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小圆子叹了口气,“果然师父不爱吃。”说完就将盘子拿走,这就来到正在做试题的裴凌之身边,甜甜的开口:“师父不爱吃,师弟,你吃么?”
师弟?
屁大点的孩子,占着这口头便宜,裴凌之冷眼看了小圆子一眼,没有理会,小圆子立即变得不高兴了,“怎么,初次相见,怕我毒死你?”
有意思,这小孩子针对他呢?
“不吃就算了。”
小圆子就要将盘子端走,裴凌之感觉落了下风,这就叫住了小圆子,于是一盘酥油饼放到了他桌上。
第一天来任府读书,裴凌之不想与这些孩子计较,免得惹得魏大儒不快,只得拿起一块饼吃了起来,没想这酥油饼的味道不错,不知不觉吃了三块饼子,一抬头就看到几个孩子朝他笑。
大小姐府上的孩子怎么这么诡异,他们笑什么?
刚这么想,裴凌之突然放了个响亮的屁,课堂上的人都听到了,魏大儒更是朝他看来一眼,如此失礼,还厚着脸皮来旁听他的课。
裴凌之顾不上魏大儒的眼神,赶紧起身,结果没跑两步他又停下了,脸上表情很是精彩,有痛苦有畅快也有羞辱,总之他捂着屁股站在那儿,憋得满脸通红。
自然这第一天的课还没上多久就被下人给扶回去了,吃下去的巴豆,足够他拉个一天一夜的,人都要虚脱了。
当裴凌之虚脱的躺在床上,灌下了苦药后,脑里还出现了几个孩子看着笑的样子,气得捶床,看来是没有给这几个小子一点教训,敢这么对付他。
任家宅子里,双胞胎两孩子一回来,就说起课堂上精彩的一幕。
宋九静静地听着,等孩子们高兴的说完,她朝旁边坐着裴归义和小西看去一眼,果然两人出了口气,高兴了。
不过宋九不会让裴凌之来任府好过的,想起上一次把官银栽赃到他们家的事,又岂能让他称心如意的拜师呢?
只要魏大儒在府上教学,他就学不到魏大儒的知识。
至于这裴府庶子有没有跟舅舅的失踪有关系,那得查出证据,但是就目前来看,舅舅失踪,得利的正是裴府的妾室母子。
夜里,宋九靠在傻夫君胸口,一直没能睡着,将这段时间裴府发生的事前前后后一想,她摇醒了傻夫君,说道:“夫君,明日你帮我个忙。”
任荣长揉了揉眼睛,只要媳妇吩咐的,他都会照做,听了媳妇的安排,这才抱紧着媳妇,继续睡。
等五更天的时候,任荣长轻装出了门。
天大亮了,宋九从侧院出来,就听说裴凌之又来任宅读书了。
正好五更天出门的任荣长赶了回来。
任家花钱四处打听没打听到消息,却被宋九点拨后的任荣长,这一去查出一条重要的线索,那就是半个月前,苏州城街头来了戏班。
而当天街上发生一起车祸,马车里的贵公子冲在戏班的柱子上晕厥。
那会儿街上外头来的人多,这些外头来的人也都是行色匆匆,能瞧见现场的人多半也都离开了苏州城去了。
而这个戏班却是有意思,当天发生这事,本要在丰收节在苏州城里赚一笔的戏班却收到一个神秘黑衣人送来的一箱银钱,要求他们赶紧离开平江府。
当天下午,戏班拿了钱就离开了,只是那戏班班主有些贪财,他们不知道这神秘黑衣人为何要给他们钱叫他们走,再说才来苏州城也没有干什么坏事,于是就在城外偏僻之处寻了一处村庄暂且住下来。
等丰收节的时候,戏班直接去笠泽湖上画舫表演,赚一笔后当日就离开,抱着这种侥幸的心理,留下了破绽。
任荣长找过去,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当时贵公子被撞晕后,赶车的车夫将人背走送进医馆。
那会儿戏班正在修理柱子,没唱戏了,街上的行人也都散了,班主一抬头就见医馆的后门一前一后跑出来两人,瞧着这两人像是在追逐,然而也不知是做什么的,班主也没有放在心上。
眼下被任荣长一追问,戏班班主终于想明白神秘黑衣人给他银钱的用意,所以他看到了凶杀现场而不自知。
“媳妇,我把那几人都给带回城里来了,大哥二哥去盘问,我吃完饭,就给大哥二哥带饭去。”
宋九没想到她的一个怀疑,找出这么一条线索来,这就给大哥二哥准备了食盒,看着傻夫君几口扒完碗中的饭,就要提着食盒出了门,宋九又交代了一声:“找一找车夫的下落,我看舅舅不是简单的失踪。”
至于那间医馆也是要问一问的,只可惜等任荣长带着宅里护卫赶过去的时候,医馆早在半个月前就关了铺子。
刚开始医馆对外说是家中有事,暂时关馆数日,没想数日后,医馆里的人全部不见了,这条线索算是断了。
而任府里,几个孩子中午休息,回来吃饭的时候,宋九还想着戏班班主的话,突然小圆子抬头看向母亲,问道:“娘,何谓煮豆燃萁?”
宋九回过神来,疑惑的看向孩子。
“娘,今日师父不高兴,师父说裴凌之学业不行,来年高中不了,裴凌之不服气,于是师父点了我跟他背书。”
宋九在孩子身边坐下,静静地听着,没想到魏大儒也是疾恶如仇的人,魏大儒莫不是看出点儿什么?
“我赢了裴凌之,他不知道我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么?裴凌之可没有,他不仅没有,师父还说他这人急功近利,浮言虚论,还劝其不要参加明年的会试,即使去了也高中不了。”
竟然有这样的事。
“娘,你可知裴凌之听了这话有多生气,当时就顶嘴了,我们都看着的,师父说了,他再顶嘴,便一封信写去国子监,他就别想参加科举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