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顾砚书应了一声,便把小虾子揣进兜里。
等会就午休时间下班,他回去吃饭也就顺便带回去了。
林家胜见他把东西装进口袋,便端着杯子转身去隔壁一边倒开水。
他刚走,外面便走进一个挎着竹篮子的女人,四下里的打量。
顾砚书见状,便立刻问道:“你好,哪里不舒服?”
他这一开口,那女人的视线便停留在他身上,然后有些局促道:“我……我不看病,我找林家胜。”
顾砚书目光怔了下,看向旁边的座位,“你等下,他一会就回来。”
镇医院的医生并没有区分各种科室,一般的小毛病,他们几乎都会看诊,若是看不了,才建议病人去大医院。
像顾砚书和林家胜就是这样的,他们除了妇产科外,几乎所有病患都要接诊。
而因为林家胜早顾砚书半年来这上班,他接触的病人也相对多一些。
常常会有病人指名要他看病,而对于看起来更年轻,似乎没什么经验的顾砚书,他们就直接忽略了。
顾砚书觉得眼前的女人应该也是这个心思,但他也没多想。
只是他回应后,女人并没有坐到林家胜的位置前,而是依旧有些局促的站在门口。
见状,顾砚书又提醒了一句,“你可以坐这边等。”
“哦哦,不用,我站着就行……”
这时,端着一杯热茶的林家胜回来了,看见门边站着的女人,他愣住了。
“吴娟……”
叫吴娟的女人原本还低着头,听见这一声,她立刻抬起头,眸子里多了些欣喜和紧张,甚至还多了些羞赧。
随即她又低了头,从顾砚书的角度,可以看到她的眼似乎有些红了。
林家胜看着她,眸间情绪翻涌。
顾砚书看了下两人,明白这女人压根就不是来看病的,应该和林家胜是旧识。
两人现在也多半有事要谈,反正这个时间也没什么病人看诊,他干脆起身出去。
顾砚书也没走远,只是在院里舒展了一下筋骨,刚好这时院长眉开眼笑的过来了。
“哎,小顾,来来来,有好消息了!”
闻声,顾砚书便立刻跟着院长去了他的办公室。
刚进去,院长就拿出一个文件袋,递到他面前。
“你上次和赵先生提的事有结果了!上面说了要给我们镇医院配备一个手术室和一些检查器材!另外再派两个医生下来协助工作。”
“对了,上面还给咱院拨款了,让咱们扩建!这可是其他兄弟医院抢破头都没抢到的名额啊!”
顾砚书都听愣了,见院长眉开眼笑的,他立马将文件袋打开,将里面的内容大致看了看。
这一看,才发现刚刚自己不是幻听,这都是真的!
要知道他可是外科医生啊!如果没有机会进手术室拿手术刀,那他学的那些本事可能真的就要荒废了!
所以当看见手术室的事有着落后,他竟然有种鼻子发酸的感觉。
见状,院长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小顾啊,你可是咱院的功臣啊!不是,你是咱池河镇的功臣!”
现在的池河镇人口多,田地却不算多,目前的发展也就是刚解决温饱。
很多人还看不起病,甚至生病了还不敢去看。
尤其是大点的病,要去市里住院的,他们可能就直接放弃了。
但镇医院要是有了手术室,就简单些了。
最基本的,在这里住院,吃住的钱就可以省很多。
从院长办公室出来,顾砚书就一直处在激动中,脑子里已经开始幻想着未来的工作了。
回到诊室,他就准备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林家胜,却见他坐在办公桌后,有些闷闷不乐。
而刚刚的女人已经不在了,她挎的那个竹篮子却放在他的桌边。
篮子里盖着一块花布,不知道装的什么。
见他回来,林家胜便起身道:“我出去抽支烟。”
和林家胜共事这些日子,顾砚书对他已经算是很了解了,他并不是一个烟瘾大的人。
虽然身上经常装着烟,可一包都能抽四五天以上。
而且上班时间,也绝对不会抽的。
可现在他竟然要出去抽烟,看样子刚刚那个女人的出现,影响到了他的情绪。
不过顾砚书并没有多问,点点头,便又回到自己座位上畅想着未来的工作。
这边,云天娇买了菜后,便准备回家,路过豆腐摊的时候,却隐约听到有人提了顾建戎的名字。
卖豆腐的李婶子一边说,一边观望着周围:“朱家的那姑娘,啧啧啧,我都说不好了,是真丢人呐!”
摊前围着买豆腐的女人好奇道:“咋回事啊?老朱家的小闺女不是在中学念书吗?”
一见有人答话好奇,李婶子更是说的唾沫横飞。
“是啊,是念书呢,可也不耽误她胡来啊!我们都是邻居,我住跟前可清楚的很,老朱媳妇前段时间跟一个野男人跑了,老朱离开家就是去找他媳妇的。”
“他家那大儿子这些年都在外面没回来,就丢下他家小闺女一个人在家。这都好几天了,我总见着有男的进她家屋。”
说着,她又压低了声音道:“就连那个顾家老二也去啦!我昨晚还瞧见的呢!哎哟,你瞧瞧这叫什么事儿啊!”
旁边听着的几个人也无一不是咂嘴加摇头,看似是可惜了人家小姑娘不自爱,实际上就是闲嗑,拿人家的事来打发时间。
要是真的可惜人家小姑娘,就是看见这样的事,也不会继续外传的。
其实这样的事在镇上是屡见不鲜的,云天娇听的不要太多。
想当初,她要是不暴打了那些调戏她,想占她便宜的男人,那这些闲话里,她可能就是最有名的那个了。
想想看,一个受了伤不能杀猪的杀猪匠,带着一个样貌标致的女儿,举目无亲,无人依靠。
但凡有个年轻男人近了身,那还不知道能编排出多少花边故事来。
横竖都是要被人说道,云天娇宁可自己就是个母老虎的形象,也不愿成为她们口中和男人们胡来的下贱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