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见餐厅。
叶晚棠单手撑伞,在片片雪花中抬头看一眼,门头几个大字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里是霍今宴向她求婚的地方……
那时候她心怀坦荡,高调的邀请许多人来见证。可如今再来,只觉得冷意从脚底板蔓延至心脏处。
叶晚棠深吸一口气,如果不是他拿律师事务所的人威胁她,自己不会再踏进这地方见他。
餐厅里响着悠扬悦耳的音乐,配着外面唯美的落雪,让人止不住想要起身与这美景共舞一曲的冲动……
这放在以前,叶晚棠会天真的以为是霍今宴给她准备的惊喜。可笑的是,眼前的男人用残酷的方式让她清醒!
现在她对他只有恨!
“还记得这地方吗?”霍今宴身子轻靠进椅内,单手撑着下巴打量她。
叶晚棠面无表情,语气冷淡:“有什么事直说。”
“棠棠,我们再怎么说也相爱一场,你却不愿片刻的与我叙旧?”
“我们之间早就在你把我送进监狱那一刻开始,就只剩下仇恨,哪里来的旧情可叙?”叶晚棠语气冰冷绝情:“你有什么要交代的赶紧说,我怕你二审之后,就没有机会了。”
“对我当真没有一点感情了吗?”
叶晚棠仿佛听到极大的笑话,她忍不住溢出冷笑,“你害我家破人亡,害我伤痕累累,却还妄想我能对你存留一丝感情。”
霍今宴直起身,眼神深谙晦涩:“我是爱你的,那些事我也是逼不得已。棠棠,你找上那个律师对付我无非就是在生我的气,我答应你还给叶家清白,我会好好补偿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我不要这些。”
“那你要什么?”
叶晚棠一字一句,“我要你的命!”
霍家她要搞垮,霍今宴的命她也要!
男人脸色逐渐变冷,他微微隆起浓眉,嘴角的柔情无情敛去,掏出一张卡扔在桌上:“念在我们相识相恋一场,我不想把事情闹的不愉快。这里有一千万,够你花一辈子,别再搞那些乱七八糟的花招。”
呵,真是可笑!
他害得他们叶家家破人亡,害得她蒙冤入狱五年,遭受折磨五年浑身伤痕,害得人人谈及叶家义愤填膺。而他们霍家,不仅没有一丝愧疚和良心,居然倒打一耙还想把脏水泼在她身上。
叶晚棠紧紧握住那张卡,最后奋起力气甩到他脸上!
她这一举动彻底惹怒霍今宴:“怎么,嫌少?”
叶晚棠难掩眼底恨意:“五年前的惯用手段,这么多年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等到事态发展恶劣的时候,开始想起弥补她,这种只会在绝境中念起你好的男人,都应该往他脸上吐口水!
“叶晚棠,你别不识趣。”霍今宴微眯了眯眼:“我给你这钱是想补偿你,你若是乖乖拿着钱我们什么事都好商量。”
女人毫无感情的双眸紧盯着他。
霍今宴最讨厌她现在这副不把他放眼里的表情,轻抬眉头:“把那些事公布到网上有什么用,人们又不会相信。真相是什么?被众人认可的那才叫真相。别以为这点小事就能影响我,影响霍家!我今天好心劝你,别把所有人都搞得不愉快,做事要懂得适可而止。”
叶晚棠冷笑:“既然对你们霍家没影响,你又为什么要单独约见我?”
“叶晚棠,你别惹我。五年前能送你进监狱,现在照样能!”
“……”
“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就算不是为自己也为身边其他人想一想。”
她的家人,朋友,全在叶家出事的时候受到牵连,这世上她孤身一人,还有什么可顾虑?
“如果是姓祁的那个律师呢?”提及到祁朔,那个帮她的男人,叶晚棠没办法放任霍今宴把怒火牵连到他身上。
“怎么,为了扳倒我,不惜用身体讨好他?”
叶晚棠气愤到极点,她连连冷笑:“果然,无耻的人只会臆想一些更无耻恶心的事!”
“对,我无耻。”霍今宴嘴角扯开意味深长的笑,“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叶晚棠深吸一口气:“我们没什么好谈的,等着二审的时候法庭上见。”
她闻到霍今宴危险的味道,再不走的话恐怕局势不可收拾。
身后男人悠闲地靠着椅子:“你以为你走得了吗?”
十几位黑衣保镖挡在叶晚棠面前。
她心上一紧,面上却淡定道:“我来的时候通知给了安若,如果半小时没出现在她面前,沈骁行就会带人来。”
“拿沈骁行来压我,你觉得我会怕吗?”
“你不会怕,但是你们霍家会惧他。”
霍今宴丝毫没有惧怕之意,叶晚棠心底纳闷,难道他真不怕得罪沈骁行?
还是说他在打心理战?
霍今宴缓缓站起身,咧着嘴角的冷笑一步步走来,“今天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休想能救
你。”
他这笑看的叶晚棠心里发毛,她慌忙往后退,直到身体抵在桌边:“你想做什么?!”
“你说,如果原告和被告在庭审期间发生性关系,法官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叶晚棠瞪着眼睛难以置信,她扬起手要打他,“你无耻!”
霍今宴轻而易举镬住她手腕,阴恻恻地挑起唇:“我真正的无耻你还没见识到呢。”
“……”
他轻挑眉梢,抬手去解女人胸前的衣扣,“我记得我以前对你可真是宠爱有加,甚至那么多年一次都没碰过你。”
叶晚棠奋力挣扎,男人单手钳制住她,任她怎么使力都动弹不得。
“霍今宴!你畜生!”
“畜生才会低声下四讨好你那么多年,如今现在翅膀硬了,敢回来和别人对付我。”霍今宴把她整个人摁在桌上,欺身而下,不堪入耳的话一字一句逼近她,“你在床上怎么讨好那个律师的,嗯?”
叶晚棠气急:“你混蛋……”侮辱她就算了,就连祁朔也要背锅!
“你这么高傲的人也会低贱到讨好男人?”
“你住嘴!”
窗外飞雪落在地上,像铺了一层厚厚的棉花被……
安若坐在窗前给未出生的女儿织毛衣,林早早匆忙进来汇报:“少夫人,不好了。”
她抬头一笑,“怎么了?”
“霍少爷拿祁律师的命威胁叶小姐,并私下约见她……”林早早皱起眉头抿唇道:“我们的人怀疑她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