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番春日,叱云家与闻家的婚事提上日程,这几天闻溪在挑试婚纱,陪母亲逛街准备用品。
他们两家好事将近,自然是每天张灯结彩。
沈霁看在眼里却觉得极为刺眼。
这天,陈丰匆忙来报:“少爷,申城那边出事了……”
男人捏着黑色棋子微顿,只是停了两秒,落子到自己中意的棋盘上。
“什么事这么着急?”
“沈家的人来通知,说是老爷忽然病重,恐怕是……”陈丰低下头,小心翼翼道:“集团的人纷纷表示让老爷立掌权人。”
男人又拿白棋放在棋格,“还有什么?”
“明先生让少爷即刻动身回申城……”
“舅舅让我此时回去,岂不是让他人都认为我是回去争夺继承人的位置?”
“少爷贵为长子,理应继承沈家一切。”
沈霁捏起一颗黑棋,嘴边缓缓扬起深意的笑,“你说的不错,我贵为沈家长子,哪有把自家财产拱手相让的道理。”
他撒了所有棋子,看着它们如雨珠落在地上……
申城。
沈家家主沈天阳因病重无暇顾及沈氏产业,自古以来,只要大家族里的掌权人倒下,那紧接着就要有一场血雨腥风的争夺战。
因为沈天阳没有立遗嘱,他宠爱有加的第二任妻子徐敏在第一时间稳住几位参股的董事成员,想要立自己大儿子为掌权人。
所以,沈霁这一路走来遇到不少危险,有的甚至丢了性命。
但她小瞧了沈霁的后台,他母亲是皇商后人明家长女,即便她撒手人寰,也给沈霁留下不小的财产与势力。
只不过当时沈霁年幼,这些财产全由舅舅明嵩掌管。沈霁因为自身缺陷遭受白眼与苛待,他隐忍多年为的就是今天!
徐敏以为自己布下层层杀手拦截沈霁会得逞,谁知就在自己沾沾自喜儿子即将入选掌权人的时候,男人杀了回来。
沈霁一身白色孝衣,上面沾染大片鲜血,他脸上短发上全是血,但却不是他自己的。
徐敏看到他活着回来,立即惊讶的瞪大眼睛,瞬间让保镖拦住他。
“赶他出去!老爷说了一辈子不想要见到他,赶紧让他滚!”
听命于她的保镖全都被冲进来的明家保镖镇压,当着众人的面一个个被杀!
“沈霁,你父亲还活着呢?你这身孝要穿给谁看!?”
男人轻轻扬眉,“是吗?我倒是忘记他还活着。”
他这句话听在众人耳朵里简直是大逆不道!
“那就姑且,提前为他准备。”
“你!”徐敏一直对他不好,三番五次怂恿沈天阳把这个儿子逐出沈家。可惜这老男人平时对这儿子骂的狠,一到关键时候便心软,不愿舍弃他这个废物!
现在徐敏更是不愿意装一下继母的好形象,指着沈霁的鼻子怒骂:“你父亲已经放弃你了,他是不会把沈家财产落到你这个病痨子身上!”
沈霁苦笑一声,“我确实被他舍弃了。”
“你若识趣,就不该来争夺继承人的位置!”
“继承人的位置我当然不去参与争夺,因为它本就是我的!”沈霁威严霸气的声音响在整个办公室,他一抬冷冽的眸子:“我是什么人还轮不到一条狗妄加置评!”
“你!”徐敏大儿子沈栩冲出来维护母亲,对沈霁骂道:“你才是狗,爸说了,他最失败的就是生了你这么一个没用的儿子!你不该留在沈家,赶紧滚!”
沈霁不怒反笑,他笑容诡谲:“你嫁进沈家这么多年,我还没送过你礼物。”
他的笑让徐敏胆战心惊。
“今天诸位都在,我送你一件礼物。”
他拍了拍手,保镖拿出一个小盒子,沈霁示意徐敏打开,“看看礼物喜不喜欢。”
徐敏不敢去接,围着他们的保镖厉声呵斥,她才颤抖着打开,里面是一颗带血的吊坠。
她瞬间疯了一样,冲上前揪住沈霁的衣领,“你把阿鲤怎么了?!你把他怎么了!?”
“他啊,我让他跪下来给我磕头,结果他不愿意,还说要把我双腿双脚砍了。我不愿意就这么死,所以就把他杀了。”他语气淡淡说的轻描淡写。
徐敏发了疯似的要打他,被保镖扯开。
沈栩吓得瞪大双眼,双腿一软竟跪在地上。
徐敏趴在地上哭着大喊,“沈霁你不得好死!他是你弟弟,他可是你亲弟弟!”
“他一个还未成年的孩子都敢指着我辱骂欺凌,那时候你怎么没想到教育他要尊重兄长呢?”
“你……”
“诸位,这只是点开场小菜,你想你们想要拥立谁为掌权人,我想不用我多说了吧?”
“你以为挟持我们就能顺利当上掌权人?哼,简直做梦!”
“沈家历来就没有病痨子掌权的道理,你连自己什么时候犯病都不控制不了,以后怎么支撑这么大的
公司?”
沈霁脸沉下来,“有病不代表能力不行。我可以承认你们说我经营能力比在座各位任何一个差劲,但如果仅因为我天生患病就否决我,我不服。”
“这还轮不到你心服口服!”其中一位董事成员吹鼻子瞪眼,“沈家绝不会接纳一个病患为掌权人……”
那人话还没说完,沈霁掏出手枪直接扣动扳机,脑门顿时出现一个血洞。
“还有谁不服?”
他带这么多人杀进来,又杀鸡儆猴给他们看,谁还敢对他提出质疑。
徐敏看着全有人被沈霁策反,自己却无能为力。
沈栩忍不下这口气,到底还是意气用事,当场捡起枪要与沈霁决一死战。
只是他枪刚举起来,腹部都被捅了一刀,陈丰摁着他肩膀抽回手中匕首。
两个儿子接连被杀,徐敏当场接受不了打击自杀了。
沈霁最终报复的对象是躺在病床上的沈天阳。
“没想到一向硬朗的你,也有病重的一天。”沈霁站在他床尾,冷漠又毫无感情地说道:“你的两个好儿子相继死亡,他们母亲也自杀了。死相惨烈,我就不给你看了。”
沈天阳戴着氧气罩不能开口,听着他这么云淡风轻的说这些,气得缓缓抬起的手在发抖。
“你要是现在能说话,是不是又要骂我是个无能的废物?”沈霁靠着床尾轻笑,“你这么不待见我,我总要避其锋芒韬光养晦,卧薪尝胆这么多年的收获让我很满意。”
沈天阳指着他眼角在流泪。
“你在这世上牵挂的人都已经被我杀了,安心上路吧。若是见到我母亲,记得跪下来磕几个响头,因为你很对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