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人工鱼水情
看着满营的伤兵，虽然绝大部分都是昌豨手下的泰山贼，可刘封依旧心情沉重。
继续加大投入医疗建设，还是刻不容缓啊。
毕竟以后的战事只会越来越多，而一个老兵的价值，是四五个新兵都无法替代的。
扎营之后，刘封并没有将两军的伤兵分开安置，而是将双方的伤兵聚拢到了一块儿，只是在治疗条件有限的情况下，才优先照顾己方将士的重伤员，之后才是泰山军的重伤员。
这年头，能够有效治疗的手段其实很少，刘封主要还是提供煮沸过的绷带，以及外伤敷用的草药，再加上尽量干净的环境，以及石灰的消毒。
其他方面，高度蒸馏酒刘封还没发明出来，暂时只能用盐水消毒，虽然剧痛，但好歹也有些杀菌的效果。
到了东汉之后，情况又再进一步加剧。
但他还是决心打这一战，如果能胜，就说明他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今后的大战、恶战会更多，现在低劣的战争不去试错，难道去高烈度大战争中试错？
更何况这次还有刘备的亲卫部曲兜底，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了。至于阵亡牺牲的将士，刘封会为他们哀痛，会记住他们的牺牲，会善待他们的家属，却绝不会后悔。
刘封翻身下马，伸手把几位老人搀扶起来。
几个老丈顺势而起，拍马的话不要钱的送上。
这里的花色阵的意思是，武器并不单纯是长枪，除了第一、二排是类似长枪的长戈外，后排还有其他短兵、远程武器搭配，而纯色阵则是刘封这样，清一色都是长枪。
刘封带着一些辅兵，一边照料伤员，一边手把手的教他们如何操作。
到了东汉中期，长枪阵已经彻底消失，甚至没人知道如何操练了。
但最明显的效果也只是军纪变得严明了起来，士卒更加服从军官的命令了。
刘封此言一出，不但妇孺老幼都愣住了，就是徐州军士卒也懵逼了。
刘封要他们令行禁止，那他们就令行禁止。
简单干净又好学，相当方便，于是很快就被刘封所部普及。
因为百姓的害怕咒骂，不就恰恰证明了他们的强大吗？
可现在，这种想法有了一些变化，原来被百姓爱戴的感觉这么舒服，原来为民而战，是如此的畅快酣畅。
同时，他已经提前派出信使前往襄贲县和郯城报捷。
西汉开国之后，主要敌人就变成了匈奴，彼此之间的战争也从对枪变成了长枪对轻骑，军事制度自然而然的开始进行改革。
刘封总结性道：“所以你们以后在战场上发现战机，一定要评估自己是否能够把握得了这个战机，如果把握不了，那就是假战机。”
同时而来的，还有刘封的一封书信。
“小公子少年威武，文武双全，竟已能统兵保境安民，真乃是我等黔首之福啊。”
东汉的体制只有中央军是常备军，而且对外作战已经转变成治安作战的类型，再没有西汉时期的灭国作战体系。
现在听说眼前的少年竟然就是敌军统帅，泰山军伤兵们如何能不怕？
刘封倒是没责怪他们，而是一视同仁的对待，让这些士卒很是心折。
因为他怕夏侯博和陈到不会正确指挥长枪方阵，以至于糟蹋了他的心血。
这下不只是潘璋听不懂了，徐盛也一脸懵逼，好奇的等着刘封继续解释。
潘璋有些弄不懂，不明白两军刚刚碰上的时候，刘封拒绝了主动出击，而是选择了坐视对方披甲休息之后再行大战。
武帝时期，李陵能够带着五千丹阳兵横行大漠，转战千里，可不是靠着长枪方阵，而是车阵+强弓劲弩，最后遗憾兵败，也是因为箭矢耗尽了，而不是长枪断了。
刘封直接拿潘璋刚提起的事情做例子：“就拿你刚才所说的例子，对方远道而来，又没披甲，确实看起来像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战机。可这就是一个典型的假战机。”
刘封顿时听乐了，给潘璋解释道：“文珪有所不知，战场之上，最为重要的便是战机，可战机也分真战机和假战机。”
鲁肃此时已经暂时离开了岗位，担任关羽那一路的参军北上开阳了。
“刘使君福寿延绵！小公子公侯万代！”
“父老乡亲们，缘何不谢真正的功臣，而只谢我一人焉？”
古时并非没有百姓喜迎王师凯旋的事迹，但那绝大多数都发生在长安，洛阳这等都城，迎接的也是远征敌国归来的中央军。
即便平时被百姓害怕畏惧，甚至背后咒骂，他们即便知道了，也只会是得意的大笑。
“这是你们英勇奋战所赢得的，你们配得上这一切！”
这些东西想要重新回到历史舞台上，必须要等聪明人再次“发明”，又或者恰好从故纸堆里发现，再加上当时的环境又恰好适合了，才会重新被流传开来。
面对着徐州百姓们的感谢，泰山军们只有面红耳赤，满心羞愧，对于身旁趾高气昂的徐州军羡慕不已，恨不能以身代之。
“同样，也正是你们的浴血奋战，奋勇杀敌，才让他们能够安心耕种，享
受安宁。”
