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的苏若棠,嘴角抽了抽。
小妾......
他就不怕精尽人亡,死在女人身上?
她指尖微动。
水袖遮掩下,蛊蝶从她袖中,扇着翅膀落到墨瑢晏手腕上,轻轻咬了他一口。
三息后,墨瑢晏长睫轻轻颤了颤。
苏若棠捏了下他的手心。
墨瑢晏瞬间意会,继续闭眼装晕。
摇摇晃晃约莫行了半个时辰,就在苏若棠觉得自己快被颠散架时,马车停了下来。
紧接着鬼面人的嬉笑声响起:“给河神带回两个小妾,一起洞房咯......”
随即,她感觉到有人扶着自己下了马车。
嗅着空气中略腥的味道,她柳眉微微拧起。
是蛊虫的味道。
果然有人在荆州暗中饲养蛊虫。
伴随着一阵敲锣打鼓声,二人被带到潮湿的密室里。
苏若棠和墨瑢晏尽职扮演着被迷香迷晕的人。
就算密室里空无一人,二人也未曾动一下眼皮。
许久之后,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随之而来的,是男人略有疑惑的声音,“确定人是昏迷的?”
这么轻易就抓到人?
东启三皇子妃医毒双绝,闹呢?
“用的是公子制作的迷香,就算百毒不侵之体,也躲不过。”
“嗯,公子一会过来,把人看好了。”
公子?
苏若棠眼珠微微一动。
看来河神背后的主谋,是这个公子。
只是不知道他们养的什么蛊。
竟然需要那么多女子。
不多时,密室的门再度被打开。
“探一下墨瑢晏的脉。”先前的声音再度出现。
墨瑢晏察觉到有人朝自己走近,不动声色继续装昏迷。
来人捏住他的手腕,手指落在他腕脉上。
不多时,来人惊疑的声音响起,“他体内,好像是寒……”蛊。
话音未落,墨瑢晏猛地睁开眼眸,翻身而起。
五指成爪,狠厉地抓向来人。
来人猝不及防,被他一把掐住脖子。
“你……你没中药?”中年男人话音抖转,脸色涨红地瞪着墨瑢晏。
墨瑢晏扫了他一眼,声音清寒无温,“你是谁?”
知道寒蛊,难道是星冥之人?
男人哼了一声,嗓音沙哑,艰难挤出一句话,“东启三皇子,果然如传言中一般厉害,只可惜……”活不长了。
中了星冥至宝寒蛊,三年内必死。
观他脉象,活不过半年了。
既然要死,他也要拖墨瑢晏做垫背。
下一刻,中年男人眼神一戾。
左眼骤然钻出一只黑色的蛊虫,直袭墨瑢晏右眼。
墨瑢晏只来得及偏头避过。
蛊虫擦破他的眼尾,被一枚银针射中,钉在墙上。
墨瑢晏一脚踹在男人胸口,将其踹飞,抽出软剑迎上他身后的三名黑衣人。
不过眨眼间,三名黑衣人便丧命。
苏若棠俏脸冰寒,慢慢站起身走到墨瑢晏身侧。
她瞳仁无温地盯着倒在地上,不断呛咳出鲜血的男人,“蛊虫玩得挺溜,南辰还是星冥?”
男人看着苏若棠,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咳咳,公子炼制的迷药,月华宫都解不了,你为何能解?”
苏若棠指尖漫不经心把玩着手串上的玉兔,秾艳的小脸染上一抹淡淡的讥讽,“蠢货,人外有人都不知道。”
她蓦地弯腰,逼近男人。
削铁如泥的匕首滑落,贴着男人脸侧肌肤,“河神是不是你口中的公子?”
男人硬气地冷哼一声,闭口不语。
苏若棠眼神一冷,毫不犹豫将男人脸上一片肉剃了下去。
薄如树叶的肉片,沾着血迹,肌理清晰可见。
苏若棠迎着光,啧啧两声,“这肌肉纹理挺紧实,平时锻炼不少吧?”
男人疼得牙龈紧咬,额间布满细汗,却是一声不哼。
苏若棠匕首挑着肉片。
下一刻,她捏住男人满是鲜血的脸,将肉片塞入男人口中。
“呕......”男人瞪大眼,腥味蔓延口腔,顿时干呕出声。
“味道怎么样?”苏若棠笑得花枝乱颤。
男人吐出肉片,牙关紧咬。
他阴戾的眼神,恨不得将苏若棠大卸八块。
苏若棠染血的匕首,挑起男人下颌。
她笑得优雅迷人,眼神冷然,“人身上一共206块骨肉,我曾经将一个人全身骨头剔出,他却没死。”
“我把他的骨头拼好,和他躺在一起,那画面.......啧啧,妙啊。”
“现在我想试试把你的肉全部片下来,每一片
片成树叶一样薄,再拼凑起来。”
她歪头,笑得甜美无害,“你要不要看看自己的肉片下来,能不能拼成完整的你。”
敢对她的人用蛊,弄死太便宜了。
男人眼底划过惊恐,随即被狠辣覆盖。
他阴毒一笑:“苏若棠,你炼成了蛊蝶。”
语气极为肯定。
苏若棠挑了挑眉:“星冥王朝。”
尾音尚未落下,她瞳孔骤然一缩,朝墨瑢晏冷喝,“退!”
墨瑢晏毫不犹豫上前,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带着她急掠向门外。
就在二人刚刚离开密室——
“砰!”沉闷的爆炸声响起。
巨大的冲击力,让得二人身形不受控制向前一扑。
脸朝下。
苏若棠头晕目眩,猝不及防之下,啃了一嘴泥。
她勉强翻了个身,仰躺在地上。
一张口,“噗”,灰尘从口中吹出。
墨瑢晏抬手按了按太阳穴:“伤到哪?”
苏若棠扭头,朝他张开嘴。
原本洁白如珍珠的发丝,沾染着黄色的灰尘。
白嫩的小脸,黄一片,黑一片,好似一只大花猫。
她喷着灰尘,幽幽吐出一句话,“多少年没吃过灰尘,还是一如既往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