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叹了口气:“都撕破脸了,办什么?有几个真心庆贺的?大少爷和少夫人还怕有人对孩子暗下黑手呢,不会办。既然不办岂会坐等两房指使奴才陷害主子?必先断其爪牙,这些人到庄子上也没好果子吃,老死庄子上罢了。爪牙一断两房行事必受桎梏,日后……也可能花重金买太平,否则也是日子不好过”。
“……你真十二岁?”,容敏失笑道:“我十八尚不及你半分,走一看三,睿智聪慧”。
“……过年就十三”,自己话多了。
“大哥说下一步就轻减奴才,但没说不办生日宴,我那多东西大哥说今天都卖了,卖了五百万,爹准备三百万了结,母亲亏空账目一百五十万,剩五十万祖父拿走了,说我从未孝敬他当我的孝敬了……大哥一文没得到”,容敏看了眼明月:“大哥说一会儿赏咱们两个,名头是治宅有方”。
“您祖父……多大年纪?”,老糊涂了。
“六十二岁,三房半个月前送了他两个小妖精,十五,双生女,祖父春风得意忘了北了”,容敏眼中一抹鄙夷。
“……”,三房真厉害啊。
“你说三百万可够?大哥说三房报的丢了一百二十块红宝石,金豆子金钗什么的也不少”,自己幸亏明月护着,否则死的更惨,连人都是自己杀的。
“不够,五百万也不够,至少七百万吧,三房也豁出去了,不当族长就狠捞一笔,半分情份不会讲,纵当家……一身窟窿也是难撑”,都够狠。
“那怎么办?大房没银子,爹一年俸禄才几个子儿?”,容敏一惊。
“卖地卖私房,砸锅卖铁……不然就让位”,家族内讧你死我活呀。
“……我去把剑卖了,八十三把怎么也能凑合百万两给大哥”,容敏看了眼明月:“可行?”
“不行,卖可以……卖了给你爹买良田吧,你母亲再多终不是他的,他无钱……日后动了官银一世清白就完了,有他活着您发脾气有下人受着,他不在……您又凭什么让人受您的脾气?缺口大,大夫人的私房也动动吧,贪了那么多也该吐出来一些”,这是个热肠子,自己治病银子还不够呢。
容敏打了个哀声:“在你面前我一点儿脾气也没有,大声说话也不敢,生怕你一生气转身走了。我这就去卖,金丝也卖,少一百就少一百,一千二百两你买四百亩望天田,一年四十八两也好过日后给人做工,听我的,三千两给我,再买六百亩良田,一年一百四十多两我也放心了”。
“……我以后慢慢攒钱买,不给”,疯了,给我买什么地。
“不给我我也不要了,直接给你买三万两银子的地”,容敏脖子一梗。
“……”,急忙取出银票递过来。
揣起银票看了眼明月:“跟我一起去”。
“行……金丝卖了买地,三千你买靴子,不然一亩也不买”,哪好意思要人家这么多。
“依你”,二人互瞪一眼起身去了西厢房,工夫不大容敏扛着个大包裹二人出了书房。
两个婆子急忙跑出来:“少爷,程姑娘您们还要出去?”
“……少爷说以后有银子再买剑,全卖了给老爷买地”,也不知能卖多少。
“就知三少爷面冷心热,您们去吧,晚饭领回我们放屋里存着”,也就少爷惦记老爷,且孝顺。
二人急火火出了院子,一路向主街走去。
“真能当百万?”,明月一脸好奇。
“只多不少,但最多不过一百五十万”,容敏眼中一抹不舍。
“……”,真败家啊。
当铺里八十三把剑当了一百五十三万两,一斤二两金丝当了一千八百两,一两金丝给了一百五十两银子。
容敏拉着明月直接去了土地司,给容成买了三十万亩地,明月六百亩望天田,六百亩良田,靴子也不买,买了五十斤牛肉干,十斤一袋分开,死拉着明月回了容府。
多出三万药钱也够了。
二人回院子一个婆子给了十斤牛肉干,吃过晚饭容敏匆匆出宅子给容成送地契,明月看着自己的一千二百亩地契一阵恍惚。一年一百七八十两地租钱……使劲掐了自己一把,才进京两日,真是做梦也想不到的事。
一个时辰后容敏回了屋子,面色阴沉。
明月给斟了盏茶:“三房要赔多少?八百万两?”
“九百万两,母亲私房都卖了,卖了七百万两,三百万亩土地当罚金全部充入族里资产,抄经文三年不许出院子。还差二百万的缺口,大嫂私房充进去了。爹三百万给了衙门口打点,两件案子全撤回……大房也空了,大哥死要面子,给了我们一人两块玉饰”,取出两个首饰盒给了明月,叹了口气:“我的玉饰没要,金丝一万六千两也没要。地契给爹母亲哭了,她说对不起我,只娘的毒不是她下的,她压根儿不知我中毒,还以为我性格扭曲才暴躁不堪。五弟的私房不多,也就不足千两全拿出来了,六弟七弟也就不到两千两,都赏给我一个人了”
“……”,不是
大夫人下的那就一定是两房的人干的,好一招一石二鸟啊。
容敏揉了揉脸:“大房开始筹银子呢,不然粮食连三日的也不够,百日宴不办了,现在整个大房凑不出二十万两银子周转,几个大庄子都急要钱,马上要抢秋粮了,我……我留下三万,余下的都给大哥了,日后解毒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了”
“地契还能凑合四千多两”,明月笑道:“先救急”。
容敏接过地契:“不许动,动了那点银子也不够,让几个姨娘也出点私房,二姨娘拿了五万,五姨娘三万,七姨娘一万,差个万八两的大哥自己想辄吧,地契我一会儿送宅子放《律法》里,日后你少打它主意”
“……”,面色一讪点了点头。
“爹什么也没说,只把一个玉壶给你了”,取出一个鹌鹑蛋大小的白玉壶状的坠子:“这块白玉中上品,当了也值最少八百两,爹说礼轻了,他钦佩伯父教出你这样的好女儿,心如朗月,把我也给照亮了。爹不许你卖,让你永远都留着,爹说世事污浊,戴着它让你保持本色时时警醒,母亲亲自给你打的花绳子让我给你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