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风风光光回了容府。
一到自己的院门口,喜官喊了句:“新娘跨火盆”。
容彬笑着下了轿,转身抱起新娘,明月和郡主上前托裙摆,容彬边抱着人跨火盆边大声说道:“娘子终于被我抢回来了,日后红红火火百子千孙”。
众人纷纷起哄笑闹。
“嘿嘿,十二叔威武,您把喜官的话给抢了”,郡主笑道:“一会儿您得厚赏”。
“厚赏”,容彬笑着抱着人进了厅堂。
厅堂之内二老太爷眼底含笑端坐在椅子上,喜官心下叹了口气,今儿有点儿乱了,新娘没穿鞋,天地怎么拜?
明月忙上前:“十二叔,您既抢到家了,赶紧让十二婶子换您准备好的喜袍啊,您老抱着干什么,没人敢跟您抢,您快点儿吧,二祖父还等着您们拜堂呢”。
一句话众人又一阵哄堂大笑
容彬如蒙大赦,急火火的抱着人回了内室,郡主和明月匆匆跟了上去。
工夫不大,袁静婷一双红绣鞋,身穿刺绣牡丹花的正红喜袍,又换了副碧玉头面,换了个喜帕子,被郡主和明月搀扶出来,容彬也换了身牡丹花的喜袍,头束白玉冠,一身清贵潇洒的走出来。
喜官长松了一口气,这才一样样往下进行。
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将新娘子送入洞房,袁成甚是满意,重赏了明月、容生和郡主。
几人谢了赏又跑去洞房讨赏,一直陪到晚上容彬进了洞房,明月和郡主才笑着离开。
打发婆子锁好院门,二老太爷领着众人回了院子,容风此时已经在书房摆好了酒菜,几个人也都饿了,孙娇连吃了一条鱼才松了一口气:“我还能吃一条”。
一句话,又端上来五条鱼。
容锦见二老太爷兴致正好,什么也不说了,只大口吃饭吃菜,随后散去各自休息。
第二日,容风陪着二老太爷早早回了府。
吃过早饭,郡主和孙娇坐在书房跟明月面面相觑,好一会儿郡主揉了揉脸:“小长公主忒损了,怕十二婶抢她风头竟恶心人一辈子。
孙娇深有同感:“十二婶怕是一辈子的噩梦”。
明月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好,也不知道是谁的下做手段让太后也如此难堪。只太后做媒,又是自己的表妹出嫁,小长公主不至于吧。
傍晚时分,容生几人回了宅子,一进书房郡主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晚?”
容敏叹了口气:“皇上发怒了,说一个狗使奴才竟敢众目睽睽之下让新妇难堪,谁给她的狗胆,要一究到底。袁家也怒了,只谁也不认识这个丫鬟,她又死不开口,皇上让娘子去审”。
“……怎么让我审?”,我冤不冤。
“皇上说弟妹应变能力强,新妇也愿意让你审”,容生叹了口气:“活见鬼了,这到底是谁家的奴才”。
“二祖父知道了?”,郡主皱了皱眉:“否则怎么没回?”
“大伯告诉了,没多言没少语,实话实说的”,容锦一脸若有所思:“先生不去也得去,太后和二祖父也愿意让您审,人已关入天牢,皇上口御专人十二时辰守着,防她死了。皇上说这是打皇家的脸,门牙打掉了,手筋脚筋都给挑了,丫鬟一个字也不说,必是让人拿了短处一心求死呢。此案可大可小不可让官员伸手,皇家也怕丢脸面,只能让先生去审,我们几个听您差遣……今日就审,只给您三日时间,今天就算一日”。
“……”,招谁惹谁了。
“娘子,你说怎么办,为夫听你的”,容敏一拍大腿:“审就审,怕个什么”。
明月手指敲了敲书案,斟酌一下说道:“嫂子有孕回避,让秋菊陪您早点休息。大哥让刺侯去药铺子买点儿催吐的粉子掺到肉里,让牢头拿给她,只告诉她这是断头饭,吃了送她上路。再派几个刺侯隐在暗处,她一吐必以为自己的死期已到,也必露出口风,借她口风也好抓出幕后黑手,走吧,咱们都去天牢,大嫂跟我换男装”。
容生扑哧一笑:“弟妹好手段,我这就去安排”。
盏茶时间五人出了院子,一个随从也没敢带。
半个时辰后,天牢
牢头一手拎着个灯笼,一手拎着一提食盒走到一个牢门前开了锁,乱草之上一团肉一动也不动。
“别装死了,你个臭奴才也没人理会你,新妇白绫见红,容府二老太爷赏了两千万,太后两千万,好家伙一个洞房人家四千万。你……行了,我也甭跟个死鬼磨牙,一碗酒,一碗肉,一碗米饭,吃了断头饭早点儿上路吧”,牢头取出食盒并排摆放后,提着空提出了牢门,又将门锁上:“快吃吧,免得做个饿死鬼,一刻钟后斩首”,说完拎了盏油灯大步离开。
光亮一退去,一团肉努力的蠕动了几下,爬到三个碗的面前,低着头,脑袋浸在碗中,片刻后传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好一会儿一道声音响起:“吴姨娘,奴婢给您报了仇了,小公子不会白死的,您一定要善待我弟,他才十一岁”,一声低泣,随后
又传出大口吞咽的声音,之后便是呕吐。半盏茶时间后含糊的声音又起:“吴家恼您隐瞒产子的事坏了少爷的婚事将小少爷处死,奴婢知道您心里不痛快,如今新妇嫁人了,您也放下吧,奴婢一死解您心结,日后看在奴婢的面子上善待我弟,奴婢来世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
丫鬟一个人喋喋不休,一间密室内一个刺侯匆匆走进来:“先生,这是她的话”,将一份备录递给明月。
明月仔细检查一下点了点头:“辛苦了,让大哥禀告皇上吧”。
刺侯应声退了出去。
郡主咂咂嘴:“先生,咱们怎么办?”
“回去休息,余下爱怎么办怎么办吧”,明月起身往外走,容敏匆匆跟着护在身后,容锦拉着郡主也忙离开。
四人一回自己的宅院赶紧沐浴更衣,太晦气了,竟去了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