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胆子哪来那么大的两人围着这具尸体观察了起来,尸体表面外露的肌肉和组织表面在手电筒的照射下散发出了一种油亮的光芒,触摸起来仿佛表面还有一层透明的皮肤一般,而且有一点非常的奇怪,那就是这个家伙看似已经发黑溃烂的肌肉组织在用手捏了一下之后居然还保持一些弹性,更离谱的是这玩意还有一定的体温!
这一切让卢克和郑冬雪着实有些惊讶,如果有体温,证明这个玩意算是一种新的生物,回想起来在东关地铁站碰到的那些怪物,两者的瞳孔似乎格外的相似,这个家伙的瞳孔散发着棕红色的光芒,似乎对光线十分的敏感,它们的瞳孔非常的大,感觉结构上和猫的眼睛无比的相似,似乎就是为了适应黑暗的环境而准备的一般。
在卢克潜心研究尸体的时候,不愿意再看着这摊烂肉恶心自己的郑冬雪在前台寻找着其他的东西,一个放在尸体手边文件柜上面保温杯大小的特殊金属圆柱体引起了她的注意,而且在这个圆柱体的下面还压着一个沾满了黑色手印的一沓病例引起了她的注意。
“卢克!你看!那个铁罐子上面几个月牙型的东西交叠在一起的标志是什么意思?”
卢克闻声抬头看向了脸前柜子上明显遭受了撞击的金属罐子,当看到那个黄色三角形里面的图案时瞬间冷汗就流了下来,这玩意,分明就是生物武器的意思!
卢克伸手将这个罐子小心的拿了起来,感觉里面已经明显什么东西都没有了,提在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下了一些,他拿起罐子,满是划痕的表面上还印刷着英语,卢克的英语还算不错,便对着灯光仔细的看了起来。
“dlk授权生产,a级生物弹药......”
看着上面的字,卢克顿时蒙了,这玩意,是大西洋帝国生产的生物武器,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华夏的国土上面,他立即将罐子和下面明显被人刻意留下的那一沓钉在一起的病例拿给了王鹏,当卢克翻译了一下这个罐子表面的内容之后,王鹏顿时愣了一下。
王鹏接过卢克手里的罐子,这个玩意看起来有1升可乐的大小,罐子表面布满了撞击时候的划痕,后面有个挂钩,还留着一小段绳子,表面的摩擦痕迹看起来很新,而且没有烧灼的痕迹,推测应该是在核战之后才出现的东西,罐子的表面开设了十几个小泄气孔,似乎里面是装载的某种气体,王鹏拿着罐子,小心的将其装入了好几个塑料袋里反复包裹后放入了自己的背包。
他不知道这玩意是什么东西,但是可以推测出来肯定是某种生物武器的运载体,张天宇是平昌线安全部队防化部门成员,对于这样的装置,应该是可以识别出来的,这个东西,对于他来说一定是非常有用的。
王鹏注意到病例的背面写着一些东西,立刻将其对着灯光念了起来:
“7月14日
紧急事件记录:
我是平昌中医院值班主任xxx,中午1.37分,我们接到了警察局通知,要求我们立刻寻找避难所,周围拉响了防空警报,医院里面等待的病人和家属都乱成了一锅粥,大家就像是疯了一样四处乱跑,住院部更是一团糟。
家属带着还没痊愈的病人逃命似的离开了医院,到处都是混乱一片的模样,根本无法阻止这些人,我们甚至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直到医院的应急广播和电脑上显示核战争爆发之后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吓人的防空警报响个不停。
隔壁的警察局来了个协警,让我们立刻寻找避难所躲避核打击,院长带着我们这些还没有陷入混乱的人进入了地下2层的药库,这里是医院最坚固的地方,这篇记录就是我在药库里面写的。
核爆发生了,仿佛就像是头顶爆发了一场地震一样,强震下灯管和电力供应立刻中断了,连续不断的强震和大楼扭曲的声音一直断断续续的响了20多分钟才好了一些,一起进来的保安去地下一层给我们打开了应急发电机,这让所有人情绪好受了很多,听他说现在地面不安全,还有热浪和灰尘在飘荡,医院的玻璃之类的都碎了,好像还能看到有导弹升空,院长决定让我们继续等待一会。
7月14日,晚上7点
第二轮强震在下午4点的时候再次到来,这次的震动感明显比之前的要更加强烈,墙壁上甚至都出现了半个手掌那么宽的裂痕,通风机坏掉了一半,这些偷工减料的工程队,药库可是要求以地下人防设施级别重建的,花了上百万的经费,现在说坏就坏了!真是奸商!连这种救命的东西都能做手脚!
