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门外传来了一声唤声。
坐在帐篷内的人收起了剑,看向门边:“进来。”
进来的人是一个穿着长袍头戴文冠的人,手中拿着一张书文,弯着腰走了进来。
帐中的人看了那文士一眼,目光又落回了自己的剑上,就像是只专注这手中的物件一样。
“何事?”
文士微微低下头,说道:“主公,孙坚来信,催促粮草。”
孙坚送与书文的人是袁术,那这般,坐在这床榻上观剑的人就是袁术了。
“哼。”袁术冷哼了一声:“又不是不会送与他,这般急做什么,运送辎重这般的事情是急的来的吗,他莫不是在为难我。”
说着横过了眼睛:“回信与他,说再等几日,我就送过去。”
“是。”文士虽然应着,但是面上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袁术将他的神情看在眼里,淡淡地说道:“有什么想说的,便说吧。”
“这,主公。”文书拿着书文行了一个大礼。
“在下也不知当不当言。孙坚乃江东猛虎;若打破洛阳,杀了董卓,正是除狼而得虎也。如此岂不得不偿失,欲破董卓也并非是非孙坚一人才可。今不与粮,彼军必散。届时狼除虎去,不是更好。”
······
孙坚和袁术虽然是合作关系,但是也是竞争关系,两人心里都明白这样下去两人早晚有一战。
此时,倒是也是一个好时机啊。
袁术的手抚在了手中的剑身上,指尖触之冰凉,摩挲过刃口,那刃口锋利,险些将袁术的手指割开。
“好。”袁术笑着说道:“那就先停运粮草。”
说着,看了那文士一眼:“你不错。”
文士的脸色一笑:“谢主公。”
这才躬身走了下去。
袁术自己坐在床榻上,轻轻地挥舞了一下手中的剑,剑光锐利。
看着长剑,袁术自言自语道。
“剑是好剑,但是锐气太盛,未免有些难以把握了。”
“森。”
剑光落下,斩断了桌案上的烛火。
······
“踏踏踏踏!”马蹄声由远及近的传来,随着那蹄声越来越明晰,让人看清了来人。
驾着马冲来的是一队骑兵,那队骑兵看去当真神骏。
身下皆是骑着清一色的白马,想兵营中本来如是一道道白虹,马鬃扬卷着看的出那些都是良驹。
骑在马背上的人都穿着银亮的铁片甲,内衬白青衣裳,手握骑枪,枪缨迎风。背上背着一张硬木牛角弓,一组铁簇雁翎箭。
那一队骑军冲来兵营中的士兵望去眼中大多都是羡慕的神色,真好的威风。
“吁!”
随着一阵勒马对的声音,那一队骑兵停了下来,翻身下马。
相互说笑着。
“也不知道那董卓军在何处,那么远敢来总不能就这么每天闲着吧,再这样的下去,我觉着我都快锈了。”
一个骑兵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笑着说道。
“得了吧你,等真的打起来,你跑得比谁都快。”一旁的一个人直接抬杠地说道。
“嗤,你说什么,像讨教讨教?”
“来就来,骑、射还是上手,你选。”
“来来来。”
眼看着两人就要打起来了,也没人阻止,周围的人都是笑着看着。
这白马骑军领的是一个年轻人,看了一眼这两个骑兵笑着说道:“下手注意分寸,我去打点水来。”
说着从马背上翻了下来。
这年轻骑军穿着一身铁甲垫着白衣,就连手中的长枪都是白缨,这一身装束着实显眼,叫人侧目。
再看他的样貌,却不像是将军,而是一俊美少年。面容白净,利目剑眉,头齐绑在身后,带着一顶狮子盔。气度沉稳,倒有大将之风。
他笑着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笑闹的白马骑军,手中拿着一个水袋准备要去军中取些水来。
······
顾楠拿着无格,正在军营间走着。
突然感觉自己的腰上少了一些什么,伸手在自己的腰间摸索了一下,现自己的腰间是空的。
“咦?”
明明记得还有一个铜板的啊。
向着身后看去,正好见到那铜板掉在不远处的地上,在一个帐篷的转角边上。
因为没什么钱财,她都是直接将钱放在怀里或是放在腰带里的,这样的结果就是容易掉。
怎么掉在那了···
顾楠无奈地垂了一下眼睛,向着那个铜板跑去。
虽然是跑着但是她的脚步几乎是无有声音的,以她现在轻身的功夫就算踏雪无痕也不是不行。
提着水袋的小将走在路上,这军营取水的地方也不知道在哪,四下看了一下,路过了一个帐篷的转角边。
突然从他的眼前窜出来了一个白影。
“砰!”
转角处出一声闷响。
还没回过神来,那白银就已经撞在了自己的怀里。
怀里先是一阵香软,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随后那白衣小将只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一辆至少四匹马拉着的战车正面撞上了一样,一股巨力从他的胸口处传来。这时候他才想到运气内息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顾楠的眼前一黑,是感觉和什么东西撞了一个满怀,下意识地一个用力。
接着就看到一个人影被撞得翻旋着飞了出去。
“砰!”
人影重重地摔在了路边的一堆木箱子里,将堆在那的木箱撞塌成了一堆,扬起一片尘土。
等到尘土落下,才依稀看见一个穿着白衣的小将模样的人正成八字形,躺在那一堆箱子中,没有声响。
“哎?”顾楠傻愣地站在原地,额头上冒出了一滴冷汗。
这,她也没用几分力气,不会出人命吧。
这年头的年轻人都是长这么不禁撞的吗?
“咳啊······”躺在一堆木箱子里的小将咳嗽了一声,一副要咳出血来的样子。
胸口生疼,也不知道有没有断了骨头,他只知道要不是自己刚才勉强运起内息在胸口,就刚才那一下就足够让他受内伤了。
到底是谁在军营里驾车啊,很危险的不知道吗,要不是撞着的是自己恐怕是要撞死人的。
小将有些微恼地抬起眼睛看向那转角处,却愣在了那里。
那哪里有什么战车,站在那的不过就是一个穿着白色衣裳戴着斗笠的文士模样的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