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攻心与算计自是没有逃过江暖棠的眼睛,只是她并不在意。
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施行降维打击的时候,不管对方的作法如何,都不过是跳梁小丑。
可笑至极!
但即使如此,江暖棠还是不由得被黄总这种当了女表子还想立牌坊的行为恶心了下。
却因为不想和黄总多说废话而没有同他计较,只轻敛眉宇,将注意力放到面前的牌桌上。
……
彼时,他们已经移步到夜宴国际,会所自带的私人赌场中,荷官也已经洗好牌,静立在牌桌前,等他们发话。
黄总不掩男人本性地上下打量了身穿旗袍的美女荷官一圈,然后得出结论,还是温霆允带来的女人更胜一筹。
发现这一点的黄总收拢好情绪,也不想把气氛闹得太僵,便打算对江暖棠散发出一点善意,给对方留下点好印象。
于是搓着手,假装绅士地开口问询:
“怎么样,规则都了解了吧!需不需要……”
黄总放缓语气,声音中满是讨好。
在他看来,江暖棠对他来说已是囊中取物,对于私宠,可不得温柔一些。
可惜……
江暖棠对他的示好并不领情,面色清冷地直接对着荷官示意道:
“发牌吧!”
听到江暖棠下令,荷官身体前倾,手法娴熟地将一明一暗两张牌发放到双方各自的牌桌前。
黄总面前那张是方块K,江暖棠的则是黑桃Q。
至于底牌……
黄总掀开看了一眼,是方块A。
他下意识朝着江暖棠看了一眼,却见她坐在那里,连牌角都没有掀。
也不知道是对规则不熟悉,还是对自己的手气足够自信。
黄总觉得是后者,因为他并没有在对方身上看到任何赌徒才有的气息。
很干净!
更像是没有摸过牌的人。
如此正中黄总下怀,不懂才好,否则他待会还怎么赢?
刚这么想着,就见江暖棠轻抬手,示意道:
“K大先说话。”
江暖棠声音沉稳,俨然见过世面的模样,又让黄总止不住推翻之前的猜想
。
面露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暗忖这该不会是资深赌徒吧!
为了证实内心的猜测,黄总试探性地问道:
“不看下底牌吗?”
连底牌都不看,就让他说话。
是真有自信,还是狂妄到不怕最后输得倾家荡产?
黄总抿紧唇瓣,再次怀疑自己决定赌牌的这个选择,到底是对还是错。
面对黄总的揣度,江暖棠依旧面不改色,落落大方道:
“反正是一局定输赢,看不看都一样。”
没有慌乱,没有倨傲,不卑不亢的语调让旁边的人深以为然。
却忘了,这其实是个悖论。
虽然是一局定输赢,但比的过程中,他们还要下注。
看过底牌的话,就算最后输了,也能在紧要关头及时止损,避免盲目的梭哈。
黄总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明明江暖棠这样的做法应该正中他下怀才对,让他接下来不仅能够抱得美人归,还有可能赢得巨额财富。
但莫名的,他却感到一阵惴惴不安。
尤其江暖棠的
态度,总让他觉得深藏不露。
饶是如此,他还是将桌上的筹码推了一排出去。
“一千两百万。”
鉴于摸不清江暖棠的具体实力,黄总一开始并不敢太过冒进。
只下了一千两百万注。
于他们这个阶层的人来说,不过是毛毛雨。
但对那些工薪阶层的人来说,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而江暖棠——
显然也是他们眼中的工薪阶层。
所以在场人皆忍不住替江暖棠捏了把汗。
因为这会她若是不跟着下注,就是变相认输,得认下先前的所有赌约,否则的话,便要跟着下注一千两百万。
可他们这样的普通人,哪来的那么多钱。
别是一场牌赌下来,不仅面子里子输光,赔上自己,还欠上巨额债务。
温霆允更是眉头紧锁,早知道黄总会赌这个,他就该在一开始的时候坚决反对。
也免得让江暖棠面临这样进退两难的局面。
一群人皆为江暖棠担心不已,温霆允亦是想好怎么在江暖棠耗尽存
款的时候,拿自己的资产补上她的窟窿。
孰不知江暖棠压根就不需要他们的担心,她可是曾斥资五亿,眼也不眨拍下望北冬草的人啊!
就在所有人心思各异地盯着牌局时,江暖棠面不改色地将面前的筹码推出去,附带轻描淡写的一声:
“跟。”
轻飘飘
的语气,仿若这推出去的不是一千两百万赌注。
而是一千两百万块钱一般。
如此视金钱如粪土的清贵,可不是随便什么人,装就能装出来的。
不少人看向江暖棠的目光已经开始变了。
虽说全球顶尖的高定品牌Valuntina的御用设计师,应该是能赚不少钱没错。
加上《神域》。
江暖棠确实应该是不缺钱的主。
可是——
要怎样惊人的身家,才能在下注一千两百万时,眼睛都不眨一下。
然而这还不是最让他们震惊的,就在众人以为江暖棠跟了一千两百万就够了时,便见她再次推了一叠赌注出去,声音轻缓:
“再加八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