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山跟着陈勇进了院子,蹲下身仔细检查一下叹了口气:“下人心大了,尘土之中必还有,别嫌麻烦一点点查”。
几个人应了一声又摊开仔细寻找,李怀山转身跑回自己的院子也开始一处处搜寻。
又找出三个指环。
婆子打来清水洗了两遍,擦拭干净装入木匣放进书房:“小姐,咱们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您们烧水咱们沐浴更衣,往哪送,给谁?
“小姐您捐了吧,这东西脏,您捐了还能得个侠女的称呼,那您就抖起来了”,千万不能留,太脏了。
“……我听您的”,赶紧告诉哥一声,千万不能让下人知道。
“就知小姐高洁”,婆子抱起木匣一伸手:“您的户籍”。
内室取出户籍苦笑着交给婆子,顾婆子接过匆匆下了楼,楼下众人一听捐了兴奋的都出了院子一起去了县衙,明月咬了咬牙跑去李怀山院子里叮嘱一番又跑回自己的院子开始划过尘土。
许也是上天可怜她穷嗖嗖的,在两个瓶子底座有两块破布被抠了出来。
里面翻出一块祖母绿的平安扣,一对水滴子耳饰,一对碧玉扣子耳饰,一对羊脂玉耳饰,别的真没了。
又倒了倒瓶子,用木棍彻底划拉一圈儿什么也没有了,这才收起几件物件儿,急火火的把两块破布拿去灶房一把火烧了。
就手心虚温了三大锅开水,水刚沸腾院门大开,四个官差笑着走进来,六个仆人在后面喜滋滋跟进院子,明月忙走了出来。
“官爷,这位就是我家宛秋小姐,对我们下人可好”,顾婆子一脸喜色。
“几位官爷好,民女宛秋”,明月施了一礼。
“宛秋小姐,您所捐之物高达两百三十万,依律法朝廷奖励您:侠女之称,此后所有朝廷各项税物全免,另外奖励您一块府匾一块书牌,您户籍更新,有侠女之印,恭喜您了”,几个官差将更换的户籍和一块两巴掌大的书牌送上,又去院外架长梯更换府匾。
“恭喜小姐,四位官爷您赏多少?”,陈勇低声问询。
“每人五百吧,大过年的还劳人辛苦一趟”,一脸肉疼的取出两千两银票,她与富豪只差一个侠女的距离。
“奴才明白了”,接过银票忙出了院子。
府匾更换好,四个官差每人得了五百两银子,兴冲冲的拎着两个大肚瓶子回了县衙交差。
几个人都沏了干花沐浴更衣,一人换了身新袍子精神抖擞除了明月全去了三品街。
李怀山站在院外好番打量了一下府匾,一脸乐不可支的进了书房,看了眼四个火盆子和披散着半干头发的明月笑道:“恭喜侠女小妹,府匾忒气派了,最少值五十两银子”
“您别臭我了,我哭都没眼泪还赏出去两千两”,明月咬了咬牙。
“哈哈哈哈,哥可美,灰罐子里拨拉出六十八件翠玉宝贝,三五百万两有了”,取出个首饰盒:“别伤心了,送你个祖母绿的如意坠子,少十万别当”。
“谢谢哥”,接过打开看了眼皱了皱眉:“您可莫哄我,我可不要,您赶紧收起来”,分明是自己的东西。
“还不信”,袖囊里也取出块破布,里面一样的荷包,一堆灰了吧唧的饰品:“你那块是第一批,洗了十块,就这块可男可女,余下都是男式玉佩”,又取出九块,明月这才安心收下。
“幸亏你告诉我,我把他们全打发出去买粮肉了,不然也捐了”,李怀山笑道:“喜欢哪个拿哪个”
明月挑了个碧玉的指环试了试,大小正好:“这个我留下别的不喜欢”。帮着收好叹了口气:“官差说我的值二百三十万两,户籍重换又给了个书牌子,别的什么都没有”。
“哥看看”,李怀山一脸好奇。
递过户籍和书牌,李怀山接过仔细看了看笑道:“也不错,日后再无人难为你了”
明月点了点头:“哥,这还有几袋子木炭,您回去沐浴更衣也顺便赶紧把饰品洗了,有合适的当铺直接出手吧”。
“木炭也有些,书房烘着呢,不急,小王爷说仁和当铺就是京城董家当铺开的,主街就有,初八开业,卖了也不知干什么好”,不行先留留。
“……仁和当铺是董家开的?”,难怪给的高。
“嗯,日后别瞎当,去那处,再买地你只买望天田,左右也不上税”,安慰安慰吧。
又叮嘱几句,一脸同情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安宅三日,手上剩了五千两银子,日子也安稳下来。
初八早上明月打发陈勇去了趟土地司,两刻钟后陈勇上了楼:“小姐,土地司的人说地都没涨,他们说估摸也就这几天”。
“好,你们先吃饭,我马上就回”,明月穿戴整齐匆匆下了楼。
主街之上寻了片刻进了仁和当铺,除了原来的碧玉耳饰手镯留下,余下捡的全卖了,三件祖母绿的翠饰扛了硬,明月撤回碧玉指环还当了百万两。
雇了辆马车直奔土地司买
了二十万亩良田,直接转租,三万六千两租金一到手又雇车回了主街。
刚到牙行门口被一个管事拦下:“小姐,您的户籍我们看一下,牙行暂不对外售房,请问您是卖房还是买房?”
“……买”,怎么不卖了?取出自己的户籍递过去。
管事仔细检查一下忙双手奉还,取出个木盒递给明月:“不好意思侠女小姐,这是皇商孙家送您的私人礼物,高远县所有闲置的宅院孙家都已买下正在里面办手续呢,连桃花巷的宅院都没有了”。
“……噢,谢谢您”,收好户籍,接过木盒一脸郁闷的往回走。
回到巷子口直接叩响李怀山的院门,片刻后被李怀山迎进书房。
“出了什么事还亲自跑来了”,递过半盏茶:“去当铺了?”
“嗯,哥,我寻思买两处宅院,可牙行进不去了,一个管事在外面拦着人,说皇商孙家买下了高远县所有的闲置房,连桃花巷的也没有了”,接过茶盏叹了口气:“当铺开的忒晚”。
“……财大气粗啊”,忒有钱了。
“土地没涨,您全当,一件别留,全买良田,卖多少买多少左右您也不用,万一这玩意儿跌价您白欢喜一场。我也就留在货行买的一对耳饰和您给的手镯和指环,还有副金头面,余下一件没留”,赶紧卖吧,夜长梦多。
李怀山深以为然,取出盒子拉着明月匆匆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