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薄御卿多年的好友,见证他一路走来的傅铮想不明白,明明就是一句话便能解决的事情。
偏要固执地隐瞒下去,图啥?
“说了又能怎样?”
薄御卿揉着发疼的眉心,声音疲倦:
“事实改变不了。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更重要的是……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江暖棠对他已经没有爱了。
当年他发誓要一辈子呵护守候的女孩,终是在命运的捉弄下,同他越走越远。
偏偏他还是理亏的那方。
爱不得,求不了。
只能独舔暗伤,祈祷她安好。
……
帝景澜庭
公寓楼下,江暖棠维持着薄御卿上车时的姿势,在原地站了许多。
直到载着薄御卿的迈巴赫,一个漂亮的调头,后又提速消失在视线范围。
江暖棠也依旧没有动,驻足远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她身后的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单薄的后背,语带讥讽:
“这么舍不得,刚才怎么不留他住下?”
邵湛凛满心不爽。
毕竟他再怎么在孩子上占优势,终归比不上人家青梅竹马,两小无
拆的情感。
就算薄御卿和江暖棠分开五年,多年养成的默契习惯,也仍印刻在骨子里。
邵湛凛感觉自己快要被心中的醋意填满。
连带着磁性低沉的声嗓都夹枪带棒。
让人想听不出他在生气都难。
偏江暖棠也不在意,不紧不慢地说了句:
“你怎知你不在的话,我不会留他?”
你怎知你不在的话,我不会留下他?
这话不可谓不扎心。
奈何两人虽在肉体上有纠缠,却也只是火包友罢了。
没有任何名分支撑的关系,就像一盘散沙。
一如眼下,纵使邵湛凛气得墨眸猩红,也无可奈何。
只能任由江暖棠越过他,头也不回地朝楼内走去。
眼看着她迈步进了电梯,邵湛凛心知她不会等他,咬咬牙,还是加紧脚上的步伐跟了上去,
一路回到公寓,全程江暖棠都没有理会那个阴阳怪气的男人,连话都不愿与他多说。
直到进了门,才给他留下一句:
“今晚你睡次卧。”
简洁明了的话语,轻易便定了他的去处。
话落,江暖棠也不理会邵湛凛的反应,直接就要回房间。
不想才刚迈开步
伐,就被扣住手腕。
邵湛凛稍一用力,将她拉了过去,圈在门框和胸膛中央,一张大自然鬼斧神工的俊美脸庞缓缓压下来。
伴着一阵似有若无的酒气,不难闻,甚至让没有喝酒的江暖棠略感微醺,呼吸紧促。
“你要干什么?”
江暖棠脖子后仰,目露警惕之色,便见邵湛凛薄唇轻启,吐出一句:
“晚上没有我抱着,你睡得着?”
暧昧的话语在江暖棠的耳畔响起,呼出的热气喷薄在她耳后的敏感点上,带来一阵颤栗。
口干舌燥。
江暖棠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深深感到,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事情。
两人不过只是同床共枕几日而已。
现如今,竟是连他靠近,都能影响到她的心绪。
尤其——
江暖棠的视线落在他衬衫领口,那颗近在咫尺的性感喉结上。
莫名地有种冲动,想要凑上去咬一口。
不过她最终还是控制住了。
几不可见地吞咽了下口水,故作镇定地反驳:
“没有你扰人清梦,我定能睡得更好。”
说起这个,江暖棠就忍不住生气,面前这个男的,心机实在太重了。
她长这
么大,就没见过,为达目的这么不择手段的人。
自打那天水管破了,她在孩子们的一致央求下,勉强把卧室分给他睡以后。
接下来每天,不是空调坏,就是床垫湿。
到最后,他甚至连床脚,都给弄断了。
难以想象再继续下去的话,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但不得不说,他的目的是达成了。
在他收买几个小家伙,让他们对她软磨硬泡的求情后,为了那些可怜的家具着想,江暖棠只能同意他住进卧室。
谁曾想,这会他竟会拿这事堵她。
江暖棠又气又恼,含羞带怒地瞪了他一眼。
男人不痛不痒,只当感觉不到,意味深长地说了句:
“话可不能说得太早。”
邵湛凛看着江暖棠。
幽邃的眸光,望进她琥珀色的瞳仁里,期中的侵略性与占有
欲,似要将她整个人吞噬殆尽。
两相对峙之后,江暖棠终是败下阵来,率先移开目光,面色自若道:
“早不早,试试就知道了。”
江暖棠用的激将法,妄图以此达成,分房睡的目的,但邵湛凛人精一样的人物,又怎能听不出来,只他偏不上当,老神在
在道:
“是该试试,如果在我怀里都睡不好的话,我不介意用另一种办法来为你效劳……”
后面那句,邵湛凛有意压低声嗓,暧昧沙哑的语气,让人止不住浮想联翩。
那张娇俏的脸庞,蹭的一下就红了。
连带着身体都莫名燥热了几分。
这种本能的反应,让江暖棠烦心不已,却不想如他的意。
所以在那两片菲薄性感的唇瓣,即将覆下来时……
“无耻!”
江暖棠羞恼地低声轻斥。
蓦地拼尽全力,猛地将面前的男人推开。
步履飞快地朝着卧室门跑去,带着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也确实是逃跑。
对江暖棠来说,邵湛凛可不就是一味她解不了的毒药,沾染就成瘾。
一路跑回卧室,江暖棠自以为动作迅速,却还是慢了一步,就在她打算关上门时,一只宽厚的大掌拦下了她的动作。
未待她发作,男人率先开口问询:
“躲什么?”
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扶着门框,邵湛凛居高临下的看着江暖棠,如一只伺机而动的猎豹,嗓音暗沉道:
“不试清楚,怎么知道我能不能让你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