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众骑卒互相瞪眼,都不知道说这些什么好,只能打道回府,返回卧虎关再做打算。
一时之间四野寂静无声,连虫鸣鸟叫都没了,空气直接仿佛凝固。
“咳咳……那个,弟兄们回去之后统一口供,北域使团被鬼哭截杀,一个活口都没有。”
汤玉璋环视一圈,率先开口道。
这一嗓子仿佛开大了骑卒们的话匣子。
“那位传说中的凌…咳咳鬼哭真猛啊!”
“可不咋的,三下五除二就将那帮王八蛋杀得干干净净。”
“这算什么,我跟你们说,几个月前北寒宗战场上,鬼公子以一己之力将鬼哭和鬼教杀得人仰马翻……”
“据说鬼哭就是死在鬼公子手上,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那还能有假,我连襟在御龙卫当兵,他亲口告诉我的。”
“你们说,他会不会有麻烦啊?毕竟是截杀使团这么大的事。”
“大个屁,都踏马要和他们打仗了,截杀使团怎么了,大不了咱跟着鬼公子上山当响马,专门挑他北域商贾打劫。”
“再说了,这儿的事就咱自己人知道,还能有人出卖鬼公子不成?”
骑卒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吵闹闹非常有活力与朝气。
他们担心的问题,在凌迟心里都不是事儿。
毕竟这是鬼哭干的,和他逍遥侯有什么关系。
区区使团微不足道将一切抛在脑后,往东继续飞行数十个呼吸,神州皇朝权利中心出现在凌迟眼中。
神都丁口过千万,城池无比巨大,东西对向上百里,两条宽阔的驰道将神都分割开来,站在神都正西门之前,才觉得自己如此渺小。
百丈高的城墙上满是岁月冲刷的痕迹,修修补补的导致城墙色彩不一,深灰与浅灰结合略显斑驳。
中间偶尔还夹杂着几块大青石,无数阵旗闪烁着凌厉波纹,将城墙笼罩在内,门口上挂着一方巨大牌匾,上书西胜门三个大字。
城中布有禁空法阵,禁空的迟滞感传来十分压抑,需要持有特殊的令牌才能自由飞行。
数百骑卒甲盔俱全奔行其上,滚滚马蹄声如同洪流,足见城上甬道之宽广,头顶还有无数血红巨鹰往来,注视着入城的每一个行人。
神州十二城门道通向中州各方位,如同蛛网中央的庞然大物,吐出蛛丝牢牢掌控皇朝各处。
宽阔城门甬道可供应十几辆大车并行,四扇城门闲时只开两扇足矣,当下兴许是为了迎接各国使节全部敞开。
“来往的都听好了,神都之内不允许私下打斗搏杀,违令者严惩不贷。”
城门守将神变后期修为,身形雄壮一身赤甲金盔,威风凛凛立于振武军营旗之下,面色肃穆眉眼威严。
想必是皇朝为了震慑各国使团,专门从军中挑选的头面人物,卖相与修为皆是上上之选。
让他国以为堂堂神变中期战将,在皇朝神都也只能担任城门守卫之职,暗示自家底蕴丰厚人才济济。
武修敏锐的直觉捕捉到凌迟注视的目光,守将转头对上的刹那间心中凛然一震。
“气势磅礴恢弘,眼神澄澈锐利。”
“这等人不然不会是籍籍无名之辈,怎么不曾见过,难道是第一次来神都?”
神都高人强者无数,能在这儿担任城门守将必然有着过人眼力与见识,没这份儿功力的早已化作一捧花肥料。
“这位公子有礼,在下御龙卫后军营将司魁,忝为西胜门镇守将军。”
“不知公子可有印信令牌在身,来神都有何要事?”
司魁双手抱拳,态度不卑不亢。
“司将军有礼,在下凌迟奉大长公主之命来神都转转。”
凌迟掏出刚领到的逍遥侯玉章,连同武窈的令牌一并扔给司魁。
后者闻言浑身一震,眼睛瞪的溜圆,顿感手中令牌沉重如山。
“末将司魁参见凌大将军,不知将军当面还请恕罪!”
司魁心中巨鼓擂响,太阳穴都跟着猛跳,连忙将令牌递回。
站在他面前的和煦少年竟是传说中的雷霆神威大将军、皇朝三等逍遥侯、鬼教掘墓人、北域万人屠,凌迟是也!
这等年纪就有龙门境战力的,莫说神州皇朝境内,就是放眼整个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如此人物谁敢冒充,见面胜过闻名。
司魁是军中汉子,相比起逍遥侯他更喜欢称呼凌迟为大将军,即便是个虚职。
而凌迟几乎忘却了这个冗长的虚职将军封号,对自己没什么好处的事情,他向来记不清楚。
“御龙卫啊!我和你们的人打过好几次交道,都是很不错的好汉。”
“末将听诸多同僚提起过您,说您战力惊天杀力盖世,出道至今未尝一败。”司魁一边引路一边钦佩道。
“都是以讹传讹,我前不久还被北域岐河追杀过呢!”
凌迟坦言道,反正也
不是丢人的事情,而且岐河的尸体都已经凉透了。
“行了你别跟着了,自去忙去吧,我自己转转。”
“大将军,这是破空玉符,持有它才能往来飞行。”
司魁递给他一面玉符,凌迟点点头将其束在腰间,迈步穿过城门,在一众仰慕的眼神中消失在人群中。
司魁站在原地良久行注目礼,浑身斗志昂扬在心里定下目标。
“大丈夫当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效仿大将军才是。”
城门处向来是各方势力眼线的集合点,人员进出往来繁杂,说不准某个不起眼的军卒就是王爷家的眼线,一旁买饼的就是权臣家的小厮假扮的。
凌迟并没有刻意打算隐藏行踪,而且他现在是官面上的人物,藏起来也没多大意义。
还不如亮明招牌,让那些躲在阴暗中的诡异之辈自己送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