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绍脸色一白。
苏逸眼底的光,瞬间熄灭。
苏若棠转身,蹁跹走向墨瑢晏,挽住他的手臂,歪头娇笑,“阿晏,我要吃桂花蜜。”
墨瑢晏淡淡扫了眼二人,落在苏若棠面上的目光,盈满笑意带着宠溺,“好。”
“要吃你亲手做的。”
“好。”
苏若棠双眼忽地一亮:“阿晏,我们去摘桂花吧。”
墨瑢晏喉间溢出低低笑音,“好,为夫亲手摘桂花,给夫人酿桂花蜜。”
“为夫想想,去哪摘桂花,现在请夫人品尝一下为夫亲手做的酒酿桂花圆子。”
微风将男人宠溺的话音送入兄弟二人耳中。
直到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府内,苏逸才缓缓蹲下身子,取出绢帕,小心地捡起茶叶。
他们,真的把妹妹弄丢了。
松雪院。
墨瑢晏拉着苏若棠坐到窗边。
他抬手揭开桌上白色瓷盅的盖子。
淡雅而清香的桂花香弥漫开。
苏若棠闭起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好香.......”
墨瑢晏端起瓷碗,舀了一勺,轻轻吹凉后,喂到她唇畔,“尝尝。”
苏若棠张口,双眼顿时亮了。
“唔,好吃,圆子软糯,带着桂花的清甜,真好吃!”
墨瑢晏轻笑:“有这么好吃?”
苏若棠直接动手舀了小半碗:“阿晏,以你的手艺,开间客栈绝对饿不死。”
墨瑢晏失笑:“小海棠,为夫不开客栈,也能让你当一只快乐的米虫,不会饿死。”
苏若棠眯起眼眸:“果然人生最快乐的事,就是做一只快乐的米虫。”
墨瑢晏靠在椅背上,看着吃得双颊鼓鼓,好似一只小松鼠的苏若棠,眉眼噙满了笑。
微风吹拂,吹落一片海棠花瓣。
粉白的海棠花,打着旋儿飘飘扬扬而来。
墨瑢晏摊开手,粉白的花瓣恰好落在他掌心。
他眼眸低垂,指尖轻轻触碰着娇嫩的花瓣。
看着对面少女的眼,渐渐深了。
待苏若棠放下勺子后,一道暗哑磁性的低笑声响起:
“小海棠,吃饱了吗?”
苏若棠满足地擦了擦嘴角:“嗯。”
“小海棠吃饱了,是不是该换为夫吃了?”
苏若棠瞟了眼盅内。
还剩一半。
应该够他解馋了。
她大方地将白盅往墨瑢晏那边推了推:“你吃吧。”
“呵......”低低的笑音响起。
男人清冽如玉的声调,被他刻意拉长,“为夫不想吃这个。”
苏若棠眨巴眨巴眼:“那你要吃什么?”
墨瑢晏撩起眼帘,瞳仁暗沉深邃。
他慢悠悠启唇,溢出一个低低的单音节,“你。”
苏若棠明澈的桃花眸蓦地瞪得圆溜:!!!
她瓷白的小脸,瞬间瞪圆。
立刻意识到,他口中的‘吃’,不是她以为的‘吃’。
“墨瑢晏!”她娇嗔着唤出他的名字。
墨瑢晏指尖捏着小玉猫,唇角勾着笑,“夫人唤为夫何事?”
“现在是白日!”
“夫人有个词叫——”墨瑢晏忽地起身,凑近苏若棠,“白、日、淫、喧。”
低沉蛊惑的嗓音,夹进带着海棠香的微风里,随着被晚风拂起的白色纱幔,溜进苏若棠耳里。
她尚未反应过来。
骤然天旋地转——
纤细的腰肢被一只灼热的大手勾住。
下一刻,落入熟悉的怀抱中。
清冽的雪松香,萦绕在呼吸间。
“古人的圣贤教导,我们必须好好学习。”
苏若棠:???
她没记错,这是个贬义词吧?
哪个古人会圣贤教导这种事?
然而未等她给出回应,半敞的窗户倏然合下。
轻纱漫舞间,她陷入柔软的被褥中。
墨瑢晏欺身而上:“夫人,为夫与你,好好学习学习古人的圣贤教导。”
苏若棠:!!!
......
次日,仍是阳光明媚,碧空万里无云。
苏若棠任性地睡到自然醒。
直到暖阳高悬,她才慢悠悠从温暖的被窝中爬出来。
昨日她被逼着‘学习’了许久的古人圣贤教导。
从日色高悬,到夕阳漫天,最后到月上柳梢。
具体学了什么不知道。
只知道腰迟早要远航。
临睡前,她听墨瑢晏说今天要与她去约会。
既然是约会,自然要好好打扮。
苏若棠泡了个玫瑰花瓣澡,化了精致的妆容。
墨瑢晏在
表姐失踪的时间内,提出带她去约会,是想给她散心。
她便不能辜负了他这份心意。
苏若棠一身淡紫渐变绣花束腰长裙。
同色系的腰带,勾勒出她盈盈不足一握的腰肢。
外罩米色长衫。
墨发以白玉雕花发簪半挽,红唇雪肤,清纯中透着欲。
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她骄矜地看向倚在窗边的男人,扬起精致的下颌,“去哪约会?”
墨瑢晏身穿淡紫长袍,领口绣的花枝正是海棠。
他墨发以黑色翡翠发簪半束,鬓边垂落几缕发丝。
五官隽美如画,瑰艳夺目。
他自然地上前拉住苏若棠的小手,薄唇勾着浅淡笑痕,“绝对是好地方。”
苏若棠有些狐疑地瞅着他。
她隐约记得,临睡前好像看到他拿着一本书在看。
书名好像是——
《戏精王妃与禁欲王爷之间的三两事》?
虽然持怀疑态度,但胸腔里的心雀跃跳动着。
她脚步轻快地随着墨瑢晏往外走。
而得知了消息的傅北弦,一大早就拉着墨烬冥充当车夫。
别问他为何得知消息。
问就是在书舍遇到买书的墨瑢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