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花园里一派歌舞升平。
坐在最上首的,正是温国公府的那位小世子温自新。
其他几桌加起来也不过六七个人,还都是些在京城里没什么气候也没什么名声的公子哥儿。
其实,温国公府这几年已经是表面上光鲜而已。
只不过,外人看不出这些暗流涌动,自然也没有意识到温国公府的衰败与圣上日增月累的厌弃,对于那些小官员来说,能有机会攀上温国公府那已经是天大的富贵了。
这几年,温自新不肯上进,平日里醉生梦死,根本没有发现跟在他身边的都是些家底不如他,有心想要讨好巴结他的人,而那些稍微有些底蕴的世家贵族早已经默默地与他划清了界限。
当然,温自新也享受着众星捧月的感觉,自然不愿意自降所谓的身份去讨好旁人。
现在也只是他自以为还有的身份而已。
“之前怎么没发现,这陈府的丫头如此有姿色?”
冬日的花园里,伴着歌舞乐声,一个衣着清凉的少女被人绑在木架上,整个人冻得几乎都失去了知觉,却始终不肯求饶半句。
“性子辣了点,不过肯定是没被男人滋润过,不然早就跪倒在小世子脚下了!”
“要我说,都穿成这样了,还装什么贞洁烈女?”
最先说话的男人晃着有些喝多了酒之后虚浮不堪的脚步,缓步走到少女面前,目光猥琐,好似在看牲畜一般上下打量着她,突然好像想到什么一般,兴奋地开口。
“世子爷,那个小狼崽子不是还咬了世子爷一口,倒不如把他带过来,到时候让他看着自己姐姐被世子爷宠幸,岂不是妙哉?”
少女猛地抬头,眸中迸发出冲天的恨意,恨不得生啖其血肉。
“哈哈哈,要说会玩还得是王兄!”
众人听到男人一句话就让少女有了反应,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而温自新晃动着手里的酒盏,微微扬眉,半晌之后才似笑非笑地开口。
“既如此,那就按照王学说的办。”
“放开我!”
被人拖上来的少年也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只不过性子极其烈,哪怕被两个成年侍卫抓着还能拼命挣扎,大声叫骂。
只不过,在他察觉到一道悲戚的目光落在身上的时候,猛然抬头,赫然失去了所有的声音,随即红了眼眶,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喊不出来。
姐姐。
他的心好像在滴血。
平日里温柔细语跟自己说话的姐姐,此刻整个人看上去好似失去了所有的生机,可是看着他的目光依旧是平和而又温暖的,好像一瞬间就让他平静了下来。
他知道姐姐的意思。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这些都是姐姐曾经教过他的道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这么弱小,难道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姐姐出事?
如果十年后再去报仇,能换来姐姐的安然无恙吗?
“陈武,你不是要救你姐姐吗?”叫做王学的男人看着跟狼崽子一样的少年眸中爆发出惊天的恨意,当下忍不住哈哈大笑,“只要你从我的胯下钻过去,然后再叫世子爷三声爷爷,到时候我们就放了你姐姐,怎么样?”
“小武!”一直没有说话的陈姣姣看着自己性子倔强的弟弟,终于忍不住开了口,“男儿膝下有黄金,不可跪!”
这里,本来应该是陈姣姣的家。
祖祖辈辈勤劳苦干积累了些家业,父亲和母亲恩爱有加,弟弟妹妹相亲相爱,陈姣姣本来以为自己以后也会找个如意郎君过上这样平静而又美好的生活。
可是一切都被这些禽兽给毁了。
那些农户家里的女子被他们掳来,死的死,伤的伤,父亲当初便想方设法地将她伪装成不起眼的模样,却不想这些人根本就没打算放过这村里任何一个女子。
弟弟被抓,她没办法袖手旁观,哪怕明知是虎穴,也要闯。
本想着自尽身亡,却不想那个小世子看出了她的意图,竟然故意让她穿着单薄清凉的衣衫来羞辱她,想让她求饶,不然就杀了陈武。
而现在,自己又成了他们来羞辱陈武的工具。
“不肯爬?”王学脚踩在桌几上,掀开了自己的衣服,嚣张得意地看着陈武说道,“看来,你是不想救你姐姐?”
“你先放了我姐姐。”陈武见到陈姣姣以后反而冷静了下来,不顾自己身上被打得遍体鳞伤,沉声道,“只要我姐姐安然无恙地离开,就算你们让我去死都可以。”
“你算什么东西?”王学嗤笑一声,“陈武,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跟我们世子谈条件?爬不爬?不爬的话,到时候可别怪老子没救你啊……”
只不过,先前还觉得有些无趣的温自新在听到陈姣姣那副娇软的嗓音之后,突然坐直了身子,好似来了极大的兴趣。
怪不得这丫头从始至终不肯开口,原来还有副好嗓子?
若是放在那个时候,想来应该别有一番风趣吧?
想到这里,温自新顿时朝着右边的青衣男子使了个眼色,很显然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王学,你行不行?”青衣男子立刻起身,脚步踉跄的朝着陈姣姣走了过去,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捏着陈姣姣的下巴说道,“你现在跪着去服侍我们小世子,我朱方立刻放了你弟弟,你看怎么样?”
“不行!”陈武几乎立刻打断了朱方的话,当下沉声道,“我钻!”
“小武!”陈姣姣眼泪都落了下来,可因着这副天生的娇软声线,说出来的话反倒是带了一股吴侬软语的撒娇味道,“你听姐姐的,现在就走,听话!”
“快点钻!”
“不要!”
陈武看着陈娇娇笑着摇了摇头,随后直挺挺地跪了下去,低着头缓缓地从王学的胯下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