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容彦,尤喜书法,二先生不妨留下笔墨供我等欣赏”,容彦起身走过来:“母亲,也难得有女先生祝寿,您也开开眼”。
三老夫人点了点头:“也好……也好,笔墨伺候”。
明月咂咂嘴:“三老夫人,我手刁,让我徒儿去把笔拿来吧”,抬腿踹了一脚眼底喷火的容敏:“愚徒,还不去把为师的湖笔拿来”。
“是,先生”,容敏也不躲,冷冷的看了少妇一眼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明月这一踹整个厅堂一片死寂,这可不是男男女女打情骂俏的,这是先生训弟子呢,原还想借机看热闹的众人一时间都收敛了心思,心下倒都有些许期盼。
“呵呵,这小子竟怕先生”,容彦也是一怔上下打量了一番明月。
“不独他,不怕我我也不收”,抬腿踹了脚容锦:“让你师兄一并把宣纸拿来,他愚你蠢我怎么收了你们两个木头人”。
“是,先生”,容锦施了一礼大步出了厅堂。
这一踹容敏,少妇脸色一白,嫡女有几个是傻的,心头一阵悸颤,脑子也惭清明过来,转头看了眼大夫人,大夫人眼底一抹怒气吓的少妇浑身一颤,低头躲在一边再不敢说话。
大书案片刻后摆放在厅堂正中,四块白玉镇纸让明月一阵手痒,好想抢啊。
“程先生,这四块镇纸乃上品白玉,每块可当三千两,四块一万二千两,待先生写完在下做主将镇纸送给先生了”,容彦一脸戏谑。
“谢谢二爷”,忙将四块镇纸收进袖囊:“我不用镇纸,我怕污了美玉”。
“哈哈哈哈,先生是个妙人,您随意”,倒也有趣。
工夫不大容敏捧着支湖笔,容锦捧着几张宣纸走了进来。
一旁家奴忙送上砚台,容锦挽了袖子给磨墨,容敏将两把剑一左一右压住宣纸。
明月扑哧笑道:“你也就聪明这么一回,闪过一旁别挡着为师”。
容敏急忙凑到左侧,待墨汁已成,湖笔饮饱,合目片刻提笔,这一提笔容彦和容成容波都走了过来。
明月沉了口气,悬笔疾书《兰亭序》,一笔在手江山我有。
奇形虽合,数意兼包,笔道老辣如钩锁连环之状,神化自若,变态不露,狂草之巅谁与争峰。
满厅堂的人也站起来看,距离太远什么也看不清,只见容彦和容成容波一脸的癫狂。
三个老太爷皱了皱眉也起身走了过来,三人一过来容敏胳膊一伸:“先生有正事都靠后”,凑过来干什么,烦不烦。
三人刚一瞪眼都神色大变围了上去,明月笔走龙蛇全神贯注在笔下半点不知,待签下自己的大名后落笔吓了一大跳。
好一会儿容彦缓过神长施一礼:学生容彦多谢先去赐墨笔,得罪之处您莫见怪”
“二爷别客气”,行吧,给就给吧,谅你也模仿不去,四个镇纸都给自己了,也不能太抠。
“多谢先生”,墨迹一干容彦小心翼翼的移开剑,双手捧着宣纸匆匆走了出去。
他一走三个老太爷也急火火跟了出去。
三老夫人叹了口气:“两位先生赶紧去吃饭吧,老妇人礼数不周,先生莫怪,我儿是个书痴,竟也未让我们看一眼就抢跑了”。
明月笑眯眯的点头,把湖笔递给容敏:“小辈听三老夫人的,你们两个也随为师去吧”,说完看了一眼容海:“叔,走吧,我们听三老夫人的”
四人施了一礼走了出去。
明月刚一出门,容波嗖的跟了上来,边跑边喊:“先生,您也给我写一幅”。
容成朝三老夫人拱了拱手也跑上前:“先生也给我写一幅”。
容敏皱了皱眉:“都要点脸,先生饿一天了还没吃饭呢,三祖母过大寿都知体恤人,您们干什么?谁也不给写”
几个人吵吵闹闹的出了院子。
大老夫人揉了揉脸:“一屋子书痴,莫管他们了,弟妹赶紧领咱们上院子猜灯谜去,我可烦死书了,灯谜我喜欢,看灯笼也喜欢”。
“哈哈哈哈,听大嫂的,走”,三老夫人笑着起身,众人这才有说有笑的出厅堂去了院中。
几人一回族堂,明月笑着拱手:“方才多有不敬,族主和三少爷莫怪”。
“先生两脚踹的好”,容成一脸笑意:“您才是真先生”。
容锦咂咂嘴:“您踹一脚我这百万两到手了,族里还得了百万,二伯日后有您镇着他也消停了”。
“大哥分我十万,不然我不让先生收你了”,急死你。
“给三弟二十万,今日也多亏你了”,容锦心情大好。
工夫不大酒宴摆上,几人坐下用饭,边吃边聊,半个时辰后大管事进来给众人送银票送首饰,随后在容成耳边低语几句,容成皱了皱眉:“不是猜灯迷吗,怎么跑园子里了?”
大管事叹了口气:“您快看看去吧,此事大少爷不能去”。
容成放下筷子,朝明月拱了拱手匆匆离开。
二
管事看了眼容锦:“大少爷……我陪您去看看吧”。
“也好”,二人也起身走了出去。
容波看了眼明月:“我也去看看,先生一会儿跟三哥回去休息吧”。
“好”,明月点了点头。
“破事儿太多了,咱们拎回院子里吃,免得一会儿回来又找你”,容敏起身叫人拿来食盒,二人片刻后也走了出去。
容敏领着一路回了新宅,院门口挂着两个大红灯笼,左右两边院子里挂了一院子的灯笼,丫头婆子进进出出,这个院子显得异常的冷清。
二人叩打院门,两个婆子急忙跑了出来,一见明月二人眼圈儿一红忙开了院门:“三少爷,先生您们可回来了,快进来”。
“两个婶子好”,明月也心下一酸,锁院门拉着二人进了楼里,一人给了一百两银票:“莫争争吵吵,我的一点心意,快回房休息,咱们明日再叙话”。
两个婆子眼泪掉下来:“谢谢先生,您也早点休息,别人闲言碎语沾不到您身上”。
明月笑着安抚几句,二人满心感激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