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肚子疼得厉害,连声音听起来,都有气无力的。
虚弱极了。
“我去买。”
邵湛凛想都不想的决定。
接着起身,又让她躺下,将凉被给她盖好。
这会儿凌晨四点多,叫外卖跑腿肯定也要等好久。
华庭水岸是高级别墅区,入口的地方有家二十四小时进口商超。
驱车一会儿就到。
“会把床单弄脏的。”
被迫躺下的江暖棠作势要起来,却被男人制止。
“弄脏就弄脏,明日我来洗,好不好?”
男人俯身将她亲了亲,温声保证。
“再睡会,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这话,邵湛凛连衣服都没换,拿了钥匙和手机便出了门。
到了超市,邵湛凛目标明确,直奔生活区,刚一走近,便看到架子上琳琅满目,标着各种牌子的卫生棉。
他顾不得许多,一样拿了一包。
负责收银的是个年轻小姑娘,看他推的购物车里全是卫生棉,诧异的同时也有些不好意思。
又见对方是个帅到颠倒众生,通身矜贵的俊美男子。
更是只看了一眼,便低下脑袋,头都不敢抬。
只认真在那里扫码结算,并且在心里感慨,没想到这样帅的男人,竟也有居家
的。
也不知道是如何幸运的女人,才能得到他的青睐。
邵湛凛站着等结算,看收银台旁还放着各种糖果巧克力,也一样拿了点。
等他回到华庭水岸时,江暖棠已经缩成一团,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棠棠……”
邵湛凛走过去轻声唤。
床上的人没有回应,也没有睁眼。
掩在凉被里身体动了下,凉被滑落些许,露出一张秀眉微蹙,略有些苍白的脸。
显然即使睡着,也还在受疼痛折磨。
邵湛凛不忍再叫醒她,想了想便弄来热水。
动作轻柔的给她褪下贴身衣物。
又简单的帮她清洗了下。
手在碰到她的小腹时,发现凉得吓人,立即拿来毛巾拧着热水给她热敷。
热毛巾一捂上小腹,温热的触感透过肌理散开,原本难耐的疼痛,似在这一刻被化解。
邵湛凛明显听到床上沉睡的江暖棠口中,发出一声舒缓的喟叹,原本蹙紧的眉头,也在这一刻松了松。
见状,邵湛凛更加认真仔细的拧着毛巾,在小腹处来回往复的给她热敷。
直到摸到她的小腹,没有先前那么冰,开始有暖意才罢手。
而后,邵湛凛又给她贴上卫生棉,换
好贴身衣物。
床单有点沾到了,他便将床单和凉被一齐又换了。
等忙完这些,已经又过了一个小时,外面晨光乍破,天微微亮了。
邵湛凛这才躺回床上,把女人搂到怀里。
江暖棠是真的累到了。
这一场睡得很熟。
即便邵湛凛上床时,身侧床榻陷落的动静也没将她吵醒,只在被男人圈进怀里时,习惯性的在他怀里拱了拱,脸贴到他的颈窝里,像个安静简单、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对他依赖性十足。
邵湛凛低头,轻拂开她的发,看她脸上终于有了血色,心才安定下来。
亲了亲她的额头,大掌始终覆在她的小腹上,没有移开。
……
江暖棠这一觉睡得极熟,可以说好久没有睡过这么踏实的觉了。
起初是家道中落,突逢巨变,又惨遭背叛的她,极为没有安全感。
神经总是紧绷的。
后来生下孩子,所有的心神,便又放在孩子身上。
加之为母则刚,她更不敢有丝毫放松或懈怠。
半夜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把她惊醒,得去婴儿房,看到孩子无恙,才能继续睡安稳。
这两年情况倒是有所好转,但终究还是浅眠,觉短。
而今,她竟是
一觉睡到天亮,中途都没再醒来过。
甚至还是在生理期的时候,这点属实是有些把江暖棠惊到了。
毕竟——
因为生产时伤到身子,落下了严重宫寒的毛病,后来虽然经过调理,并不至于痛到晕过去,但终归还是会有所不适。
量大时,还会如血崩。
所以她向来不敢睡太熟,一夜起来换好几次的情况也是有。
更别说昨晚那样疼痛难忍的情境,她原以为自己要睁眼一整夜。
不曾想,竟是一梦到天明。
以至于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邵湛凛怀里,不觉吓了一跳。
以为自己没做任何防护措施的她,下意识要从邵湛凛怀里退开。
一动便发现身体舒爽,并没有量大弄脏衣物的黏腻,再伸手一摸,便
碰到厚厚的一片。
但她却是没有印象的。
显然是她睡觉时,男人帮她换的。
这个认知,让江暖棠的心忍不住又是一阵柔软。
伸手抚上他的眉眼,感觉某种有关爱意的情潮正在剧烈涌动。
是的!
她不仅爱这个男人,爱意还在与日俱增。
邵湛凛天快亮时才入睡,中途觉察到怀中女人的不适,还又起来帮她脱换、简单清洗了一次。
但即
使如此,他还是在江暖棠醒来时,便也跟着醒了,一开口便是关心。
“还疼吗?”
男人亲亲她的额头,手在她小腹上揉了揉,确认这个暖暖的。
“不疼了。”
江暖棠娇娇柔柔的应了声,身体却没有动,软在他怀里,一点也不想起身。
倒是男人惦记着她的五脏六腑,沉声问了句:
“想吃什么?我给你做,或者让人送过来。”
说罢。
邵湛凛作势要起身,却被怀中女人伸手抵着胸膛,止住动作。
“唔。”
江暖棠歪着脑袋想了下,忽地起了逗弄的心思,抬头对上他的视线,狡黠道:
“吃你可以吗?”
江暖棠翻了个身,趴在男人的身上,让两人隔着布料更加密不可分。
注视着他的琥珀色瞳眸里满是恶作剧得逞的晶亮。
邵湛凛几不可闻的闷哼一声。
大掌桎梏住她的纤腰,让她不要乱动,同时出声警告说:
“棠棠,我劝你最好不要玩火。”
话越简洁越危险。
尤其男人迎视她的黑眸里,满是讳莫如深的暗芒。
江暖棠被看得隐隐有些发毛。
却也还是不怕死的否认道:
“哪有!明明我什么也没做,是你自己主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