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是极美的,那灿金色指甲也是极好的。
但是,渡穗金?
夏庭扉瞅着女孩美好的手指。
“渡穗金?”
“没错,这就是渡穗金。”
女孩淡漠的说着:“这是一种极其罕见且不会传染的病症,患者的肌肉纤维会逐渐的金化。最后,外表也是会金化。”
——原来如此。
夏庭扉从床上下来,站在一旁。
直到最后的时刻,才是会金化。
——但是她的指甲已经是金化了,证明她已经是到了末期。
她的生命如同风中残烛一般奄奄一息。
“所以,这座疗养院是将你当做是金矿一样,等待着你的死亡?”
夏庭扉说:“那么,为什么不离开呢?”
「如果真的是这样,这应该是极其残酷的事情,但是为什么她听到自己要带她走的时候,却是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呢?」
「我不明白。」
心想着,夏庭扉等待着女孩的回答。
但是,女孩却说:“等到我死后,我会留下遗嘱,让你可以得到一个小指的。伱走吧。”
她转过身,继续看着外面的场景。
即使是夏庭扉,也不禁的咂舌。
这是他遇到的最难以处理的女孩。
无论是雏月加奈,还是一之濑清月,亦或者是海潮藻屑。
她们都是渴求着什么。
渴求着拯救,渴求着幸福。
「但是,这个女孩绝非是如此。她的身上凝固着寒冰,她的心中堆积着灰烬,她的意志如同一块锈铁。」
「她没有渴求的东西,没有逃脱的欲望,就连是意志之光也是在逐渐的熄灭。」
「直至最后,化作是一块渡穗金。」
夏庭扉看着女孩的背影,盯着她的手掌。
她的小指蜷缩着在柔软的掌心之中,这也是夏庭扉没有
“或许你不知道,我虽然是一个很善变的人。但是我认定的事情,我是不会放弃的。”
他冷淡的说:“你可以给我比试一下耐力。”
女孩,像是没有听到了这个威胁一般。
夏庭扉只好是给的雪野照和海潮藻屑发了消息:“我可能是有着事情没有办法,暂时没有办法回去了。因为侦探任务。”
雪野照看了之后,就将手机扔在一边。
海潮藻屑十分的不满:“真是可惜。”
几个女孩准备是看着那海潮藻屑的手机,但是海潮藻屑反应很快。
将自己的手机利索的遮掩了起来。
夏庭扉果然是僵持到了晚上。
有着医生来检查病房。
夏庭扉躲在另一间无人的病房里面,听着隔壁的对话。
医生说:“已经是到了睡觉的时间了,筑村小姐。”
筑村葵没有说话,甚至是没有做出反应。
医生好似是适应了筑村葵的反应,径直的离开了。
夏庭扉又是进入到了筑村葵的房间之中。
——这里的病房只有一张床。
筑村葵穿着病服躺在床上,即使是夏天。
她也是将厚重的被子裹得紧紧的,整整齐齐的像是一块棺椁。
而她闭着眼睛,躺在里面像是尸体。
夏庭扉坐在病床上,手机的光照在他的脸上,很是奇怪。
夜晚的凉风通过大开的窗户,肆无忌惮的钻入房间之中。
先是镰鼬一般,掠夺走热度。
他起身将窗户关上之后,才感觉到温度的上升。
晚上的时候,这里还有着暖气。
热度从暖气片上源源不断的传递到空气之中,温度不断的回荡又上升。
病房之中,除了指甲戳在手机屏幕上发出的哒哒声之外,没有任何的声音。
那女孩只是发出了轻微的呼吸声。
一直到了半夜,夏庭扉终于是厌倦了。
站在床边,弯腰观察着女孩。
却是用着手机照着女孩的脸。
她苍白的肌肤发出惨白的光芒,浅金色的眉毛发丝却是将整个屋子照耀的满室生辉。
“你,没有睡吧。”
他说着,将手机贴在女孩的眼前。
女孩缓慢的睁开眼:“你真的是很烦人。”
“我已经是提前告诉过你了。”
夏庭扉不以为意的挪开手机。
只是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孩“所以,你的选择是?”
