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喜欢,那是晚辈的荣幸。”
徐安将手中的酒坛推到了老人的面前,笑道:“不知老先生名讳,又是因何要杀晚辈呢?”
老人抬起碗往嘴里灌了一大口,满脸的畅爽。
他放下碗看向徐安,道:“怎么,小子你以为一壶酒,就能从老头我这里套话?”
徐安直接站了起来,抬手就要将老头面前的酒坛拿走。
“哎,你这小后生不道德,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收回去呢?”
老人直接将酒壶抱着怀中,警惕地盯着徐安:“我的!”
徐安双手撑着桌案,居高临下瞪着老人道:“老头,你喝我的酒,还想要我的头,你说说到底是谁不道德?”
“我不道德,我不道德……”
老人护着酒坛,生怕徐安动手抢一般。
“不对呀,难道不应该是我问你问题吗?怎么成了你问我问题了?”
很快,老人回过神,顿时瞪着徐安道:“老头我刚才看了,黑甲军攻打直河镇时所用的武器有点意思。”
“威力大,还能爆炸,这是什么武器?与投石机有关系?”
徐安明白了,这老头坐在这里不是特意等自己,而是见到黑甲军兵不血刃拿下直河镇之后,对大炮有了兴趣。
很快大炮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徐安也没有隐瞒,道:“那是红衣大炮,我大乾最新研发出来的武器。”
“和投石机没什么关系,大炮的威力和射程可比投石机大多了。”
老人闻言陷入了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
片刻,他看向黑甲军背着的燧发枪和腰间的手榴弹道:“他们背着的和腰间挂着的,又是什么武器?”
“背着的叫燧发枪,腰间挂着的叫手榴弹。”
徐安看向老头,道:“说得简单点,就这点距离,我们要和你同归于尽的话,成功的可能性还是很高的。”
老人听完又陷入了沉默。
片刻,他看向徐安道:“红衣大炮,燧发枪,手榴弹,能不能都送给老头一份?”
徐安当时就呵呵了,你这糟老头子坏得很,你是想要仿造吧?
他直接拍着胸口道:“可以,别说一份,十份都没问题……但是,江南这盘棋,老先生你退出如何?”
老人闻言笑了起来,指尖指了指徐安道:“小子,算盘倒是打得挺精嘛,不过,我拒绝。”
“江南这盘棋事关大乾兴亡,我家少爷和人达成了合作,要共同平分大乾天下。”
“所以,老头我就是退出,你也救不了大乾。”
老人站了起来,抱着酒坛冲着徐安道:“红衣大炮,燧发枪,手榴弹老头暂时先不要了,开战的时候,我再让人抢就是了。”
“真接受你小子送的,还得欠你小子人情呢。”
“走了,我在淮南城等你。”
老人说完抱着酒壶走了,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一眼徐安身侧的无邪,道:“小家伙,剑养得很不错,杀意很纯粹,你……可愿意和老夫走?”
无邪脸色冰冷,淡淡道:“不愿。”
老头微微摇头,脸色有些遗憾:“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可惜了,跟错了人。”
话落,佝偻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大街上。
徐安脸色黑如锅底,这老头声音很平淡,但在这平淡的语气中,却宣布大乾的死刑!
包括他徐安和身边的人!
这尼妈!
徐安很想说,你这糟老头子说什么呢?什么叫跟错人?有种你再说一次……
但还是没敢,怕这老头当场开杀戒!
“孙貂寺,齐召狱,你们知道这老头是谁吗?”
徐安脸色凝重起来,这老家伙越平静,身份越显得神秘。
他原本以为江南各方势力的情报已经掌控了,现在看来,还有更厉害的势力参与进来了。
这糟老头说了,他家少爷和人达成合作,要平分大乾天下。
他家少爷是谁?和他家少爷合作的又是谁?
孙貂寺和齐召狱相视一眼,孙貂寺摇头道:“不认识,绣衣使者的资料库里,没有这个人的信息。”
“既然不知道,那还不去查?”
徐安看向孙貂寺,道:“这老头不是大乾人,从淮南城那边入手,查一下他是哪方势力请来的。”
淮南王?
这个念头刚升起徐安就否决了。
这个老头子虽然穿着朴素,却给徐安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他的身份和背景恐怕很强大,淮南王一个藩王,能请来他?
“是,老奴这就去查。”
孙貂寺连忙拱手道。
“进城,扎营。”
徐安挥了挥手,大军继续进城。
只是此时的徐安心头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自信,反而笼罩上了一层阴霾。
这老头的出现,给了徐安极强的危机!
哪怕
双方相对而坐为酒争论,可徐安却早已汗流浃背,整个后背都被汗水湿透了。
……
江南,东安城外。
李怀阳站在城墙上,而他身边站着的是个穿着红色盔甲,腰间佩着两把武士刀的中年男人。
男人正是倭寇的大将军,德川仁。
“根据最新的情报,徐安现在驻扎在直河镇。”
李怀阳看着远处跌宕起伏的群山,声音带着无穷冷意:“你的忍者精锐已经在路上了,将消息传给他们,让他们今晚取下徐安的脑袋吧!”
“淮南王说了,徐安的脑袋是你们入局的投名状。”
德川仁扭头扫了一眼李怀阳,满脸的戏谑:“我要入局,还需要他淮南王同意?”
“富庶的江南,我可是早就盯上了。”
“蒙昧无知的大乾人,怎配拥有这一方水土!”
“这里,将会是我的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