?”
“他们两个?”程岁初冷哼,“谁是猎人谁是猎物还不一定呢!收起你泛滥的爱心吧,有空不如多关心关心你自己,或者关心一下我。”
“呵。”许凝趴在木马上对程岁初竖中指,头也不抬,“有没有水,我口好渴......”
这时一个高脚杯及时塞到许凝手里,杯子里装满芬香扑鼻的鲜橙汁。
“谢谢谢谢。”许凝仰头痛饮。
&nbsure。”那个人彬彬有礼。
密室安静得出奇,只有吞咽的声音在回响,冰凉鲜甜的橙汁在食道中悬泻,听得人口舌生津。
“喂!”程岁初发出一声怪叫。
许凝喝干了橙汁,意识到事情不对,迟缓地挪过头,触目之人是一个身着黑色晚礼服的瘦削男人,他将喝空了的高脚杯摘走,放进自己的上衣内口袋,在鼓鼓的布面上拍了拍,礼服立马变得平整如初。
魔术师!
许凝花容失色,在心理作用下,刚才喝下的好像不是可口的鲜橙汁,而是一杯油漆!
既然魔术师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这里,那江筱末呢?她怎么了!?
&nblm down。美丽的许凝小姐,稍安勿躁。”魔术师安抚着说,“女武神小姐正在和观众们亲切握手呢。”
许凝不得不保持镇定,她十分清楚,魔术师如果要对自己下手,自己早就四分五裂了。而江筱末一时半会儿也脱不了身的样子......
“foolrn nothing from&nbn,but&nbn learn much from fools。人们总说不耻下问,对吧。我想向您请教一些事情。”魔术师谦逊说。
“你你你你你,你蛮好的英文学的,读书的时候有认真听讲哦.......”许凝胡言乱语,“你问吧......”
她大脑空空,实在不知道魔术师有什么事情好问自己。他要是问问英语语法那自己还有信心指点一二,可他也不像三好学生啊,谁家三好学生老爱“捉弄”人!
“您一定知道,恶魔之间的誓约具备绝对的效力,我们必须遵守誓约,否则王魔之血将会反噬我们的肉体和灵魂。”魔术师坦言。
许凝懵了,她以前一直以为“恶魔的誓约”是个传说,连驱魔部都不能百分百证实这件事,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但她并没有完全相信魔术师的话,鬼知道他在编排什么剧本!
“我想弄清楚的是,红羽枭为什么能违背誓约?我可是知道的,他差点就把蜘蛛丸杀死了呢,可他并没有遭受王魔之血的反噬,这是何等高明的魔术啊。”魔术师接着说。
“你们,你们立下了同盟的誓约?”许凝问。
魔术师微笑着点点头。
当日在海洋馆,红羽枭硬生生拆掉了蜘蛛丸背后的两对王魔肋骨,几乎把蜘蛛丸当场做掉。
后来蜘蛛丸钻进地下秘道遁走了,他似乎在地底布置了狡兔窟作为蜘蛛巢,海洋馆发生的地陷正是因为他打开了一条通往海洋馆的地下密道,损伤了建筑的地基。
驱魔部原以为这只是一场简单的恶魔内斗,毕竟人类尚且尔虞我诈,恶魔又怎会同仇敌忾,没想到这场内斗另有蹊跷。
这可是一个重要的情报,也是一个很大的谜团。连恶魔都不知道红羽枭如何能逃过誓约的力量,人类又怎么可能清楚内幕。
“看来您并不知情。”魔术师相当失望,“那么一定有其他知情人,对吧?比如您的长官。”
许凝畏畏缩缩说:“我权限太低,联系不上长官的。要不,您找她本人去问?”
&nb.d.”魔术师大失所望地摇摇头,“不知道也没关系,我会如约埋葬你们的。宁州湾是美丽的地方,海景很好,我想你们一定会非常满意的。”
他摸出两张方块扑克牌,拍拍手,将这两张扑克牌变成两口木方盒,打开盖口,对二人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许凝心乱如麻。
这个叫做魔术师的恶魔一会儿失约一会儿守约,刚才还谦逊有礼的样子,一下子又开始翻脸杀人,许凝要神经错乱了,感觉每个人都在程岁初化,都是纯畜!
而纯畜本人一个劲地瞄大门,脑子里一定在谋划一场惊天动地的逃命行动。
魔术师本来还笑嘻嘻的,忽的神色一变,一翻腕变出一副长着山羊角的十字纹面具,正是有着“狂徒”之名的十字魔剑。
“看来我们不得不转场了呢。”魔术师掂量了一下十字魔剑,把它收进次礼服内口袋,难得脸色不悦,“您知道吗?我最讨厌别人打断我的演出了!”
有一股滔天杀意瞬间充斥房间。
密室的墙被平整地劈开,满脸杀意的江筱末突入三人的视线,她手持真理,强势横斩,将魔术师打飞了出去。
此时的真理只剩下黑色的伞架,伞面的纯银纤维一根不剩,而江筱末香汗淋漓呼吸沉重,一副精疲力尽的样子。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许凝吃惊道。
“我用‘圣霖’封了他们的曲泉、血海、中封、箕门。”江筱末竟然说话了,她盯着退到墙外的魔术师甩了甩手,还戴着那副白色的蓝牙耳机,耳机中正播放着皇后乐队的《败者食尘》。
她口中的“圣霖”就是浸泡过圣水的纯银纤维,而那四个名词都是人类的腿部穴道,在一场简短的谈话间,她用纯银纤维当作银针,封住了一千多个人的穴道,让他们失去了移动能力!
&nbzing!”许凝直呼女侠好身手,当拜为武林盟主千秋万代独尊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