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
时染直接就想到了买地的三千万,省下这笔钱完全可以给老祖宗们塑造金身……
想到这里终于从苏景白的身后出来,她歪着头看着轮椅上男人的脸,露出了几分不解。
这男人天庭饱满,枕骨双峰,鼻梁丰满,耳轮丰盈,是典型的帝王之相,必定是会大富大贵,福禄到老的命格。
可偏偏他出生的时间不对刚好是九星连珠,阴年阴月阴刻出生还是早产儿,硬生生的被改命成了天煞孤星命,克父克母未来还有可能克妻克子,就连身边的人都不能幸免于难。
昨天见到他的时候,只是身形瘦削了一些身上的紫气还是比较可观,就一晚上没见他就已经面色如纸,眉宇间还带上了浓郁的黑气,一副要死了的模样。
这命格是她从未见过的。
本来和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但……有钱都能使鬼推磨,更何况她是个活生生的人。
时染歪头稍微一想就想起,昨天谢宴青不顾危险也要抢救的护身符。
“你的护身符哪里来的?”
见时染如此上道,谢宴青脸上的笑容更加温柔。
“十五年前,有一个大师找到我,说十个亿买一张护身符还送一个老婆。”
时染:……
怎么感觉这个十个亿有点眼熟呢?
见时染若有所思的模样,谢宴青将当年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全部说了出来。
不过那么多年来,他一直都在找那个大师,可业内无人知晓乃至将整个京都和周围都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这一号人。
大家都在说他被骗了。
“那……你现在是怎么个想法?”
时染原本还有些懒懒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
就在刚刚她看到了吊着谢宴青最后一口气戴在胸前半块老山檀雕花佩,终于是把当年的事情平凑了个大概。
她可能就是老登卖护身符赠送的倒霉蛋,顿时就有些头脑空白。
“必须找到他。”
谢宴青的视线越过时染看向天边晴开的天幕,其中情绪看不太清。
实际上他的余光从未从时染的脸上离开,但在见到时染的表情逐渐凝重的时候,原本还极其清晰的心声变得遥远甚至根本听不到。
不过他还是得知了一个信息,时染很有可能认识那个大师,关系估计也匪浅。
另一边。
时染有些紧张的望着谢宴青,那可是十个亿就算是对于苏家也不是一笔小数目吧。
她就想问,谢宴青为什么一定要找他?
难不成他也觉得老登是骗子?
然后要这样,那样……
她似乎看到自己扛着锄头在冰天雪地挖土豆的画面,她猛地一甩头把各种荒唐的想法甩出了脑外。
“你快要死了,你知道吗?”
时染试探的询问。
谢宴青,“……”
他的视线落在时染那张认真的小脸上,轻轻点头。
时染眼睛珠转了转,想起来了自己的确有办法帮谢宴青续命。
都不指望能抵掉全部的债款,至少能还一点是一点吧。
时染想了想走到谢宴青的面前,郑重的开口,“我能救你。”
“你觉得你的命值多少钱?”
谢宴青倒是没有着急,只是上下的看了一眼时染笑着道:“你都不用看看我是病吗?”
“不用看,你这个不是病,不过不重要,我能让你活着。”
时染说的话越来越像江湖骗子。
谢宴青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假装自怨自艾的说道:“有很多大师都这么说过,但也没有人可以治好我的“病”,你怎么肯定可以救我?”
“他们都是骗子,我不骗人,骗人很累。”
时染说这话的时候为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主动的牵起了谢宴青的手,一脸诚恳。
想了想自己空口说白话的确是很难让人相信,她的视线在剩下的两人脸上转悠,才准备开口。
凌夏捂着脸不敢让时染看。
苏景白更是转过身假装接电话,其余匆匆赶出来的人见此情况顿时出来也不是,不出也不是,就愣在原地。
“我相信你,毕竟你昨天还救过我的命啊。”
谢宴青眼角都是笑意,眼中满是温柔。
但凡是换一个小姑娘都要心花怒放的程度,可时染只是在心中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看来人没有白救。
时染看谢宴青如此上道,十分开心。
她从袖子中掏掏掏半天,这才拿出了一个小瓷瓶。
“既然你这么有诚意,你开个价,合适的话我就把药给你。我和你保证吃下去之后,你可以多活一年,能蹦能跳……”
时染像是个卖假药的人,卖力的自卖自夸。
她的牛皮吹完了,才看向了谢宴青,压低声音,“不过,你要是死在阿飘手上,就不能怪我的药不好了。”
虽然她的药是牛逼,但一码归一码自然死亡和意外死亡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时染这个丹药也不是想有就有的,那可是老登掏空家底凑齐的材料逼着她炼的。
谢宴青看着她抱着那个小瓷瓶不撒手的样子,只觉得好笑。
他不甚在意地回答,“你要多少?”
时染:……
谈判第一技巧,先开价的人一定是最傻逼的。
刚才的还有笑意的脸,立马收敛,她和谢宴青走心他要走技巧,这就不尊重了。
几分钟前面的一拍即合,好像没有发生过。
她退后一步,公式化的露出一个和善的笑意朝着谢宴青行了一个送别礼。
“一路走好。”
谢宴青,“……”
嘴角尴尬的抽了抽,连带着太阳穴都在突突的跳动。
他的本意是让小丫头随便开价,开多少给多少。
搞这一出,是觉得他给不起?
有点后悔,没有把我很有钱写在脸上。
站在一边和个背景板一样的凌夏已经都要瞪出来了。
今天谢总是吃错药了?还是回光返照的人都会比较好说话?
难不成这就是狗血玛丽苏之中爱情的发生???
凌夏承认,他爽了,甚至开始期待起来了。
果然,刚刚被人差点“送走”的谢宴青脸上不见一丝不悦。
他依旧是一脸坦荡,和时染打着商量,“这样,我明天把你道观的地产本子过户给你,然后再另外给你的祖师爷们塑造金身?”
“如何?”
“当然不好。”
时染毫不犹豫的拒绝,从刚刚的事情看来,谢宴青不可能是白给的人。
她朝着谢宴青摆了摆手,“先把地产过户过来,祖师爷的金身我也要看到工人和金子开工之后,我再办事,这是规矩。”
边说,她就边把小瓷瓶塞回袖子。
“你动作要快些了,你的时间不多了。”
“顶多……明天这个时候,你就可以开始长尸斑了。”
时染又补了一刀,丝毫不管谢宴青爱不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