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今天一整天都待在家里没有出去玩,一方面是担心出门的话可能会错过父母打来的电话,他和叔叔家就隔了一堵墙,以他的听力只要不是戴着耳机能在
另一方面是家里什么都不缺,零食饮料游戏漫画样样齐全还有空调,与其出去在太阳底下人挤人还不如待在家里虐菜。
小虾米人菜瘾还大而且不服输,换了好几个游戏都被他按在地上摩擦,最后气急败坏之下一拳把他打翻在地,拿上果月饼汽水跑到老夏头卧室看漫画去了。
于是,路明非在吃喝玩乐上取得了全方位的胜利,成功巩固了自己的家庭地位。
只可惜,他最终还是没能等来想要的电话。
一直到深夜,央视中秋晚会都结束了,叔叔家的电话都没有响起来过。
天上皎洁的明月就像饭后洗餐具时的海碗又白又大又圆,路明非沐浴着月光忍不住悲从中来,他是真没想到老夏头还有一张单人床,小虾米竟然不用睡沙发,先他一步睡进了老夏头的新居,而且还是他梦寐以求的游戏房。
一想到自己翻阳台回来时,那个臭丫头脸上嘚瑟的表情,路明非就是一阵咬牙切齿。
但凡他武力值强一点,今晚鸠占鹊巢让老夏头乖乖去睡沙发的就是他了。
轰隆作响的洗衣机逐渐停下不再运转,路明非取出脱水后的衣服,感慨科技使人进步,上个月他还在用搓衣板洗衣服,这个月就用上了传说中的洗衣机。
也不知道老爸老妈给了叔叔婶婶多少抚养费,最近叔叔家可添置了不少新家具,前两天婶婶还嫌做饭油烟大,想买个抽油烟机来着。
摇摇头,路明非不再深思,自从他暑假大变身后,婶婶克扣大侄儿零钱补贴自家孩子的如意算盘就已经落空,甚至叔叔还打算控制一下小胖子的伙食,免得他一直胖下去。
晾好衣服,少年关掉客厅的灯回到卧室,在打开卧室灯的一瞬,他发现自己的床上坐着一个人,书桌上还摆着一盒包装精美的月饼。
“哥哥,中秋快乐。”
依旧是那身万年不变的黑色晚礼服,路鸣泽坐在床沿,微微歪着脑袋与路明非对视,一双淡金色的眼眸比之明月还要深沉。
“你怎么来了?”路明非看了眼月饼盒,吃了一肚子美食的他表示心领了,肚子撑不下:“是我的报酬准备好了吗?”
他还记得自己通关尼伯龙根的奖励被这个小奸商拿走了,那玩意儿一看就是个好宝贝,若路鸣泽只想用这一盒月饼把自己打发了,那他今天必须履行一下兄长的义务,把不听话的弟弟胖揍一顿。
“我当然是来陪哥哥过中秋的啊,长夜漫漫,小弟担心兄长孤枕难眠,特来陪你谈谈心说说话。”路鸣泽露出一个天真无害的笑容,其实心里一直在骂隔壁的老东西多管闲事儿,继续让小龙女在那破院子里发霉多好,那样他也不至于现在才能现身与哥哥相会。
“至于哥哥你的报酬,很抱歉还得过段时间。”
酒德麻衣昨天才刚抵达俄罗斯把龙血结晶送到实验室,想要研制出可供混血种无害使用的血清,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搞定的小工程。
“我就知道。”路明非摸了摸头发,还有点湿,闲着没事儿干脆拿出作业摊在桌子上,准备在十分钟内解决。
路鸣泽见他宁愿写作业都不愿意跟自己说话,顿时戏精附体双手捂住心脏,作出一副受伤的可怜模样,惨兮兮道:“哥哥,难道伱就没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拿着圆珠笔在练习册上“刷刷刷”写下答案,路明非一心两用:“我又不是蝙蝠侠,哪有时间跟你玩猜谜游戏。”
他想问的小奸商全都不肯说,那还有什么交流的必要。
不过看在这小没良心的还知道来看他,比那两个不知所踪连个电话都没有的父母要好上不少的份上,就勉为其难陪他聊聊吧。
“老夏头说过是你在操控我的梦境,请问你对此有什么需要狡辩的?”
“诽谤,他是在诽谤我!”路鸣泽坚决否认,自从那个老东西来到哥哥身边,他就再也不能肆无忌惮地操控路明非的梦境,最初那段时间一旦有搞事儿的念头就会被踢出去。
而且这几天他一直在旁观哥哥挨揍,可以说红发小子打在路明非身上的每一拳都像是重重落在他心口,痛的他合不拢嘴。
将自己所剩无几的权限稍稍透了个底,路鸣泽总算撇清了自己身上的嫌疑。
“我就知道他满口谎言。”路明非将数学作业收好,拿出英语练习册:“那你能干涉一下梦境的时间流速吗,就像砸瓦鲁多一样暂停时间,让我把红发小子欧拉一顿再恢复。”
“对不起,做不到。”路鸣泽双手一摊表示自己无能为力,因为那个梦境并非由哥哥的精神力构筑,而是一种类似于海市蜃楼的投影,将另一个世界曾发生过的事情在梦境中重现,以他目前的状态根本无从干涉。
“要你何用。”
“那我走?”
