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
虽说布柯现在已经摆脱了那群人的跟踪,但是他的脸上却并没有任何的松懈,因为他并不确定是否只有那群家伙在跟着他,而且这周围的漆黑也令他身心得不到半点的安全感。
“哒哒哒!”
布柯原本想靠着齐河市纵横交错的暗巷,抄小路回到他温馨的小屋的。
可是走了没几步,他便停了下来,剩下夜风在这片夜色中刷刷的作响,吹起他凌乱的发梢。
那双浅瞳眸子也是微微眯起,“不出来吗?”
等了许久,并没有人回答,耳中响起的只有吹拂的夜风。
“难道是我搞错了?”
浅色的眸子里布满了凝重,布柯现在总觉得有人在暗处里盯着他,但是在他的灵性之中,却并没有见到任何的人。
所以他现在有些怀疑起来是不是自己太过于疑神疑鬼。
举目四望,见这片阴影里确实并没有任何人,布柯便再次迈开步子,准备向前走去。
“任何人都应该相信自己,不管是错误还是正确,相信自己是最重要的。”
布柯闻声迅速摆好姿态,他并没有等那个人自己出现,而是寻声找到源头抬枪,上膛。
如果不是一些非必要的时刻,他不喜欢太过于的被动,主动出击才是把握战局的最好选择。
“砰!”
破空之音传来的同时,一记嘹亮的火线彻底穿透了这宁静的夜色。
可还没等布柯,做出下一步的行动,他便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无法接收到传递的信号,反而是诡异的把头歪去了一旁。
而也在那时,在布柯惊恐的目光中,那颗夺命的子弹,恰好的从后面擦着他的眼角,重新落入了这片黑暗之中。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的第一反应便是,自己可能已经落入了敌人早已设下的幻境之内。
可是这太过于真实了吧!
布柯手指发颤的擦拭着从眼角流出的鲜血。
这根本不是普通幻境变得造成的。
编织者不可能,如果是编织者的话那他现在应该已经醒了,编织者再怎么能编织镜像?说到底,也只不过是欺骗的手段罢了。
可是他不仅没有破除幻境的那种晕眩感,而且他很确定自己流出的血是真实的鲜血。
对于掌控血神一些权柄的他来说,这太容易分辨了。
创生者,可是他又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因为那个人已经从阴影处走出来,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由此一来,只剩下最后一个选择那便是某种器物。
可是当这个人出现在他眼前时,他也排除了最后这一种可能。
他感受不到眼前这个人身上有任何的束缚存在,这也就说明眼前的这个人,极大可能是一个普通人。
而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根本不可能会使用某种器物。
可也就是这未知的存在,让布柯的眼神变得越发的凝重。
“你究竟是谁?”
感受到布柯身上散发出来的敌意,‘山羊’老人只是淡淡笑了笑。
“妄图通过一些捷径去寻找自己的道路,这样的想法是错误的。
不管是在怎样的世界中,捷径都存在着无穷的隐患。”
布柯的嘴角一抽,他算是听明白,眼前这位脸戴面具,身穿燕尾服绅士的意思了,可也就是这样,让他怒火中烧。
当你好不容易得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东西,可回家的半路上却有一个人告诉你,你不该触碰这个东西,应该把这个东西交给他,你该怎么做?
反正布柯现在只想掏枪抵住他的脑门,让他滚蛋。
“没想到全知会的家伙如此的可耻,难道就不怕被世人嘲笑吗?”
布柯的第一反应便是锁定在了全知会上面,毕竟这种黑吃黑的场面,他也见过不少。
“随意,反正我又不是全知会的。”
‘山羊’老人表示,你想把锅甩给谁就甩给谁,反正我又不是什么全知会。
布柯:“……”
压住自己那只想立马给他一枪的手臂,他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比他还不要脸的人。
想到了对方刚才那神鬼莫测的能力,布柯缓缓的把枪重新揣到了怀里。
“你究竟是谁?”
在这场语言的争锋中,布柯也是分出了一些时间去揣测眼前这个面具人的身份。
他很想吐槽,为什么现在的人都喜欢戴面具?
声音清脆,但不难听出,这应该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而且从对方的谈吐举止也可以发现,应该是一位有教养的绅士。
能被派遣出来去阻拦他,应该并不是个什么大人物,虽然可能有些贬低自己,但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可是他实在想不出到底是哪个组织会有这么一号人物。
在自己的脑海中过了一遍自己熟知的名字,最终还是放弃了,因为他
发现唯一符合眼前这名男子的应该是某位贵族,而对于这个禁忌来说,他不想去触碰,至少现在还不想。
“在背后低声议论他人并不是一个有礼貌的举动。”
“比起我,这夜中的冷风可并不适合你这种年龄段的人。”布柯冷笑道。
他并没有把握去应对对方那种神鬼莫测的能力,但是他足以确信,他若想走眼前的这个人,还留不下他。
“是头发吗?”
布柯沉默了,因为这时候他才借着洒下来的月光,看到了那满头的银发。
他刚才还以为是月亮发出来的光呢,再加上眼前这个不稳定因素的出现,让他并没有去花太多的精力放在这个上。
“说实话,其实是从你的声音中听出来的。”布柯这时也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真的很想问问自己到底分析了些什么?为什么这种细枝末节的东西都注意不到?
“看来你是一个粗心的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没有时间陪你,在这里浪费。”
“蛇羽女王杜梅拉。
这个名字你应该也听到过,所以你还想通过这种捷径来寻找自己的路吗?”
布柯的脸唰的一声便苍白了起来。
祭祀石板本就代表着机遇与疯狂,从一开始他也不奢求成为什么神执者,因为他并不需要,而且他也不相信一块残缺的石板能做到这种地步。
他需要的是这块石板上残留下来的那些神性。
可现在,他有些迟疑了,因为眼前这个人已经很明确的告诉他,他手中这块祭祀石板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疯狂的产物。
可能上面也会有着他需要的东西,但更多的是那未知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