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二老太爷拎过个布口袋一人发了支木钗:“咸吃萝卜淡操心,皇后有孕喜事,你们愁个什么?”
容生揉了揉脸:“二祖父,您总买钗子干什么玩意儿,明儿帮我们买几个银罐子吧,实用”。
“嘿嘿,我也是这么想的,今儿还真看见了,我这就去”,带上容风匆匆下了楼。
“能不愁吗”,容生叹了口气:“小太子忒小,二皇子三皇子都二十一二了,羽翼丰满,各路朝臣纷纷站队”。
“夫君慎言”,孙娇瞪了一眼容生。
袁静婷小手一伸:“我保证守口如瓶,我也是容家媳妇,里外知道的。老二老三确实是不错,可皇兄对前皇后有愧,必立皇后之子为太子,腥风血雨在所难免,反正我不许夫君站队,咱们只跟着皇上走”。
郡主点了点头:“先生也让三弟和夫君容生弟听皇上的”。
容生皱了皱眉:“太后不同意,皇后这胎是个皇子,太后说忒小了,马上要与小衍通商,偌大的朝廷连个太子也没有,让皇上赶紧立”。
容锦看了看明月:“先生在干什么?”
明月失笑道:“在擦指环”,手上举起个铜环一屋子人都笑。
容生咂咂嘴:“二祖父也就是看你们四个闲的发慌给你们找点事儿干,好家伙我娘子半夜三更还在那擦呢”。
几个人笑的前仰后合。
容敏一拍大腿:“爱谁当太子谁当太子,我就关心我的兵将,一个个死穷死穷,战袍都不行了,马匹只剩下不足五百匹,这是不打仗,打仗全是垫背的货,皇上穷的直傻笑,问他要银子就是没有,几个将军没办法,自己添了几百万买马匹粮草,又在订制战袍,一个好袍子至少百两,薛将军三十万兵马都快哭了,只订了十两的,就这两口子差点儿和离,他把他娘子私房都偷出去了”,边说话边看了眼明月。
明月点了点头:“我这不也给夫君紧着擦呢吗,擦出来就卖钱,命妇两个玉头都给夫君,一个玉头皇上当铺给多少?”。
“一百万到二百三十万”,容生门儿清:“节礼要半个月后发,通商也差不多这个时候,定太子也没有几天,皇上手上都空了,想给也没有,就太后手上有玉头和摆件。侯爷说国库银子四地救灾早花空了,这一年四处撒银子造海船,也就算剩下三百只海船”。
“京城还算凑合,好歹回来九成兵将,四地死了不少,不亚于打仗死的人,都丢了三四成兵将,正在征兵呢”,容敏咬牙切齿的说道:“我都想找太后先把两个玉头子要出来,一个小破石头麻溜给就得了”。
“呵呵……那夫君快去吧,去了只要你同意二皇子三皇子当太子,我保证太后给你一箱子玉头”,太后也在卡,谁不希望自己的娘家万古长存啊。
“……”,容敏凭空打了个激灵:“就说那几个将军突然就有银子了,就我一个穷嗖嗖的,薛将军也就是那么一说,嘴愁心不愁的,一点儿没耽误他吃肉”。
“好战马多少银子一匹?”,明月淡淡的问了一句。
容敏心头一喜:“百两金……娘子的一百斤金豆子能换十匹好战马,五百两金元宝还能买五匹,白金坠子当铺给十五万,普通战马五两,就是口老,齿轻的八两”。
“那就先换十五匹好战马,戒指拿走吧,卖八万正好买一万匹口轻的,坠子十五万换一千五百件好战袍”,取下白金币连同铜戒递过来。
“嘿嘿,谢谢娘子”,赶紧接过收好,进内室拎出两个箱笼匆匆离开。
“弟妹……还有银子,这么一会儿解决……我反正感觉东营日后必是最精良的装备”,容生一脸笑意:“皇上说他不伸手,先生必会打理妥当的”。
“先生用银子就说话”,袁静婷一拍胸脯:“我还有几件玉头”。
“玉头子涨上来了”,容生皱了皱眉,看了眼袁静婷:“太后恨死你这个白眼儿狼了”。
几人都笑。
“容府又没好果子吃了,小长公主力挺二皇子,小驸马爷站队了,小长公主这胎也五个月,男孩。齐家庶系十家有八家成了皇商,齐老三如今风光大盛”,容彬一脸深思:“日后内忧外患难见真情啊”。
明月起身一人斟了半盏凉茶,又抱起二老太爷的铜壶擦起来。皇位就一个,二皇子三皇子母家都是太后的母家,都是袁家的,如今皇上怕是也难如愿立太子了,且有的争斗。
“袁家两派,一派站二皇子,一派站三皇子,爹问夫君怎么办,夫君说他站皇上,爹笑,爹说夫君聪明”,袁敬婷咂咂嘴:“太后有意三皇子,她带大的,跟她亲,爹说他跟夫君一样站皇上,爱立谁立谁”。
“你爹也聪明,他敢表态吗,他万不能站队,自己妹妹是太后,未来皇
上是外孙……有点儿乱啊,十二婶,您跟宫里的两位贵妃是亲姐妹吗?”,孙娇一脸好奇。
“我娘是爹的庶表妹,勉强提了个平妻,背我出嫁的是亲哥,我娘早没了,生下我就走了,从小到大哥护着我长大的”,袁静婷苦笑道:“两位贵人名为姐妹,人家认识我是谁?夫君到现在还是从四品,站不站队谁稀罕,太后也不过拿我牵制先生,先生与爹亲近,爹以先生为靠山,爹又偏心夫君,正好拿我调和一下,让先生告诉容府三个混不吝的别跟她死磕”。
几个人憋不住的笑,这个十二婶是个心里清明的。
夜半人散,容敏一夜未归。
早上醒来天色微明,明月穿戴整齐坐在书案前仔细盘算,工夫不大容敏一脸风尘仆仆的进了书房:“娘子醒了”。
“嗯,安排的怎么样?”,这是去了哪?
“跑了趟西地,累死了馆驿三匹马,皇上说累死几匹都值得,买了十五匹好战马,一万匹良马,皇上也去看了,甚是满意,一千五百件战袍让皇上要走一件,说算娘子送他的”,容敏揉了揉脸:“忒气派了,皇上也疯了,跑京外百里观看马匹,他说娘子动了他就放心了”。
“……一夜……大半夜从西地跑回来了?”,这么快?
“也未到西地,送到地标外八百里处吧”,那也够快:“战马烈性,回来我训了一路,如今我骑哪个都跟绵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