女孩的面色并没有什么变化,这是证明了她的选择。
但夏庭扉不是这么好打发的。
女孩看着,从被窝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臂。
上面橙色的环在苍白的手臂上显得格外的显眼:“每个被患病的人,都会进入这个医院。”
“每当病人身体好转的时候,
就可以离开这里,去看望自己的父母亲人。”
“当病情恶化的时候,就需要再次进去这里。”
“每一次进入之后,手上的手环就会改变。”
女孩淡漠的说着:“而我,已经是
夏庭扉当然是可以在手环上看到七这个字样。
“所以,这和我问的问题有什么关系麽?”夏庭扉疑惑地问。
即使是这样空灵淡漠的女孩,也是不由得有些恼怒:“我快要死了,没有出去的必要。”
“因为快要死了?所以就是要被囚禁在这里?当做是金矿?”夏庭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
“并不是囚禁。”
女孩只是说了这样一句话,就又是闭上了眼睛。
“这里,简直是地狱啊。”夏庭扉说:“我能够听到那些女孩们的哀嚎。”
对于夏庭扉的说辞,女孩没有回答任何的字词。
只是发出一声嘲笑似的冷哼。
像是在嘲笑着夏庭扉愚蠢。
——又好似是在嘲笑着其他的存在。
夏庭扉凑着一副完全不会再睁眼的表情,放下了手机躺在了床上。
他占据着一部分床铺,用着衣服裹紧了自己。
开着暖气,这里在晚上不会太冷。
甚至,还可能会有些热。
这样一副固执的模样,让女孩再次的瞅了夏庭扉一眼,但是又收回了目光。
她还是什么都不说,什么动作也没有。
如果是想要呆在这里,那么刚才就应该去喊着医生。
如果是想要离开,那么就应该跟着夏庭扉。
但是女孩这种宛若是浮萍一般随波逐流的模样,让夏庭扉有些不懂了。
于是,他就是选择这种风格。
无论是讨厌还是厌恶都是一种情感,而更向下的是无视和冷漠。
夜晚之中,没有发生任何的事情。
直到早上六点多,太阳照射进入房间的时候,夏庭扉就是醒了。
他找到了洗漱的地方,用着一次性用品洗漱。
这里的一次性牙刷插在杯子之中像是一簇灌木,而堆积着的小小包装的牙膏像是积累的果子。
夏庭扉将其摆放好,回到了房间之中。
从这里向外看去,能够看到郁郁葱葱的杂木林。
生机盎然,堆积的枯黄落叶极少。
能够看到那湿润的泥土,还有在上面蹦蹦跳跳的松鼠。
“应该是为了激发病人的求生意志吧。”
夏庭扉说着,又看向床上。
她的脸色苍白,就如同真的死了一般。
但是胸口前微弱的起伏,却是证明女孩的生命之光,还是在照耀着。
夏庭扉站在旁边,用力的推了推她的肩膀。
女孩只是慵懒的转过身,背对着夏庭扉。
“嗜睡?”
夏庭扉说了这样一句,却是发现女孩在熟睡的时候,会发出小小的呼声。
她苏醒时候的那种空灵和淡漠,好似全然不见了。
「这样的她,应该才算是真正的她吧。」
如此心想着,夏庭扉坐在旁边等待着她的醒来。
“拯救,拯救。”
“根本不知道原因啊。”
夏庭扉忍不住的呢喃着。
时间一点点的转过,太阳一点点的摇晃。
从最开始早晨,转化成灿烂的中午。
直到是这个时候,女孩才是苏醒。
睁开眼的刹那,女孩的模样就是变得又如夏庭扉最开始见到的模样。
她走下床,视夏庭扉如同无物。
夏庭扉走在她的旁边:“其实,我觉得将你强行绑架出去,也挺好的。”
站在洗漱的地方,女孩的身体稍微蹲一蹲。
“不要这么做。”
她轻声的呢喃着。
“理由呢?”夏庭扉说:“你应该是很讨厌我这样吧,一直跟之类的。”
“那么,只要你给我一个理由。一个合适的,不像是之前那种毫无关系的理由,我就会离开。毕竟,拿到一点渡穗金已经是要十几万円多了。”
“我从不说谎。”
女孩看着夏庭扉,她那双眸子变得忧郁。
“这种病,真的很残酷。”女孩如此说着。
“但是,这种原因可是说服不了我。”夏庭扉摊了摊手:“这种病应该是治不好的。”
“它让我们都陷入残酷的自证之中。”
“我需要自证,我不是的家人的累赘。”
“我的家人,也需要自证他们并非是为了金钱而辛勤的照顾我。”
“真是残酷啊。”
女孩说着:“每一次回家的时候,亲人们都会用力的做出微笑的表情,尽可能的用着丰盛的晚宴招待着我。”
“他们会嘘寒问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