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礼?
江暖棠以为里面装的是钱。
接过后却发现中间有一处不正常的正方形隆起。
想来应该也不是银行卡之类的东西。
不觉心中更加好奇,红包里面放的是什么?
但还是按捺着没有其他动作。
倒是邵鸿钧从旁催促:
“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老爷子笑看着江暖棠,慈眉善目,眼带鼓励。
江暖棠的心里一阵暖心熨帖,轻垂螓首,将红包打开。
入目的是一片折得方正的红布包,展开后,上面静静躺着一块满绿翡翠玉镯。
种水细腻通透,颜色鲜阳纯正。
莎草江汀漫晚潮,翠华香扑水光遥。
用这诗来形容眼前的翡翠手镯,再合适不过。
除此之外,最让江暖棠心惊的还不止如此。
而是这块玉镯……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传说中,有价无市,可遇不可求的帝王绿。
随便一处小料都价值不菲。
比之于外界炒得火热的房产,都还要价格高昂。
虽如此,江暖棠也清楚,老爷子之所以将其包得这么随意,且是放在平常的红包口袋里,为的便是让她忽略其真实价值,不要觉得有压力。
所以江暖棠纵然觉得眼前的手镯,十分珍贵,但还
是没有拒绝。
噙着淡淡的笑意,将布包重新包起后。
抬眸对着老爷子温声道:
“谢谢爷爷。我很喜欢。”
见她不骄不躁,喜行不流于色,老爷子的眼底划过几许满意欣慰。
转而又拿出三个红包,递给三兄妹道:
“还有小瑾,焓焓和淼宝,今天大喜日子,这是太爷爷的一点小心意。”
几个小家伙并不意外江暖棠有见面礼,却没料到邵鸿钧连他们的也准备了。
一时间喜出望外,闪烁着晶亮亮的眸子,双手接过红包,齐声声道:
“谢谢太爷爷。”
……
没有程林芳的搅和,一顿饭吃得宾客尽欢。
三小只也不是头一回来老宅。
饭后便像撒欢的野马,跑去后院玩。
看着孩子们玩得正欢的身影,邵湛凛微敛剑眉,状作体贴地开口:
“看他们待得很自在,不如就让他们在老宅陪陪您,免得您一个人无聊,又要说我不孝。”
邵湛凛说得大义凛然。
神色自若,看不出半点私心。
但即使如此,也还是瞒不过老爷子的眼睛。
轻哼一声,觑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点破他的小心思:
“你小子,别以为你想什么我不知道。当初追老婆的时候觉得孩子
有用,现在嫌他们碍眼了是不是?”
被戳中的内心想法的邵湛凛,并没有显露任何心虚不自在。
垂下眼睑,摸了摸鼻梁,言辞坦然道:
“你要这么说,我也不反对。”
见他如此大方承认。
老爷子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索性不再搭理他,摆摆手,直接赶人。
“行了行了!快走吧!有他们仨小只陪我,我确实是会开怀不少……”
邵鸿钧语带感慨。
末了声嗓一顿,似是想起什么,话锋一转:
“还有思妍,这次做错事,我虽说不会包庇她,但她毕竟是你二叔唯一的孩子。现在在里面,你能帮衬就多帮衬着些,免得她受不必要的罪。”
到底是放在膝下养大的亲孙女。
纵然再失望,邵鸿钧也不可能真的不管不顾。
为了表示自己并非全部都是出于私心。
邵鸿钧说完后,复又接着补充:
“而且我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在她背后,应该还有人在搅动风云。你多费点心,权当帮我这个老头子,找出幕后的那个人。”
话到最后,老爷子目露沧桑。
外人只看到他风光的表面。
却不知,他即使到这个岁数,也仍有操不完的心。
邵鸿钧轻叹口气,
此时的他再不是那个叱咤风云的不败神话,而是一位忧心忡忡的老父亲。
听闻爷爷提及邵思妍的事,邵湛凛的眸光微闪了下,但顾念对方的身体情况。
到底没将邵思妍已经被人保释出去的事情,说出来。
以免他听完后又大动干戈,损伤元气。
只垂眸抿唇,沉声应了句:
“嗯,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知道就好。”
得到保证,邵鸿钧的眼里划过几许欣慰之色。
也不再和他多说,苦口婆心地叮嘱:
“去吧!暖暖是个好女孩,你既然娶到了,就该好
好珍惜。”
……
车子绝尘而去。
站在台阶上,邵鸿钧看着车子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线范围里。
方才收回视线,拄着拐杖,摇头道:
“这小子……”
有头无尾的三个字。
似无奈,似叹息。
跟在他身边多年的管家,却可以明显到他嗓音里的神清气爽,心情愉悦,在一旁轻声道:
“这下太爷可以放心了。”
管家躬身感慨。
因为父母的关系,少爷从小淡漠冷情。
除了工作,对什么都不上心。
老太爷一向最担心的便是等他百年故去后,留少爷独自一人在世上。
该是何
等的寂寞孤单。
如今少爷和江小姐领证,两人间还育有三个孩子。
以后就算老了,也不至于形单影只。
想来老太爷一直悬着的心,也可以放下了。
管家真诚地替邵鸿钧感到高兴,却听得对方轻叹一声,无奈道:
“哪那么容易,这心啊!是永远也操不完的。”
说罢!
拄着拐杖,在管家的搀扶下往里走去。
……
对于邵湛凛把三小只,放老宅的事情,江暖棠并没有反对。
本身老人就怕寂寞。
一个人待久了,就算没病也闷出病来。
有几个小家伙在那里闹腾,于老爷子的病情恢复,亦是有益无害。
只让她心中总有一种莫名的预感,觉得邵湛凛是在憋着什么坏招。
尤其返程时,发现车子驶往的方向,并不是回家或公司的路。
江暖棠的疑惑渐次扩大,转头看向邵湛凛。
“不上班吗?这是去哪里?”
邵湛凛偏过头,看了她几秒,方才薄唇轻启,慢条斯理给出答案:
“婚房。”
简洁明了的两个字眼,伴着磁性低沉的声嗓,重重砸在江暖棠心上。
未等她说什么,就见男人顿了顿,复又意味深长地补充:
“洞房花烛夜,要好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