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家族人看到那厚厚的账单,脸都白了,一个个飞快地逃离了娄府,生怕这事与他们扯上关系。
宝珠打听到这些事已经是黄昏,她眼睛都笑成了月牙,与沐云书描述时兴奋的声音都分了叉儿。
“小姐,我听闻官家不仅罢了二爷的官,还下旨罚了他二十脊杖,永不再录用!那楚曼娘也没好到哪去,额头被刺了字,还被拉去游街,简直不要太丢脸!”
翠玉心情舒畅地冷笑了一声:“二爷丢了官,不知道娄家以后要怎么过!”
闻言,宝珠立即紧张道:“对啊,咱们得赶紧去要嫁妆,听说那些讨账的人都快把娄家的门槛挤破了,娄三爷耍混与人打了起来,后来被官差给抓起来了,现在还在牢房里!我听闻夫人还想叫罗三去给娄三爷顶罪,但罗三昨夜不在娄府,根本怪不到他头上,现在他们正愁怎么把三爷救出来呢!”
听到罗三没事,翠玉悄悄松了口气,庆幸小姐昨日带着罗三一起出了门。
想了想,她又对沐云书道:“估计要不了多久,娄家就要卖宅卖地了,奴婢明儿一早就去娄家,绝不能让她们把这账给赖掉!”
沐云书点了点头:“她们被逼得没办法,定会先找人牙子发卖府上的奴婢,你注意点,将红豆、桂花她们赎回来!”
宝珠有点担心地道:“小姐,大姑奶奶……呸,不对,不能叫大姑奶奶,是蔡大奶奶,她不是赚了不少银子,若她帮忙,估计能帮娄家撑过这次难关吧!”
沐云书知道宝珠说的人是娄燕婉,她轻笑道:“别急,娄家的报应才刚刚开始。”
现在她已经不太在乎娄家的事情,她更关心的是如何能让保信堂起死回生,不让父亲走上一世的老路。
和离的事情她还没有给家里去信,打算衙门那边的手续都办完,再与家里说。
“哦,对了,昨夜那些行凶的人,官府那边可放出了什么消息?”
这件事发生的时间与前世有出入,很有可能是因她的某个行为而起,她实在没办法不去在意。
宝珠歉意地摇了摇头:“衙门那边捂得很严,不准百姓随意打听,奴婢只听说那些人好像专门找孩童砍杀,具体因为什么,奴婢也没有打听到。”
听说那群人只伤害孩子,沐云书更加担心了。
“等城里的院子修好前不要让修逸他们乱走动,避过这段风头再看看!”
宝珠和翠玉也很紧张,因这天灾,世道也不太平了,他们一定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保护小姐和孩子们!
次日,墨老夫人亲自来到慕霞庄看望沐云书。
见她脸色不错,并没有因为娄府的事情受影响,墨老夫人欣慰地笑道:
“是个沉得住气的,真怕你会一蹶不振!”
陪着墨老夫人一道而来的墨家几个夫人也都是一脸的感叹。
娄四夫人道:“真想不到那娄二郎竟是那般不堪的人,我听我家老爷说,那日早朝有十几个官员一起参了娄二郎,这事在早朝上被说出来,官家脸都绿了,要知道前一阵子,官家还因为明月桥和玉容脂的事,想要升娄二郎的官来着!”
“要不怎么说自作孽不可活呢,现在别说升官了,娄二郎这辈子都无法再入仕,也不知以后要怎么养活那一家子!”
“好了,别说那些扫兴的了!”墨老夫人觉得沐云书应该不太想听到关于娄家的事情,便岔开了话题。
“云书,落户的院子可选好了?”
沐云书点头道:“在秋水胡同的保信堂后面有个院子,离那不远的地方正好有间私塾,孩子们可以去那里读书。”
“私塾的事你不用考虑,”墨老夫人看了几个孩子一眼,柔声道:“济民堂该办还是要办,到时候我会将岑夫子请回来,教逸哥儿他们读书!”
能请岑夫子过来再好不过,只是又要让墨老夫人费心了。
沐云书心下感激,起身朝老夫人福了一礼。
“老夫人,这段日子多亏了您的关照,若不是有您帮忙,云书现在恐怕还在泥潭里挣扎。”
沐云书没办法否认,最开始她是带着目的去接近墨老夫人的,后来老夫人对她越来越好,她对老夫人就越发感到歉疚。
墨老夫人见沐云书这样子,反而嗔了她一眼:“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可是讨打!”
墨家几个夫人也笑着过来将沐云书扶起了身,“你啊,快别这样客气,会伤了老祖宗的心!”
“可不是,老祖宗眼睛雪亮着呢,你不必谢她,她心里有数,说不定她还惦记着你什么呢!”
沐云书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能让墨老夫人惦记的,不过她倒是懂一些养生的方子,可以帮老夫人调理一下身体。
“哦,对了,差点忘记告诉你,你想在保信堂售卖玉容脂一事,皇后娘娘已经默许了!”
说了会闲话,墨老夫人才说起正事:“那《千金药记》已被保存起来,娘娘说那玉容脂的方子只要你不往外说,绝不会从宫里泄露出去。”
虽然很多人都知道玉容脂中有鸽条白等药材,但并不知调制手法,依然算是秘方。
沐云书将《千金要记》送给皇后娘娘,就不怕同行再觊觎这方子,加之楚曼娘已经为她这方子造了势,玉容脂的名气已经打了出去,这药用面脂应该可以成为保信堂的招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