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佛祖出面庇护,躲在洞府里的谛听这才敢现身。
“嗡!”
法纹蠕动,法阵张开一道仅供一人通过的裂缝,一袭黑云乘云而至,竟是不久前刚与陈衣会过面的黑衣老佛。
谛听落后佛祖半步站立,余光悄悄打量着六珠,先是那神秘剑仙,再是这六珠菩萨,天骄何时变这般廉价了?
如果被他知晓两者实际是同一人,恐怕会当场吓疯。
“见过六珠菩萨。”
“哼。”
六珠玉臂环胸,压根不正眼瞧他。
“阿弥陀佛。”
谛听也不羞恼,直截了当开条件:“贫僧暗算金蝉却有不妥,故而愿为金蝉护道三百年,将功赎罪,如何?”
六珠依旧冷眼,难以辨别出喜怒。
气氛僵持着。
直至如来佛再度出声,打起圆场:“本尊做主,许你入灵山藏宝崖,任选法器三件,天材若干,此事作罢。”
六珠微挑眉。
盯着如来看了好一会,忽得展笑:“既然佛祖都发话了,本座岂有不从之理?便依佛祖言,此事就此揭过。”
“不过…”
话说一半,如来会意,传音灵山:
“从今往后,凡为佛门弟子及眷属皆不得再打金蝉主意,如有违者,戒律论处,废去修为,永镇五行山下!”
“六珠告退。”
六珠盈拜,借坡下驴,驾鹤而去。
“都散了吧。”
一众佛陀菩萨也相继离开,只剩观音大士与黑衣谛听滞留原地,似有其事,如来瞥了谛听一眼,朝观音问道:
“命你查的事有眉目了么?”
观音同样瞥了一眼正装傻充愣的谛听,无奈摇头:
“还在查。”
“暗中收集欲乐气那人藏匿手段极为高明,所以…但请佛祖放心,再容我几日时间,我一定把他给揪出来!”
意料之中的答案,如来脸色并未发生太大的变化:
“此子锋芒不露,隐而不发,必有大谋,当年合整个灵山之力,搭上后世佛道气运,才彻底平息波旬之祸…”
“观音。”
“灵山绝不允许世间再出一个古魔波旬,尤其是在争渡之路即将开启的节骨眼上,这也是另外两位的意思。”
观音神情一凛,肃容道:
“是,弟子明白!”
“嗯。”
如来点点头,话锋一转:
“天神族的战神前几日遣人上山,希望与我雷音寺合纵,犁平鬼城,瓜分南地,共治天下,此事你怎么看?”
观音一愣,却是反问道:
“佛祖的意思呢?”
“我要天下太平。”
如来言简意赅:“你去办,用的方式我不管,之后如何我也不管,一千年内,把所有不稳定因素清扫干净。”
佛门始终保持着中立立场,因为他们的眼界从不在人间,天神和鬼族谁赢了天下不重要,这盘棋局,不能乱。
“是,弟子遵命!”
“对了,地藏那边怎么样了?还没有动静?”
“没,音信全无。”
观音沉吟片刻:
“倒是外界最近传出种说法,宣称地藏菩萨已经涅槃了,导致多方势力蠢蠢欲动,再拖下去我估计要坏事。”
佛门在地府的布局可是一块非常大的蛋糕。
倘若地藏菩萨真发生什么三长两短,其他势力绝对会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倾巢而动,将果实分而食之。
“谣言罢了,不必理会,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简单交代一句。
如来目光投向正听得津津有味的谛听,表情冷漠,语气生硬:“你呢?一直死皮赖脸赖着不走,有什么事?”
实话实说,他对谛听的行为有些不满,觉得谛听很没眼力见,明知道自己要和观音商谈机密,还不主动避嫌。
但碍于后者对灵山“忠心耿耿”且贡献极大,功不可没,他也不好当面开口赶人,只能事后象征性发发牢骚。
当然。
都厚着脸皮旁听密谋了,谛听自然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弟子有个不太成熟的小想法,佛祖借一步说话?”
说着。
他使了个眼色:准备说送余莲成佛和围猎余莲的事。
不过,并非打算阳奉阴违,跟陈衣作对,而是将计就计,请君入瓮,在他眼里,陈衣晋级化神只是时间问题。
三佛却老了,灵魂与肉身皆已腐朽,失去了化神大修应有的血性,变得偏安一隅,这个位置,他们该让贤了。
一个正值壮年,另一个在走下坡路。
该站台谁。
昭然若揭。
“你这厮竟也有脸说我?”
观音大士都被谛听的小动作气笑了。
她可不像谛听这样失礼,啐了一
嘴,接着,面如来躬身作揖,掉头就走,如来佛祖亦是无奈扶额,没好气道:
“行了吧?”
“现在这就你我二人,究竟何事,你且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