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冲闻声转过高大的身体,看到他站在眼前:“小澈?”
他一身黑色防弹制服,腰间别着手枪以及各种近身作战装备,整个人魁梧又干练。
看见他出现韩冲有些意外,“你没有去学校?”
“最近在没什么重要的课程。”安澈看一眼他身上的装备,视线微微暗下来:“韩大哥,你这是要去救我姐姐吗?”
“嗯。刚得到新线索,少奶奶被沈廷风藏匿在一处岛上,我们的人准备半小时后出发。”
安澈忽然出声:“我也去!”
“不行。”韩冲严肃道,“这次情况复杂,太危险了你老老实在家待着。”
“我想去救姐姐,在家里我什么都忙不上忙。”
“你觉得你去了就能帮上忙?”
安澈垂下头,嗓音低低的道:“是啊……我去了会拖你们后腿。”
他还需要人保护呢,又怎么能跑到那么危险的地方保护姐姐。
“相信我,一定会把少奶奶平安接回。”韩冲拍了拍他肩头,视线发沉:“你乖乖待在别墅最近不要出去,以免有危险。”
安澈一直低着头。
韩冲传唤器传来急切的声音,他按了一下耳朵上的听筒,沉沉地应了一声,对他道:“照顾好自己。”
等他走了几步,安澈突然反应过来,匆忙地朝他大喊:“你也是!”
韩冲狐疑地转过身。
“你、你注意安全!”少年别憋红了一张好看的俊脸。
……
西边院子里,被救回的裴津城这几日逐渐苏醒过来,沈骁给他安排最好的医生治疗。
医生摘掉耳上的听诊器,“恢复得很好。不过裴先生最近还是要多加注意休息,有什么不舒服地方立即通知我们。”
男人脸上有几处划伤,穿着棉质睡衣靠在床头,额头缠着厚厚纱布,腿部也打了石膏。
他唇色有些病态的苍白,语气谦和:“多谢。”
医生嘱咐他几句注意事项便提着医药箱离开了。
沈骁行派有专门照顾他的佣人,给他最好的治疗以及待遇,严睿敢对他痛下杀手显然是野心滋长,目前留在这里是最安全的选择。
“裴先生,要休息会儿吗?”女佣照顾他服过药。
“我想出去转转。”
女佣点头,“您稍等。”
没多大会儿,女佣再次回来时手里推着一张轮椅。
西院虽说偏僻,但是很安静,是不错的养伤地。
男人坐在轮椅上眺望远处海面,傍晚的海风迎面拂来,咸咸的他倒是闻不惯。
“津城哥哥,你见过大海吗?”
幼年的白纤纤捧着一本泛黄的故事本,坐在草地上晃了晃脚丫子天真烂漫地问他。
“漠北除了无边无际的沙漠,什么都看不到。”她举着故事本指给他看,湿漉漉写满了欣喜:“你看,这个是鲸鱼,这是海星这个是小海豚……”
裴津城刚训练完回来,一身汗湿黏黏的,他眯起眼听她介绍:“纤纤喜欢大海?”
“很喜欢。”她满脸的憧憬:“要是我能住在还上就好了,就能看到这么好看的海洋生物,就像美人鱼一样。”
女孩把故事本贴在胸口,穿着锦族服装的她踮起脚尖,裙子随着她跳来跳去像一朵花似的旋开。
“津城哥哥,书上说大海广阔无边,你说,是沙漠大还是海大呢?”
裴少年沉思一阵,摇头道:“我没见过大海。只知道漠北的沙漠无边无际,是我们骑着马几天几夜都走不出去的面积。”
回忆像沙滩上的海浪,忽然之间冲上来,又慢慢退回去……
裴津城深吸一口气,他努力那么久才找到的纤纤,现在是属于别人的了。
他再也不用告诉她,大海和沙漠哪个更为广阔。
忽然,他视线发沉,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划着轮椅过去,待看清那人长相,不由得加快轮椅的速度。
男人找不到出口在院子里漫无目的地转悠,直到看见面前出现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
两人视线相对,裴津城低声对身旁的女佣道:“你先去忙,我待会有需要再喊你。”
“是。”
女佣彻底离开后,男人这才迈着长腿走来。
“你怎么会在这?!”
裴津城微微呼出一口气,“这事说来话长。”
……
湛蓝色的海面上屹立着一座宏伟壮观的小岛,岛上是建筑老旧的别墅。
结束拍摄后,安若躺在桌上哭成泪人。
黑衣人把她手腕和脚踝处的绳索解开,沈廷风拔出相机里的储存卡交给身旁的人。
“把东西寄到沈骁行的手里,确保他必须看到。”
等人拿着储存卡走后,他视线落在女人身上,慢腾腾地走过来。
他弯下身,单手摁在桌面,另只手抚开她被
泪水噎湿的碎发,柔声道:“哭什么?我又没说一定要杀了这个孩子。”
沉溺在丧子之痛的安若听不见他说的话。
沈廷风握着她手臂把人扶起来:“孩子还在。”
仅仅四个字,让无法自控的安若冷静下来。
她脸上挂着泪痕,眼睛通红地问:“她还在?”
“给你注入的不过是普通的营养液。”
安若听到孩子还在的消息,第一时间去摸腹部,她刚才太悲伤了以至于都没来得及细想。
“我真有那么畜生吗?”沈廷风笑的邪气,“再怎么说她也要喊我一声小叔。”
语罢,他伸出手去摸安若的隆起的肚子:“来,吓坏了吧,小叔抱抱……”
他话没说完,迎面被打了一巴掌。
安若掌心用了足够的力度,打的手指都在发麻。
沈廷风被打的侧过脸,他舌尖抵着脸骨,无声笑了笑:“不这么做,怎么逼他快点跳进我的圈套呢?”
安若越想越气,她抬手还要再扇他,却被截住手腕。
“我现在不杀这孩子,不代表会一直忍着。”他冷笑一声:“你要委身于我,其实这孩子是留不得的,我都是看在你的份上。”
“……”
“你说你一个被沈骁行用过的女人怎么这么大魔力,让我念念不忘,无法自拔?”
安若嗤之以鼻:“那是因为你无耻!”
“对。就是你这句话,我记得刚认识那会儿你也这么骂我。”沈廷风嘴角带笑,“我就喜欢你骂我,不把我放在眼里的样子。”
“……”变态!
“我知道我和沈骁行的仇不该拉扯到你身上,但谁让你是他的心头爱呢?”沈廷风弯下身体,双手摁在桌面与她平视:“我给过你机会的安若,你一早就该弃了他选我,不然你也不会有今天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