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新《律法》二人进了书房,翻看半个时辰明月心下了然,哪都换汤不换药,唯独族规这块儿把年限拉长了。
“先生……”,容锦声音一哽:“学生不回族”。
明月安慰道:“放心吧,我捐了六块金地,你又捐了一千四百万,铁定不会回去的,但爹他们分不了了,明日容生大婚……孙娇好大的野心啊,一人之力叫板各世家大族,竟让她成了”。
“先生,四弟三日后大婚怎么办?”,容锦面色苍白:“爹想跟您讨个主意”。
“……”,合目推敲良久:“大婚没有半点问题,人家乐见其成,只怕是让人盯上玉箱子了”。
“爹说只要能大婚就不怕他们了”,容锦看了眼明月:“四弟先生在为他四处走动,已走动到大小长公主那了,四弟一把捐十块金地入瀚林做六品编修”。
“……”,这大房还是有钱啊,十块金地五千万,明月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只点了点头。
“先生,爹说晚上一旦下了懿旨,您明日必须回去,只露个面就走,大祖父一个月给您涨到四百两”,怕先生也不会要。
“大哥,我们两个躲还来不及,四弟纵入瀚林又如何?还是身在容府,让爹和祖父莫大意。您也莫慌神,左右一年十万租子够生活,嫂子也有几万,不用为生计发愁,嫂子若不愿沾手族事就回来”,斗不过人家。
“你嫂子躲不掉,只重新归族爹做族长,二房三婶和你嫂子做当家主母,你嫂子只管大房的事,二房三房三婶管”,没有办法。
明月又仔细看了一遍关于族规的说明咂咂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书给我了,您去看书,四弟大婚风平浪静,让他们小心玉箱子,小心日后让人算计”。
容锦起身:“学生全记下了,您放心吧,您不回族我去北城族里把您玉册子拿回来”。
“不要了,祖父跟我换的,您去拿他骂您,他现在意气风发莫往上凑,咱们一对儿孽子眯着吧”,哪敢要。
“呵呵……娘说爹要纳妾了,说祠堂脏,怕污了您的玉坠和册子,已经让娘收起来了。祖父把四弟的摆上了,他十块金地给的是金地王的册子,娘说换也白换让您拿回来”,自己也总要露个面。
这是嫌自己的低了:“莫去,给娘收着吧,既然都记下了,我再给您出一份,会多少写出多少”。
半个时辰后递给容锦一份考卷。
接过考卷仔仔细细看了三遍变了脸色:“先生……学生只会三成”。
“那就回去翻书去找”,免得闲了无事。
应了一声,容锦匆匆下楼离开。
沉下心境又推开《律法》,逐字逐句的推敲。
临近傍晚,容敏领着八人进了院子,后面跟进三辆马车,明月放下书急火火迎到院中。
容敏笑着大步迎上前:“娘子莫急,师父说娘子孝顺,他也给你带了份礼”,边说边小心的从怀里取出两个玉瓶,随后开了一个盖子:“味道不甚好,有奇功,娘子摒了呼吸一口饮下,此物片刻后失效,速饮”。
“……谢谢师父”,明月深吸口气,接过玉瓶一口饮下,随后第二瓶又被塞到手上。
连喝了两瓶顾婆子手疾眼快的塞了一个糖果,糖果一入口明月咔嚓咔嚓直接嚼了吞下,一口腥气勉强压下,也不知道给自己喝的是什么。
“娘子,这马车上的药给他们八人都要调理,师父说四个婶子宫寒甚重,四个叔也受了湿寒,一月温养七日,过五年便可开枝散叶”,容敏兴冲冲拉着明月往小楼走:“让叔婶自己弄吧,海叔百日后再圆房,他们三年后就可生产,为夫给娘子报报账”。
这就好,一块石头落了地。
二人一进书房,容敏关门点了五盏油灯,拉着明月坐下取出份清单:“娘子看看”。
明月接过认真看了一遍,打了个哀声:“那也值得”。
“为夫就知娘子不会怪我,五十万,八个叔婶都哭了,银子咱们再挣,让他们也有个奔头,剩下二十万,叔卖了十一万,咱们花四十万也可以了,省下些给娘子一万零花,余下为夫留着”,容敏看了眼明月:“三房大伯母给冬梅十万两银票,她自己也攒了两箱子私房首饰,一共当了五十二万,这六十二万都给了容海,也是一心过日子的。容海给我五十万我没要,我让他们给孩子留着,赏了他们两口子一万两安家,别的就没有了”。
“我还有几千,一万夫君留下吧”,明月苦笑道:“三房一个丫头都比我们有钱……夫君歇会儿,我跟你说件事”。
“娘子说吧”,容敏皱了皱眉:“很糟?”
“糟透了”,将大哥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为夫把孙娇宰了吧”,多省心。
“……我也想她死,我也想天下没坏人,可现实吗?我的玉册和坠子怎么办?”,太穷了,不行就拿回来吧。
“为夫这就去拿,给四百也不回,没事找事吗,爹爱纳纳去,你是儿媳你还能管的了这?祖父不敢跟我对着干,我再跟他
要块玉头,于其最后让人惦记走还不如给我,我当了百万也好给四弟上礼,娘子莫管了交给为夫,娘子赶紧睡觉”,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明月苦笑了一下,果然自己烦恼的到了夫君这全都不是事儿。
一阵困意袭来,直接爬上床盖了被子昏沉睡去。
半个时辰后顾婶子轻手轻脚走进来熄了灯,关门下了楼,一回自己房间笑道:“少爷,少奶奶没吐,睡着了”
容敏嘿嘿一阵傻笑。
“少爷,您今日失了这么多血赶紧休息一下吧”,陈勇叹了口气:“您为了我们付出太多了”。
“值,娘子说一切值得,万幸我师父还有最后这么点儿药引子,日后您们九个万毒不侵我也放心了,我去北城一趟”,容敏咂咂嘴:“我这毒血一放,师父说也缩短了三个月的药浴,互利之事。只我怕娘子呕吐白遭了罪,让她睡吧,您们也早休息,我今晚不回来,在族里睡一夜,明早我自己进来”,说完兴冲冲出了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