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清宫。
苏若棠与墨瑢晏到时,武舜帝已经下了早朝。
“父皇,母妃。”她福身行了礼。
身子纤细,礼节完美,挑不出一丝错误。
柳婉玥上前拉起她的手,将一个厚厚的红包放在她手心,“好孩子,以后晏儿如果欺负你,尽管打回去,打不过就来找母妃,母妃帮你。”
苏若棠捏着那沉甸甸的红包,得意地看了眼墨瑢晏,笑眯眯应下,“好,谢谢母妃。”
武舜帝看了她一眼,沉声道:“以后进宫,带着那支簪子。”
苏若棠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柳婉玥轻声跟她解释:“金雕凤玉簪,是开国皇后的簪子,你戴着它入宫,便是皇后也不敢为难你。”
苏若棠诧异地看了柳婉玥,迟疑道:“母妃,这簪子太贵重了,儿媳不敢收。”
柳婉玥拍了拍她的手背,温柔地道:“棠儿,过了这么多年,这簪子的意义已经没有那么重了,母妃只希望你和晏儿都平平安安的。”
苏若棠犹豫了一下,低头应下,“多谢父皇。”
皇后已经将她视为眼中钉,迟早会直接撕破脸对上。
这支簪子,关键时候能救命。
苏若棠微微低头时,修长脖颈间的粉红印子便露了出来。
柳婉玥瞳孔一缩,震惊地看了眼墨瑢晏,随即心疼地拉着苏若棠的手,“昨晚辛苦你了。”
苏若棠愣愣地啊了一声。
柳婉玥轻轻拨开她耳后的发丝,看着那尚未消退,一直蔓延至衣襟内的浅粉色,轻轻吸了一口凉气,狠狠瞪了眼墨瑢晏。
清亮的眼眸中,透露着明晃晃的指责——你下手真狠!
新婚之夜,把夫人折腾成这样,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
读懂了柳婉玥眼中的意思,墨瑢晏嘴角微微一抽。
他微凉的指尖,按了按眉心,“母妃,你儿媳妇昨日吃了榛子过敏。”
话落,柳婉玥的眼神更震惊了,“棠儿都过敏了,你还不放过她!”
听到柳婉玥的话,苏若棠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想起早上卜嬷嬷拿走的那块绢帕,她明媚的桃花眼中,逐渐漾起丝丝笑意,也不解释,任由柳婉玥误会。
墨瑢晏按着眉心的修长指尖一顿,看了眼明显在看好戏的三皇子妃,无奈的道:“母妃,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
墨瑢晏:“......”
柳婉玥再度瞪了眼自家儿子,视线落在苏若棠平坦的小腹上,“棠儿,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生孩子?”
苏若棠蓦地抿紧唇瓣,眼中笑意淡去。
若说之前,她有与墨瑢晏生个孩子,平平淡淡过一生的想法。
那么,在看到那支簪子后,这个想法完全被她掐灭在摇篮中。
精致明艳的小脸紧紧绷着,她垂下眼,低声道:“这个得看缘分。”
柳婉玥点点头:“恩,随缘就好。”
话落,她吩咐宫女布膳。
看着满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苏若棠却觉得毫无胃口。
但不管柳婉玥给她夹什么,她都安安静静地吃完。
只是,心底总是萦绕着酸酸涩涩。
想忽略,却怎么也忽略不了。
用完午膳,出了皇宫,苏若棠平静地看向墨瑢晏,“殿下,我想独自转转。”
墨瑢晏感觉到她的不正常,微微蹙眉问道:“你怎么了?”
苏若棠垂下眼眸,淡淡道:“没事。”
说完,她并未上马车,而是带着轻挽向前缓缓走去。
走进接道,融入百姓中,轻挽担心地问道:“小姐,你不高兴?”
苏若棠仰头看着展翅高飞的小鸟,乌黑的瞳眸清澈明净,唇角勾起,笑意逐渐蔓延开,“没有,只是想通了一些事。”
墨瑢晏温柔用心时,没人能招架得住。
她,也不例外。
幸好昨日的簪子和合卺酒,让刚刚陷进去的她清醒过来。
此后,她会紧守住心。
“走吧,去霖琴居。”
......
此时,三皇子府。
墨瑢晏看着桌上的红杉木盒,清隽的眉眼毫无一丝温度。
整个人好似无情无欲的雪山神明。
冰冷淡漠。
沉时战战兢兢地问道:“殿下,这礼物怎么处理?”
一边是青梅竹马,一边是新婚夫人......
不管得罪了哪边,受伤的都是他们这些小池鱼。
半晌,墨瑢晏将盒子盖上,清润嗓音凉薄清冷,“先放着。”
懂了。
就算娶了皇子妃,殿下心中依旧只有商小姐。
看来,三皇子妃的位置,迟早都会让给商小姐。
但这些时日,殿下对皇子妃,的确是特别的...
...
沉时小心翼翼地收起盒子,尚未走出房门,便听到墨瑢晏清冷的声线继续传来,“三日后回檀府的礼物,准备好了吗?”
沉时脚步顿住,迟疑了一下,问道:“殿下,按何种规格准备?”
墨瑢晏垂眸看了眼手边的玉雕小狐狸,嗓音薄凉淡漠,“难道,皇子妃回门,还有好几种规格?”
“......”沉时头皮发麻,“不不,属下问的是,需要额外以您的名义添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