医院的应急供电设备倒是还算正常,一下午的时间里大家都吓坏了,老院长努力的平复我们的心情,药库里面的一些葡萄糖给我们补充了不少体力,让我们舒服了很多,我现在已经回到了一层,在基层组织的带领下,很多幸存下来的人已经开始自发的清理医院的大厅。
幸运的是大厅的特种防爆玻璃并没有破裂,大厅里和一层情况比较不错,不断有受伤的人来医院里,一部分志愿者帮助我们提供了不少的水和食物,电力的维持让我们可以煮泡面吃,就是没有水这件
事比较恶心人。
大量的患者情况很不好,大厅都坐满了人,很多人都出现了皮肤溃烂和烧伤的情况,不少人一直在咳血,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皮肤科的都已经连续4个小时没休息了。
烧伤的药物现在快速的告急,似乎药品不起作用,大家的状态非常的差劲,很多人出现了大面积脱发和连续呕吐无法进食的情况,只能依靠点滴,勉强维持患者的能量补充,电子产品大部分都瘫痪了,我们无法取得外界的联系,不知道什么时候军队才能过来帮忙。
7月15日,上午10点
这事情就是离谱,一晚上的时间里怎么呕吐的情况会越来越严重,已经有40多名患者出现了呕吐和吐血的情况,头发甚至全部脱落的情况,我也注意到我的头发正在快速的脱落,不到一晚上,我的头发已经脱落了高达一半以上了。
而且嘴里一直有股淡淡的金属味,喝什么都解决不了,我感觉状态不是很好,我感觉甚至会有一些幻觉出现,小时候的事情偶尔会在我眼前重现,恶心的感觉让我格外的煎熬。
皮肤感觉有些不正常,左臂上出了一片小水泡,我用手抓了一下,周围的皮肤被轻易的抓破,但是我居然没有感觉到很疼,这就非常的奇怪了,刚才我流鼻血,流出来的是带着一丝黑色的血,我身体出了问题,我能很清楚的感觉到。
大门口附近的等待区很多人睡的很沉,叫不醒,我们没时间多管他们,很多患者今天都没有坚持过去,已经有40多人没有治疗的必要,被推到了其他的房间,让他们多陪陪家人,街道上还有一些人在寻找食物,他们急匆匆的来往,叫也叫不住,看到我们之后甚至就像见了鬼的表情一样,逃也似地跑的远远的。
下午2点,感觉天气不是很好,灰蒙蒙的感觉要下雨一样,似乎今天太阳没怎么出来,气温下降了一些,但是十分钟前我休息的时候看到头顶飞过一个中型航空器,被导弹打了下来,这玩意一路还扔下了一堆带着降落伞的小金属罐子,这些罐子落地之后似乎喷出来了一团淡棕色的烟雾之后便没了动静,有个来医院讨药的年轻人给我把罐子带了进来,我没什么时间就先放到柜台上面了。
晚上8点,这个时间点我必须记录一下,一队穿着重型防化服的士兵驾驶着一辆军用越野车从飞行器坠毁的防线快速的穿过了街道,当看到我们医院还正在接受患者的时候停了下来,其中一个人走了下来,我们和他说话他也不理人,这种没有礼貌的人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进来检查了一遍我们和患者的情况,眼神就像是看死人一样的看着我们,这让我们有些恼火。
但是他有枪,我们不敢怎么样,他向我们要了一些碘片还有一部分催吐的药品之后留下了一支小巧的手枪还有6发子弹,还告诉我们如果撑不下去这玩意是最好的解药,真是可笑,这玩意能干啥?能是什么东西的解药?吃火药么?
.........
7月16日,早xxx10分
简直就是开玩笑,怎么我和那些患者一样,皮肤就像是融化的奶油一样,我整整一晚都看着我的皮肤一点点的破碎,融化,掉在地上,甚至连肌肉都开始变得越来越没有力气,但是我没有一点点的疼痛,昨天还吵闹的大厅,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声音了,坐在椅子上的人就像是被扒了皮一样,奇了怪了,他们的眼睛怎么会晚上发光?真是够可怕的xxxx
我现在明白那个士兵为什么看我们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群死人了,只可惜我已经拿不动枪了,我的腿也已经完全失控了,除了我的双手还能动弹之外,周围好冷,外面居然在下雪,我感觉有个奇怪的感觉正在吞噬我的大脑,我现在只想要吃些东西,或者说想要咬东西,这种感觉真的让我觉得非常的奇怪,我感觉自己正在变成另外的一种东西,好难受,忽冷忽热,黑了,天暗了xxxxxx”
看着最后潦草的笔记,所有人都意识到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核战之后很多人显然并不知道该如何躲避致命的辐射,无数人便在这种不知不觉的环境下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似乎这些怪物的出现也有了一些眉目。
当核战到了结尾的时候生物武器也毫不犹豫的砸在了剩余生还者的头上,很难能想象到这个男人在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那种孤独和绝望,能在这样的空前浩劫下活下来真的是一种幸福。
卢克对于周围发生的一切只能感觉到一阵发自内心的悲凉,他觉得周围的一切就像是梦境一样,他到现在都无法接受自己原本轻松的实习之旅会变成这种血与火生死存亡的旅程。
相比较这些在辐射中悄然离去,又以另一种方式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只希望如果自己真的有这么一天的时候可以给自己的脑袋一枪结束这一切的痛苦。
通过这一份手记,人们了解了这个医院内曾经发生的一切,或许如果不是这个手记,这个医院发生的一切都会被遗忘,这些尽忠职守的医生和护士不得不让人尊重,但是他们又走的十分可惜。
如果战前的备战教育能用心一些,能真正落实一些,或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