迎着路明非那鄙视的眼神,路鸣泽也是有些
无奈,自从夏狄乱入,他的安排被尽数打乱,未来成了一团乱麻无从窥探,甚至连笨蛋哥哥都不再受他掌控。
这种感觉他从未有。
“别急着走,再聊五毛钱的。”路明非放下圆珠笔,目光灼灼地看向路鸣泽,一字一句道:
“你老实说,我未来打赢老夏头的概率是多少。”
“……”
此言一出,房间内只剩下无言的寂静。
路鸣泽看着明明很弱小但是莫名其妙很有自信的哥哥,一时不知道是该鼓励他继续努力还是劝他放弃不切实际的幻想为好,最后,他非常委婉地说道:
“哥哥,活着不好吗?”
“切,你这个没有梦想的家伙。”路明非撇撇嘴,挥手驱赶不成器的弟弟:“退下吧小鸣子,本宫要歇息了。”
今天下午他在拳皇虐小龙女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每次他和红发小子互殴的时候基本都是缠斗在一起,很少有武打片那般干脆利落的攻防,于是他准备这次开打前和那家伙约法三章,别跟街头小混混斗殴一样抓着人不放。
只是路鸣泽却不想就这般离去,他双脚一磕把鞋子脱了,直接躺在路明非的床上,同时身上的晚礼服也在眨眼间变成了丝绸睡衣,如同弥勒佛一般侧卧在床:
“哒咩,今天我就要睡这里,我看谁能赶我。”
“嘿,你小子……”路明非笑了,站起身捏了捏拳头,看样子今天不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家暴是不行了。
……
翌日清晨,路明非一脸郁闷地翻阅着《无限制格斗》,他本以为自己找到了克敌制胜的办法,谁料在禁止地面战和拉拽等动作的情况下,那红发小子的战斗力竟然有增无减,硬是打的他毫无招架之力,最后不得不提前毁约,趁其不备一记情比金坚七天锁重新开启了地面战,这才不至于一败涂地。
看样子无限制格斗在赤手空拳且不能伤及性命的前提下,是很难对这种皮糙肉厚又抗揍的家伙起作用,还是得换一门拳法才行。
路明非把五本武功秘笈拿出来,一时不知该练哪个,准备待会儿跟师兄一起探讨。
今天的行程是去野炊露营,路明非拿上行李回老夏头那儿吃早餐,看着三口一个小笼包的夏弥,他不屑一笑,直接将两个小笼包塞进嘴里囫囵吞下,赢得了小龙女由衷的称赞:“幼稚鬼!”
吃过早饭,一行人出发前往体育中心接楚子航。
而早早出门的楚子航此时正坐在公共座椅上,一身始祖鸟的运动装加背包,手里拿着手机正思忖要不要给那个男人打个电话。
他已经习惯了被那个男人放鸽子,但不想让夏师傅他们陪着自己干等。
好在这次那人总算靠谱了一点。
“哈哈,不好意思啊子航,公交车有点堵,来晚了。”拎着个环保袋的楚天骄一路小跑,如同偶像剧男主奔向女主一样从公交站台跑了过来,将自己准备的早餐递给儿子。
“没事,我也刚到。”楚子航将手机塞进包里,看着男人递给自己的三明治和牛奶,也没说自己在家已经吃过了,道谢后伸手接过。
父子二人就这么坐在椅子上吃着鸡蛋火腿三明治,看着晨练的大叔大妈挥洒汗水。
三两下将三明治吞入腹中,楚天骄开始没话找话:“昨天有没有去哪玩啊?”
最近一个月他都比较忙,不能时时刻刻关注楚子航的动向。
因为陈氏集团的突然垮塌,与之合作颇深的黑太子集团也受到不小的影响,集团高层费了不少力气,甚至称得上是伤筋断骨才让黑太子集团免受牵连,若不是因为诺大一个集团要改名会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他们可能已经改名为白太子集团了。
黑太子集团的太子爷和陈家的某位大小姐关系还挺好,知道陈家众人罹难后还嚷嚷着要去英雄救美,结果被老总亲手绑了压上飞机,叮嘱保镖寸步不离,24小时紧紧盯着他。
当时楚天骄开着迈巴赫送父子俩去机场,要不是隔音效果好,他都担心等红绿灯的时候有人听见车里的动静报警。
“去看了场电影,逛了逛街。”楚子航的话没有主语,楚天骄也没问,反而吹嘘起了自己昨天见义勇为,在公交车上阻止了一个小偷行窃,收到了一车人的称赞。
而实际情况是他去网吧查东西的时候,撞到了一起白嫖事件,有人硬着硬着拳头就硬了,差点在现代社会上演鲁智深三拳打死镇关西的戏码,所幸有个英俊帅气的城市守护者及时出现,将罪恶绳之以法。
就在他说到自己一记分筋错骨擒拿手将小偷缴械压制,却差点被对方同伙小刀喇屁股的时候,夏狄驱车赶到打断了父子二人的故事会。
“走,上车。”夏狄降下车窗,看着打扮相似面貌相似的父子俩。
被赶去后座的夏弥和路明非也探出头打了个招呼。
等父子俩上车,一行五人一路向北,离开喧闹的城市,朝着宁静的原野进发。
露营地点不用想,之前夏狄带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