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溅的水花,将站在浴池边的墨瑢晏,衣摆全都泼湿。
他双手环胸,目光寒凉地看着池中那个倒打一耙的小王八蛋。
薄唇勾起沁凉的弧度,溢出的音调好似坠入万年玄冰的寒玉,凉意逼人,“那三皇子妃告诉我,该怎么处置那个男妖精?”
苏若棠抹了把小脸上的水,下意识道:“自然是将他做的不要脸之事告诉众人,让他在京城混不下......”
去字没了。
咽下去了。
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就是那男妖精。
那个将三皇子清冷禁欲,不近女色名声败得坏坏的男妖精。
苏·男妖精·若棠心虚地垂下眼,默默把自己埋入水中。
隔着水面,男人凉薄的嗓音传来,“三皇子妃这是打算把自己淹死赎罪?”
赎罪?
她哪有什么罪?
有罪的明明是这个狗男人!
新婚之日,收了青梅竹马礼物,还不与新婚妻子喝合卺酒!
想到这,苏若棠猛地站起身,更加理直气壮,“我要休夫!”
水花霎时四溅。
墨瑢晏定定看着她出水芙蓉般的小脸,面无表情地解开衣带,甩掉完全被浸湿的外袍。
下一秒,苏若棠桃花眸猛然瞪大。
她盘腿坐下,纤细手臂搁在池边,兴致勃勃地看着他,“脱!快脱!”
墨瑢晏冷凝着她,长指微勾,里衣的带子瞬间散开。
苏若棠更加兴奋了。
很快房间内,响起女子清软好听的声音。
“怎么不脱了?”
“快脱呀!让本仙女看看你的腹肌!”
“都成亲了,还害羞啥,快脱!”
“呦呵,人鱼线,八块腹肌,挺有料呀!”
“穿衣显瘦,脱衣有料,快来给仙女摸摸,让仙女好好疼你......”
哗啦啦的水声,回荡在屋内。
涟漪从边缘蔓延,形成浪花拍打在池边。
时缓时急,隐约可听见美人娇软的哭泣声。
低低弱弱的泣音,在水花的拍打中,时高时低。
靡靡之音,在许久之后才回归平静。
墨瑢晏抱着软成一滩水的女子,缓缓走出浴池。
长指随意勾过屏风上干净的衣物,将人放在床榻上。
翌日。
苏若棠揉着好似还有水在晃荡的脑袋醒来。
她挣扎着掀开重若千斤的眼帘。
“小土狗?”
刚刚清醒,耳畔就传来一道沙哑磁性的嗓音。
葱白指尖揉着因宿醉而胀痛的额角,愣愣地扭头看向身侧。
下一瞬,她雾气迷蒙的桃花眸蓦然瞪大,“你怎么在我床上?”
墨瑢晏面无表情:“这是我们的婚房。”
苏若棠微微动了动身子,全身酸软得好似不是自己的。
她身子一僵。
眼前,男人精致冷白的锁骨上,依稀可见细细的指甲抓痕。
清冷矜贵的谪仙,沾上旖旎蛊惑的色彩,瞬间遍染凡尘俗欲。
看着眼前似是被拽入凡间的谪仙,苏若棠脑海中,开始浮现昨晚那些不可描述的打了马赛克的画面。
“想起来了?”男人轻描淡写的声音继续传来。
苏若棠漂亮的小脸,表情僵住。
沉默几息,她拉起薄被,将自己埋入被子里。
不愿面对自己将墨瑢晏睡了的事实。
墨瑢晏眉眼慵懒地靠在床头,骨节分明的手指,绕着一条红色发带。
冷白的肌肤,与极致的红,交织出旖旎糜艳的画面。
他曲起白皙如玉的手指,隔着被子敲了敲她的脑袋,声音淡漠,“别装死,解释一下小土狗。”
苏若棠:“......”
她昨晚到底说了些什么?
她记忆只停留在她将墨瑢晏拉入浴池。
至于具体做了什么,身上的酸痛感已经告诉她了。
而且模模糊糊还能想起她先动手将人扑倒,以及某些打了马赛克的黄色画面。
但是期间她说了什么鬼话,完全没印象。
第一次喝醉酒,苏若棠完全没经验。
于是,断片了。
问题是这断片它竟然只断一半!
全断了多好!
蒙在脑袋上的被子被掀开,直直撞入男人深邃的眼眸中。
苏若棠弱弱商量:“昨晚的事,能当做没发生吗?”
墨瑢晏薄唇轻掀,凉凉吐出两个字,“不能。”
苏若棠刚要发飙。
这种事,吃亏的是她好不好!
话未出口,男人修长手指不紧不慢解开白色里衣腰带。
丝绸的里衣没了束缚,瞬间滑落。
只见男人肌理分明的
胸膛上,布满各种红色的痕迹。
很好。
咬痕、抓痕、掐痕......
一个没落。
男人肌肤冷白,这些痕迹经过一夜,不仅没有消散,反而更加显眼了。
苏若棠似是被掐住了喉咙,到了唇边的话,完全咽了下去。
墨瑢晏清冷明澈的墨眸,定定看着她,眼神中透露的意思浅显易懂——这叫没发生?
苏若棠心虚地移开眼,柔弱无骨的小手,勾起男人的里衣,贴心地替他穿好。
将贤良妃子的样子演绎得淋漓尽致。
顺带回答男人问了两次的问题:“小土狗就是形容男子那方面能力强。”
墨瑢晏似笑非笑:“皇子妃这张嘴,真不适合说话。”
苏若棠撇撇嘴,满眼无辜,“真的没骗你。”
墨瑢晏微微一笑:“公狗腰,人鱼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