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桩婚事原本可是她的呢。
但很快宋六又苦涩一笑,这也是她的命,也是自己做的选择,有什么好说的呢。
宋六将窗户关上,没有将今天所见所闻放在心上。
任荣长卖了皮子才往回赶,天快要黑了的时候回到了水乡村,他先去了大房院里。
任广田一看到老三这模样就知道是打猎回来了,生怕私房钱的事被媳妇知道,这就将老三拉出院外。
任荣长二话不说将十五两银子交给大哥,转身就要走了。
任广田郁闷的开口:“我还在乎这十五两银子么,老三拿回去。”
任荣长接着将银袋拿出来,只见里头还有银钱,而且一看就还有好几十两,这一下任广田哑了口。
老三打猎卖皮子这么赚钱的呢?比他做木工活来钱快得多。
既然是这样,任广田也就不推辞了。
任荣长一门心思只想赶回家见媳妇和孩子,连跟大哥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亏得任广田还在后头问,有了这笔私房钱,兄弟三人再去吃酒去,结果没有老三半点回应。
宋九早早的做好了饭菜,烧了热水,人在院外张望,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山顶,她家傻夫君说好打猎五日就归,这会儿天都黑了,怎么还没有回来呢?
没想任荣长是从村道上回来的,宋九没看到人,先看到了野狸子,立即往前头走了几步,就看到了丈夫的身影。
吃晚饭的时候,宋九眼前多了一个银袋子,里头有三十五两银子,她惊了一跳,才知丈夫卖了一张狼皮才从街头拐回来的。
这一下宋九留心了,平素有皮子也是交给她来卖,咋这一次自个儿上了街头。
经宋九一番询问,总算问出来了,合着傻夫君非要进山打猎是欠着大哥十五两银子,为的是给她买这支步摇。
这一下好了,宋九还知道大哥二哥竟然拉着她丈夫去酒肆里听曲,宋九有些生气,好在她家傻夫君不喜欢这一套。
狼皮卖了五十两银子,傻夫君没有像大哥二哥那样藏私房钱,而是全部交给了她,这让她心头舒畅了,于是交代道:“下次不要跟大哥二哥去喝酒了,你想喝的话,我们问过爹娘,反正也到了年底,可以各家拿一坛出来喝了。”
“再说我听刘婶说隔壁村有酿酒的师傅,不比城里的差,到时候我给你炒几道好菜下酒,就坐在桂花树下,我陪你喝。”
任荣长立即点头,他也觉得城里的下酒菜不如媳妇弄的好吃。
宋九见傻夫君听她的话,心头欢喜,亲自给他倒洗澡水,还主动帮他搓澡。
靠在桶边的任荣长看着眼前忙碌的媳妇,热气腾腾的雾气打在脸上,任荣长不知不觉咽了咽口水,随即伸手握住宋九的小手。
“夫君,别动,洗完了我还得给两孩子洗澡。”
话没说完,宋九转眼被傻夫君拉到了浴桶中,水溅了一地,宽阔的胸膛就贴了上来。
宋九的脸滚烫,她回头看了一眼傻夫君,谁知他俯身一吻,宋九直接被他压在了浴桶边边,滚烫的胸膛推都推不开。
力气上宋九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夜深了,宋九扶着腰下床,还得趁着丈夫睡沉了赶工刺绣,天冷了刺绣的速度也变慢了。
终于在腊月初的时候,宋九给梅庄传了个信,王守来赶了过来,看到绣好的屏风,果然比先前的那一张屏风更精致,心头大喜,总算能交差了,城里那位客人都催了好几回了。
王守来这就拿了货,欢喜的回了城。
宋九松了口气,年前她不再接绣活,今年她还要给家里人做新衣,也要准备年货,家里多了两孩子过年,孩子爱吃的零食,她一样都不少,一年到头也就这几日最舍得花钱。
任家大哥天天在城里来回,知道的事儿不少,这天就传回来一个消息,说是城里有间糕点铺子跟木器行东家相熟,对方问他们要是办年货的话,所有糕点便宜两成。
今年任家几房都有余钱,风风雨雨经历了一年,自然是舍得花钱了。
宋九听到消息,就带着两孩子来了大嫂家里商量,正好二嫂也在呢。
几家都没有喂猪,年前要不几家合伙赶两头生猪回来杀,杀了几家分肉,总比去城里买肉划得来。
宋九正好喂了一年的羊也肥了,到时候杀给几家都送些。
这几日正好也要放冬田里的稻香鱼,宋九不打算卖了,全部熏干留着来年随时都能吃上。
三位妯娌正商量着这事儿,沈秋梅突然开口:“三弟媳,你一进来我就看到你头上戴着的首饰了,这也太好看了,哪儿买的?挺贵的吧。”
宋九看向两人,想到傻夫君说的,大哥二哥赚下的私房钱都已经拿去吃酒了,于是答道:“就城东头买的,想着过年喜庆。”
沈秋梅和杨冬花都挺羡慕的,杨冬花手头倒是有些钱的,问了具体地方,她也打算年前去一趟首饰行买去。
倒是大嫂犹豫了,家里虽说有钱
,可是二十五两一支的步摇,她哪舍得买,以前没钱的时候,一两银子都稀罕得紧,这二十五两银子相当于庄户一家好些年的收成。
杨冬花见大嫂沉默下来,也就不提这事了,等会儿再私下里细问三弟媳情况,她现在头上带着的还是绢花和木簪子。
现在日子过好了,哪个女人不想带首饰。
就在这时,任广江从外头进来,就听到自家媳妇要买步摇的事,随口接了话:“媳妇儿,你想买啥就买啥,都听你的,不过这步摇那铺里只有这一支,没了。”
几人看向任广江,杨冬花立即起身,疑惑的问道:“你咋知道铺里只有一支步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