刘封不睡觉，徐盛和潘璋自然也不能自个去休息了，坚持要陪在他的身边，任凭他驱赶都没用。
因此长枪方阵进一步弱化，以至于只有中央军还有少量，作为抗线主力的存在。
可刘封说的好有道理啊。
“如此一来，真到了接敌的时候，以逸待劳的就不是我军，而是昌豨军了，我们反而成了劳师远来的疲军。”
东汉末年，段颎平西羌时，在罗亭之战和积石山之战中，开创性的设置了三排长枪阵，大破羌人，斩俘过万，被当时记录为独创长枪战法。
对于他们来说，百姓不过牛羊也，用来耕地产出粮食的。
这次回去之后，有了足够的练兵时间，可以挑选一个先练习起来了。
“先前屯田，也得小公子照料，若非公子父子，我等俱是道旁饿殍也。”
别说是徐州军了，就是队伍里的泰山军们也是看的目瞪口呆。
当第三天，刘封带着徐州军回到襄贲县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数百名老人、妇孺站在城门外欢迎他们。
这些妇孺老幼手里捧着各色篮子，里面放着一些鸡蛋、蒸饼、饵、糍粑等汉代便捷的食物。而几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手里更是捧着醪糟，旁边一群孩童手捧木碗。
“对啊对啊，小公子武运长久，将来必定封侯拜相，直入神京。”
“现在，都把胸膛给我挺直了！”
这种蜕变的效果暂时还不明显，但的的确确又与先前产生了不同。
刘封也看见了徐州士卒们的复杂情绪，趁机大声下达命令：“全体都有！行军礼，拜谢百姓！”
刚开始时，还有泰山军的伤兵因为刘封的年轻而小觑于他，等对方被告知这是徐州牧之子，也是这次击败他们的徐州军统帅时，这几个伤兵险些吓尿。
但在面对轻骑兵的时候，那就完全不一样了，轻骑兵可以轻而易举的骚扰疲惫你。
唐代陌刀的失传，也是这种情况的典型，既因为会打造的人死绝了，也同样是因为环境变化了，陌刀不再适合战场，或者性价比极低了。
只有其中几个老人，捧着手中的醪糟奉献到刘封的马前。
这些老人的赞誉虽然像是彩虹屁，但里面的情感却是发自肺腑的。
古代不像现代，能有各种完整的书籍传承，古代的许多技巧都会因战乱而失传。
潘璋并非不服，而是真没听懂，徐盛也一样。
至于说地方郡国，那就更没有长枪方阵的存在了，毕竟大部分内地的地方郡国，就连最基本郡卒都没有了。
在听见了刘封的命令后，自徐盛、潘璋起，所有士卒以右手锤击左胸口。
因此东汉末年，军阀四起之后，绝大部分军阀都是菜鸡互啄，就是这个原因。
只是比起先前来，徐州军像是又完成了一次小小的进化，整个军队的士气、斗志和精气神发生了一种奇妙的蜕变。
事实证明，长枪方阵确实又有了新的作用，虐菜的效果简直一流，对上轻装甲士卒的冲击，简直就是砍瓜切菜一般的效果。
一种酸酸涩涩，却又带着微微的酥麻感觉，在这些士卒们的心里翻涌。
“老丈，快快请起。”
“你们可是刚刚打了大胜仗，痛击了顽敌，保护了徐州百姓。”
当徐州军靠近后，妇孺老幼们却还是有些不敢靠近，但与以前害怕的躲避逃走相比，无疑也是巨大的进步了。
一零四.二三三.二四三.一八四
刘封很清楚，这是刷军心的最佳时机，无论什么人受伤了，都会变得软弱，在这种时候雪中送炭，能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你们中许多人或许还不明白这里面的道理，但是不要紧，现在，你们有足够的资格去享受百姓的爱戴，享受百姓的拥护，享受百姓的赞誉。”
现在刘封又亲自带兵击退想要入寇襄贲、兰陵、承县，洗劫钱粮，掳掠百姓为奴的泰山贼寇，这又何异于恩同再造？
没错，刘封早在动手之前，就已经让金睿先散播谣言，渲染泰山贼寇要来抢劫了。
可见连东汉中央军这种常备军里，都已经没有长枪方阵的编制了，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长枪方阵，否则也不会说是段颎发明的了。
“为什么？”
很快，信使就将刘封大破泰山军，生擒昌豨，俘获上千的消息带给了金睿。
的确如刘封所说的那样，虽然这一批徐州军，是跟他朝夕相处了一个多月，也在潜移默化里，被他洗脑了一个多月。
晚上闲着无聊，三人复盘起今天的战斗来。
这让原本就对长枪阵信心十足的刘封更为信心爆棚了，觉得可以继续优化长枪方阵，并且不断尝试新战术思维。
伤兵里的哀嚎惨叫此起彼伏，刘封却没有离开，而是继续呆在里面帮忙。
像丹阳兵这种地方武装，别说是喜迎王师了，平时百姓看见他们不躲着走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因此，这种战机就是假战机，除非伱会缩地成寸的法术，一下子飞到敌人眼前，不然根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