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光线下,男人润泽如玉石一般精美的指骨,捏着一支毛笔,慢条斯理地落在她锁骨下方那娇嫩的肌肤上。
若忽略了他作画的地方,端的是清风朗月般的世家公子徐徐作画。
苏若溪身子一颤。
这才发现,旁边床头矮柜上,整齐有序地排列着一排水墨丹青用的毛笔。
一看就知道是特别定制的,价值不菲。
旁边,是色泽艳丽的颜料。
隐约间,传来淡淡的百花香。
她含情般的桃花眸瞬间瞪大,想到某种可能,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你要在......我......身上作画?”
回应她的,是男人手中沾着红色颜料的勾线笔,缓缓下滑。
如寒玉碰撞的音色,似从高山雪域而来,缥缈清寒,“夫人,为夫的画技尚可。”
“你大可不必这么紧张。”
嘶——
细细的勾线笔落在皮肤上,丝丝缕缕带着凉意的酥麻感顷刻间传到大脑。
苏若棠如雪般的肌肤上,染上细细一片红。
她身子紧绷,小手紧紧捏着掌心的珍珠。
瓷白的眼尾,泛起一抹绯色。
“墨......墨瑢晏......别画那......”感觉到勾线笔渐渐向下,苏若棠神经完全紧绷。
墨瑢晏动作不停,音色清冷如泉,“不画这,那画哪?”
苏若棠纤细薄嫩的肩头缩了缩,细小的牙齿紧紧咬着下唇,几乎用尽全力才将溢到喉间的低吟咽下。
她线条优美的背脊,紧紧贴着被褥,默默祈祷狗男人不要太过分。
墨瑢晏不紧不慢地换了支笔,开始勾勒那簇簇海棠。
“淡淡微红色不深,依依偏得似春心......”
苏若棠眼底含雾,纤细的长睫,染着点点细碎晶莹。
他竟然还有心思吟诗?
墨瑢晏不疾不徐勾勒出栩栩如生的西府海棠,语速极慢,“嘉州名花香触人,调朱弄粉淡含春。”
伴随着男人清雅的话音落下,笔尖已经走到少女肚脐眼。
一支浓艳姝丽的西府海棠,顺着少女精致锁骨缠绕向下。
含苞欲放的花骨朵,恰好落在少女小巧的肚脐眼。
枝蔓缠绕着腰肢,昳丽迭艳。
淡淡的百花香,逐渐被海棠香取代。
清冷的雪松与娇艳的海棠融合,透着丝丝旖旎。
仿佛高山雪域之巅,榕树上盛开的一株海棠,幽冷灼艳。
眼尾看到男人收笔,苏若棠轻舒了一口气。
因用力泛着青白的指腹松了松。
然,她这一口气尚未落下。
男人搁下毛笔,状似提醒,“这是为夫专门调制的颜料,一个月内无法洗掉。”
苏若棠一口气顿时不上不下。
啊啊啊啊!!!!
明知一个月洗不掉,还往她身上画!
这男人怎么这么狗!!!
深吸一口气,苏若棠颤抖着嗓音开口,“墨……墨瑢晏……你这样我怎么见人?”
墨瑢晏冷白之间,落在朱砂红的海棠花瓣上,不答反问,“夫人,海棠花玉簪还在吗?”
日!
狗男人秋后算账了!
苏若棠长睫颤了颤,哑声轻哼道:“你不管夫人死活,陪着青梅竹马跳崖。”
“现在还好意思问簪子?”
墨瑢晏听着三皇子妃又开始倒打一耙,清隽眉眼敛起,似有一丝脆弱,“可最后为夫是随夫人跳的崖。”
苏若棠听着他声线中的脆弱,心头一软。
的确,墨瑢晏随她跳下悬崖。
若不是遇到任乐爷孙,恐怕早就死在崖底了。
想到这,她抬手搂住墨瑢晏脖颈,刻意拉长的声线又娇又软,“夫君,我那是一时手滑。”
“真的?”
“比夫君衣领上的珍珠还真。”她摊开小手,露出那颗莹润洁白的珍珠。
墨瑢晏懒懒倚靠在床头,声线很淡,“这是颗假珍珠。”
“假的?”苏若棠满眼不可置信。
她狐疑地看了眼掌心莹润的珍珠,抬眼定定看着神色从容平静的男人。
试图从他眼中看出一丝虚心。
墨瑢晏神色淡然地与她对视。
片刻后,苏若棠放弃对视,开始怀疑人生,“你竟然会用假珍珠?”
东启三殿下,非富即贵,难道是被人骗了?
但以狗男人的心眼子,不可能呀。
墨瑢晏神色淡定,一本正经瞎说,“为了省钱养夫人。”
苏若棠自我反思了一瞬:“......我有那么费钱?”
墨瑢晏语调不疾不徐:“也还好,就是有那么亿点点费钱。”
“数十万两黄金的玉簪,说
扔就扔,夫人真是视金钱如粪土。”
苏若棠沉默:这话听着怪怪的。
恢复了点力气,她将珍珠塞到男人手中,拎着衣裙跳下床,赤着一双玉足往屏风后跑去。
墨瑢晏没拦她,神色怡然地靠在床头,修长手指轻轻捏着珍珠。
衣领微微敞开,露出那线条精致完美的锁骨。
隽美矜雅的容颜,浸润着慵懒闲适。
他漆黑如墨的眼眸,落在少女漂亮的腰线上。
可爱的腰窝处,枝蔓缠绕的西府海棠,随着少女跑动,似随风绽放。
隐约可见极嫩极艳的海棠,一直往那拥雪成峰的地方绽放。
墨瑢晏薄唇勾起清浅弧度,指尖捏着莹润珍珠,缓缓起身。
小海棠,扔了我的簪子,可是要受到惩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