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间,便是神丹子的语气也带上了几分快慰。
以前他寻找的那些麒麟子,虽说也总是会遇上各种各样的麻烦,但也没有像祁临这样一憋就是四年的!
神丹子也快被憋坏了!!
祁临笑了笑,坐回了酒宴之上。
灵气满溢的歌女天空中飞舞,如同百灵鸟的歌喉在大殿之中来回传动,会客大殿之内,珍宝灵药闪烁着璀璨耀眼的光华,也将祁临的异常行为掩盖了去……
如此之景,也难怪那些人对苏凝清是恨极也嫉妒极了!
“前辈,您之前不是说要赠我神宗太古诀吗?”祁临道。
神丹子的声音陡然之间静了下,良久之后才带着几分沙哑的说,“你确定你真要选神宗太古决?”
行走于九界之间,神丹子已经找了不少的麒麟子了。
但从始至终主动找他要神宗太古诀的人,从未有过!!
漫长的岁月当中,在契约绑定的时候,神丹子会提及神宗太古决这功法的事情,包括选择的神宗太古决,就等于选择了复苏神宗。
但是等到麒麟子真正选择功法的时候,他却是提也不提,而祁临是他漫长岁月当中唯一一个主动记起神宗太古诀的人……
从本身的功法质量来说,这神宗太古决乃是无上限修行功法,也正是当年神宗的立身之本,凡是神宗的亲传修的都是这神宗太古决。
可唯一的问题是,神宗太古决是和神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神宗强则功法越强。
神宗弱,则这神宗太古诀也最多就相当于一等功法罢了。
功法一等到九等,九等最强一等最弱!
祁临在这神宗陨落之际选择了神宗太古决,就等于放弃大好的机缘不要直接选了一个最差的功法!
祁临道,“可前辈把这传承机缘赠给我,不就是为了让我复苏神宗吗?”
祁临在原地等了许久,神丹子一直都没有说话。
直到这偌大的云舟大殿窗外的景物不再变化,直到大殿之外,进来了一批滞留在墨城的修者。
祁临才听到神丹子情绪复杂的说了一句,“人生在世,太通透了不好……”
祁临撒然一笑,“难不成要做个傻子?”
神丹子大笑,笑容之中带着畅快,仿佛是要将自己在这万古的轮回当中所遭受的委屈全部都笑出来。
“好!”
“好!!”
“老朽的上佳麒麟儿,心性天赋,无一不缺!”
祁临方要说话,就听到神丹子又高高兴兴的说。
“还傍上了一个小世界的富婆,我神宗崛起在望啊。”
祁临:“……”
“神宗太古决我直接传你,你好生修行。”神丹子一扫先前的颓丧之势,一双眼睛熠熠生辉。
炼丹归炼丹,修行亦是不可落下。
就在神丹子话音落下,玄奥而又晦涩的古音节一字一顿的传入的祁临的脑海当中,明明速度奇快,可却都如同刀刻斧凿一般。
隐隐之间,他仿佛看到自己曾经进去过的那一处传承之地,灵气弥漫的无尽之所,人来人往,肆意昂扬!
他看到那一处大殿,从极尽的灵光走向了衰退,到最后一丝灵光也无,只剩下一个可以抵御无尽岁月之光的器灵,一次次的从大殿之中走出,一次次的送上传承。
又一次次的失望而归。
祁临目色坚毅,“神宗会建设起来的,我也会活下去的!”
宴会之上,祁临不曾修行。
此地却也不方便。
云舟之外。
一红一女子羽睫轻颤,极致火红的颜色,穿在她的身上却无半分张扬明媚,只有收敛到极致,犹如岩浆爆发瞬间的情感,“十九……”
云霄圣地的众位弟子逐一审核来者身份。
轮到这红衣女子的时候,她说,“不归山,詹惜霜。”
明弘毅本还百无聊赖的摆弄着他那一堆茶具。
听闻此言,广袖轻挥,腰板陡然就坐直了,坐着了之后倒也端得上是颇为清俊的公子,“姑娘来自不归山?可是不归山上的不归鸟?”
詹惜霜只睁着一双微红的眼眸看他。
詹惜霜的眼睛看着有些古怪,却不掩其如画仙容,反倒为她的容颜增添了几分惹人探究的神秘,“不归山来客难道没有资格进入相女的盛宴?”
此话一落。
周遭庞的修行者俱是目光骇人。
“这云霄圣地之人也算是那苏凝清的看门狗,宰相门前七品官儿,可放到苏凝清那便是他的一条狗也身价不菲,这女子竟然敢质疑反问?!”
“嘘——此事哪是你我说得的?那是不归山,虽是比不得相国府,但也是轻松压到你我头上的存在了。”
明弘毅眉梢轻轻一动,嘴角溢出了一丝感兴趣的弧度,随后让开了路,“只要能入紫霞丹君秘藏的修行者,这一回,我们都是举双手双足欢迎
至极。”
詹惜霜不疾不徐地进入了殿堂。
明弘毅转头,笑容愈盛,“哎呀呀,听闻和祁公子关系匪浅。”
殿堂之内,灵光满溢,轻歌曼舞,声乐动人。
一列列美貌侍女着的锦衣,甚至都比站在殿堂之上的部分客人要华贵的多,灵光逸散的也更多,多数人一辈子也未曾见过如此景象。
詹惜霜进入这会客殿堂的时候,大殿之上零零散散的站了许多人,无一人敢在苏凝清未曾点头的情况下落座。
詹惜霜却不管这些,进了这殿堂,她的目光便只落在祁临身上。
“十九,十年未见,君已娶妻。”
詹惜霜坐到了祁临身旁的一侧桌案上,话是对祁临说的,可那一双红眸却只落在场中歌舞的歌女上。
本是旧人相见,不该惹人注目,只是詹惜霜是第一个坐下的,旁的立于大殿之上的修者继续呼吸急促。
看看詹惜霜又看看苏凝清。
此人胆子着实大!
她难道就未曾听闻苏凝清血屠之名吗?
詹惜霜对那些或是戏谑,或是嘲笑又或者还带着些许怜悯的眼神置若罔闻。
祁临微微侧眸,眯了眯眼,便是那恍若从骨子里面透出来的懒散之气,是依旧无法遮掩他满身的俊逸清贵。
他慢条斯理的说,“唉?”
“小锦鸡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