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着二人回了自己的书房,书房内又添了两个书案,书柜重新摆放,容敏一阵傻笑。
明月面色一讪:“从今以后谁也不许挡我财路,马上出题,你们翻书找答案,给你们三日时间找全答案记牢”。
宣纸工整的用楷书出了两页试卷一人给了一份。
二人一脸好奇的接过试卷,容敏仔细看了三遍:“先生,我会八成”。
“把八成写来”,不错。
容锦叹了口气:“先生,我只会两成”。
“不妨,会的写来”,果然有差距。
半个时辰后二人的试卷交上来,明月仔仔细细的研读一遍说道:“三少爷通而不精心浮气躁,该背的半字不可差,否则童生一半希望也没有,罚你整张试卷三日内抄写百遍,再考。大少爷通而太死不知变通,罚你……赶紧补全书籍,好好学,我保你过年考上举人”。
“是,先生”,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容敏急忙拿回试卷回自己书房重新抄记,容锦风风火火的跑下楼。
工夫不大两个婆子进了书房:“先生,大少爷怎么说日后不许我们锁院子?”
“两个婶子坐”,明月笑道:“他白日事杂难得静心读书,以后这书房给他们兄弟,夜里有闲夜里读,院子钥匙给他一把就行,他进楼您们问好是谁,听准声音再放,无事,听不准叫海叔管,只您们半字莫泄”
“您真肯教大少爷?这可太好了,我们听懂了,夫人问我们也不知”,二人兴冲冲走了出去。
两刻钟后新书籍买回,书房已经点了八盏油灯,明月又各自出了十份考卷。
兄弟俩个一脸懵圈,明月咂咂嘴:“三少爷时间太短了,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还要十日解毒,给你这十张你一字字照抄照背必保你过童生,只半字别差。大少爷一年时间……只你亏空太多,这些都是童生该补全的,你需一个月拿下。之后半年温补秀才课业,余下的我教你多少你记多少,必保考上举人,今日到此,愿在此弄就在此弄,不愿就回去休息”。
二人谁也没走,都忙到了夜半,明月点了点头,都差不了。
早上刚起床容敏进了书房:“先生,你姑夫给了一万,他辞工昨日就走了,哭着走的,他说他何德何能只恨大哥走的早。他让你放心吧,回去就让你两个哥哥温习课业准备考秀才,自己也做个小生意,日后不用再惦记着,别把他养懒了,让你保护好自己,难了就回家,他饿不到你,两个哥哥也能养你”。
明月眼圈儿一红点了点头。
“剩下一万给你买了两千亩良田”,递过来地契:“先生,我能少抄点儿不”。
接过地契叹了口气:“能,你过年再考童生”
“……只要抄不死我就往死了抄”,咬牙切齿的走了出去,寒碜谁呢,过年都二十了还考童生。
吃过早饭容海匆匆上楼:“先生,大先生来了,领了百万就辞工了,说大少爷不是读书的料,这么多年了一点棋艺不见涨,让大少爷另请高明,还说这么多年了才给百万两,早知给这么少早就不教了,反正话都难听,大少爷又给了百万两人才走,大少爷说不考了,日后再不读书,谢谢您的好意”。
“……既然不读就让他把书都拿走吧”,昨日刚买了书籍……看来有人着急来抽筋扒骨了。
容海打了个哀声走了出去。
工夫不大容锦进书房施了一礼:“学生给您丢脸了”。
“昨日买书几人知?”,明月斟了盏茶递过去:“让人今日就抽筋扒骨的,当年救你可有蹊跷之处?为何这么多年不男不女不敢真面示人?……你身在困局难辨,如今你与他再无牵绊回身细想,他故作高深误你这么多年哪里是真先生?莫让人打趴下还骂你无能,莫让人把心眼遮住,钱财是小,前途要紧”。
几句话,容锦端盏凭空打了个寒颤:“七岁我在荷池旁玩,本离的有些距离,稀里糊涂的就掉下去了,正好大先生路过,后来他教我下棋,每局必赢,我起了好胜之心便拜下先生。之后他三年未到,十岁他来了一次,那时我过了童生,他说我读死书日后难成器,让我不到十五不可再读书,我偷读几次他竟全知,后来我也未再读。十五岁之后温习半年考的秀才,之后失利一次一直到如今。昨晚买书三人知,一个大管事,一个海叔,一个是您……一定是大管事,他竟投靠了二伯”。
“许也是二房的人……不管他是哪房的,莫惊动他,知道便比不知强,过几日庄子开工调他去庄子上,人前不可再读书。我看看怎么就不是读书的料”,心头一股怒气,真是阴损,竟搓磨一个孩子到如今还不放过。
“大管事颇受爹器重,我恐调他不动”,容锦惨白着脸:“当年偷读几次他都在,爹让他看着我,偏掉池中他不在……好一盘棋毁我半生”。
“现在知也不晚,叫老爷来一趟”,自己出头吧。
一刻钟后容锦领着容成进了书房,明月关了房门:“老爷坐……大管事跟了您多少年?身契在谁手上?”
容成拱手刚坐下
又站了起来:“先生怀疑他?”
“我昨日刚让大少爷买书,今日大先生就来扒骨抽筋挫他锐志,买书只三人知,海叔断不会说,是他着急大少爷前途渺茫才找的我,一共我们三个人知,不怀疑他我又怀疑哪个?大少爷中局了,此局七岁设到如今,先把人推下池又以恩人自居,让五年不读书,每读必被人捉,都有大管事在,不怀疑他我怀疑哪个?我且还怀疑他会易容之术装神弄鬼的,这先生怕就是他自己”,一定是:“海叔说他最烦恼与人对视,还偶扮老妇?谁正常人能干出这等事来?我怕您让人唬弄了,灶房出事三房二管事怎么进的大房院子?为何几次有事都是海叔跟着我,他头影不露?为何花园出事明知我是先生还与您耳语不让我知?明知大少爷乃一族之长硬不让去,架空一族之长可不就是您给他涨的胆色”。
容成脑袋直嗡嗡:“先生息怒我先捋顺一下”,合目仔细推敲良久叹了口气:“是我眼瞎了,他必是二房眼目,他会易容术,这个我知……眼下怎么办?”
“许他逍遥几日,让他去西地开金楼,只给五万,让他带走五个您的人,赔挣不可许他掌柜的,免得他去银庄给您欠下海量债务。西地苦寒容他三年撑起,掌柜的莫让他害死了,您在京城点货,架空他,若他逃走即刻让五人告知您”,杀不杀的反正留不得。
“……我听懂了,我让他活不过今日,必鬼神不知,对外只说去了西地开金楼”,容成拍了拍儿子:“先生为你费尽思量,好好珍惜,为自己也搏个前程”,说完拱手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