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全吹捧完王庆和李助,开始介绍起那五家外来势力。
分别是河北晋王田虎势力,来人是田虎的二弟田豹,手下带了几名大将和百多号人。
山东梁山势力,来的头领是及时雨呼保义宋江,手下也带着大将和百多号人。
洞庭湖钟老幺,却是钟老幺亲至,还带着女儿绰号半江瑟瑟半江红的钟灵熙。
长江的朱雄武,带着百来号人。
桂州的高九变,带着手下五十余众。
这五大势力乃是眼下大宋国内,除了王庆之外较强的几家反贼,甚至田虎那边根本就不比王庆弱。
赵柽在远处观望花蓬,他眼神不由落在了宋江身上,黑而微胖,有薄须髯,双目有神,面带笑意,一副见了就容易让人心生好感,愿意亲近的容貌。
他又看向钟老幺,这钟老幺四方脸膛,头发半白,浓眉虎目,淡淡有须,两只太阳穴微微鼓出,一副面无表情的冷峻模样。
此乃洞庭巨匪,盘踞湖水多年,官兵几次围剿,都是大败而归,所幸他依洞庭为匪,并不远走,所以一直僵持着,不过从这次亲自出马来看,应该是起了大心思,想要做大事。
赵柽目光又落到他旁边的少女身上,这是钟老幺的女儿钟灵熙,烟眉如画,琼鼻檀口,双目顾盼生姿,正好奇地盯着下方一众绿林好汉。
但是赵柽知道,除了貌美如花,这钟灵熙此刻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假的。
半江瑟瑟半江红钟灵熙,在荆湖两路,名头并不下于她的父亲钟老幺。看书溂
她这个绰号,乃是杀出来的,这女子擅使一把圆月弯刀,刀法惊人,所谓半江瑟瑟半江红,就是说她杀人杀得洞庭湖水一半都是血色,另一半则被吓到瑟瑟发抖都不敢流动。
赵柽的目光又扫过朱雄武,这乃长江大寇,长江上水贼盗寇无计其数,但这朱雄武乃是其中最大的一家。
桂州高九变,桂州大贼,世代为贼为寇,暗通交趾国,几次袭击广南西路州县,广南西路境内山多林密,官兵别说围剿,很多时候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
赵柽微微眯眼,这些人肯定不是来投奔王庆就是,除了田虎之外,其他人的势力虽然不如王庆,但也不大可能来投靠,但此刻既坐到了台上,便应是受邀前来,这王庆想莫非是想和这些人结盟不成?
范全这时开始叙说打擂规矩,大抵就是十座擂台不设擂主,所有人都可上台厮杀,七日之后,谁能最后占着擂台,那就赢了这擂,赏金千两,封上将军。
至于每座擂台的第二三名,也都有官职赏赐,这第二三名要看守擂时败掉的人数,以败掉人数论排名。
但下面的绿林好汉都心知肚明,想要得二三名亦不容易,能最后守住擂的自然是一等一的豪杰,但想要二三名,就算你败的人多,到最后时可未必就一定活着,这擂台上可是生死不计,最后死在人手便是一场空,这名次只能在活人里算。
接下来直接开擂,十座擂台,有人第一个上去便算守擂开始,下面的可以随意挑战,反正场中人都有令牌,谁腿脚动作快谁就算先一个挑战。
场上鼓声响起,这些绿林好汉你望望我,我看看你,谁都不傻,谁也不想第一个上擂台。
第一个上去的就是直接守擂,哪怕武艺精湛,可要守满足足七天的擂台,简直就是不可能,那不但要打败所有挑战的人,还要坚持七天时间,除非武艺高到一定程度,否则体力精神肯定不支。
花篷里似乎早就预见眼下情形,只听范全不慌不忙地道:“第一个上台的擂主,赏银百两!”
这话一出,下面立刻沸腾起来,百两银子可是一笔大数目了,这个时候白银兑换铜钱愈发贵重,前两年还是一两白银换两贯钱,如今已经是两贯半了。看书喇
一百两银子就是二百五十贯钱,可以做许多事情,混绿林的好汉并不是个个都大碗酒喝,大块肉吃,拮据的也不少,不然那些简易的免费房屋也不会全都住满。
而只要第一个上台就有百两银子拿,在许多人想来,根本就是白捡钱的美事,就算本领不济,倒时直接跳下台认输就是。
不少人心中都揣了此种想法,人群顿时躁动起来,十个擂台在一瞬间都有人跳了上去。
可是,并不是一个人跳上去,而是许多人一起跳上去,甚至有的擂台根本没有先后,两三人几乎是同时上去。
范全在花篷里见此情景,皱了皱眉,急忙道:“一起上擂的,胜者得白银!”
他这话还没有说完,那台上早就打了起来,原是有的人彼此相识,知道对方强弱,又恼恨对方争抢,就直接动了手。
至于那后上的,倒也没有下去,这时再下去也丢不起这个脸,更恼恨先上的人,就躲在柱子旁观看,等这争银的打完了再动手。
一时间,十座擂台尽皆乱了起来,单打的,混战的处处皆是。
范全见此情景急忙回头瞅李助,李助却是微阖着双目,连看都没看。
这种为了百两
银子就争先恐后上擂台的,里面又能有什么高手?
范全苦笑望向擂上,只能等这些人决出胜负只剩一人后,擂台自动恢复正常。
可这些抢先上台的人,虽然没什么高手,但却越是武艺低劣,反而打的时间越长,决出胜负越难。
高手过招往往是风驰电掣,电光火石,根本不存在打太长时间的事情,哪怕两人在伯仲之间,也不会打上几个时辰,因为往往一个轻微的疏忽破绽被人抓住,那便就败了。
可这低手过招,愈是花拳绣腿,愈难败对方,反而打得起劲,拳来腿往,有去有回,时间拖得更长,双方此刻心中都还在想,果然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痛快,痛快!
他们在擂台上痛快了,可下面的人受不住,毕竟一共就七天比擂时间,而场上这么多人,未来几天里说不得还会再有多少人来庐州,这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啊。
这时台下忽然传来一声冷哼:“废物,统统都是废物,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让洒家来超度伱们!”
说话间,那三号擂台忽然跃上一人,竟是名胖大头陀,头戴月牙束发金箍,身穿灰色的僧袍,袒怀露肚,手上提把雪亮戒刀。
这头陀上台后便直冲过去,一口戒刀舞得好似泼风一般,本来台上有五六人,被他砍得鲜血喷溅,残肢乱飞,躲在柱子后面看热闹的好汉吓得“妈呀”一声,急忙跳下台去。
一顿乱砍之后,头陀站在台上,面目狰狞,僧袍浸血,冲下面大笑一声:“还有谁不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