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我没有旁的意思!”
说完,于欣柔好似有些惊慌的握住于氏的手,面上带着几分惊惧,连声解释。
“我只是……只是觉得这几日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着凝表妹而起。”
“昭表哥这次回来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只顾着照顾凝表妹,若是凝表妹懂些道理,就该劝说表哥回府来认错才是。”
“可她明明已经答应我们会回来,却又反悔,害得我们都被表哥记恨,旁人且不说,姑母可是他们的亲生母亲,他们怎么能这般欺辱姑母?”
不得不说,于欣柔很懂得如何拿捏于氏的心思。
这一番话下来,于氏的脸色愈发难看,握紧的拳头昭示着她恼怒的心情。
“姑母,事到如今,表哥打伤了侯府这么多人,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继续错下去吗?”
“你说的对。”于氏微微闭上眼睛,半晌之后对着陈妈妈挥挥手,示意她带着下人离开,随后才幽幽开口道,“若是没有凝儿,那一切都会回到如往常一般。”
当初她就不该一时心软留下宋若凝的命。
她记得,那个时候她曾暗示宋若凝,若是失了清白就应该立刻自尽,而不是苟延残喘地活着,以后说不得还能落得贞烈之名。
宋若凝明明答应了她,转头却跟宋若昭提及了此事。
结果,宋若昭当场便在她眼前劈开了那八仙桌,还直言以后宋若凝的事与他们无关。
如今再看,宋若凝就是个祸害。
“姑母,我只是担心你。”于欣柔看着于氏阴晴不定的神色,当下缓缓趴在她的腿上,好似天真不懂事一般说道,“这世上姑母才是我的依仗,若是姑母出了事,我也不想活了,只是欣柔想不明白,昭表哥真的要跟侯府决裂吗?”
“姑母知道你乖巧。”
于氏脑海中浮现出宋若昭那双几乎不含一丝情感的眸子,心底忍不住微微发颤,摸着于欣柔的头发,好似安抚自己一般地喃喃自语。
“不会的,你表哥那人最是心软,如今也不过是在气头上,等过些日子她自然会明白的,况且,若昭是侯府大郎,说不定是要承袭忠乐侯的爵位得,这都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她怎么可能放弃呢?”
“姑母说的是。”
想明白?
于欣柔垂下的眼眸闪过一丝冷意,心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要说宋若昭会在意那忠乐侯府的空壳子,打死她都不相信,毕竟凭着宋若昭自己的本事,想要什么得不到?
不过,她本来还以为于氏会反驳自己的话,却不想她竟然也生出了同样的心思。
如今看来,宋若凝怕是也活不了多久。
其实这些年在侯府,她就是嫉恨宋若凝。
凭什么宋若凝什么都不用做,就能有那么厉害的兄长,貌不出众还能锦衣玉食的生活在京城里?
而她呢?
失去了父母疼爱,寄人篱下,只能处处讨好于氏和宋青,还要替她那个愚蠢不自知的弟弟收拾烂摊子。
明明好不容易才看到宋若凝落到了方家那样的人家,她还没有愉悦几日,结果宋若昭回来之后就像疯了一样处处维护她,甚至为了她跟侯府闹到如今这般地步!
她到底有什么比不上宋若凝的?
……
翌日一早。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随着大太监的唱喏声落下,朝堂之上意外的安静。
就在皇上挥挥手打算让人散了,殿上突然冒出来一个略显尖锐的声音。
“皇上,臣要弹劾宋若昭不忠不孝,枉为人子!”
本来正在盘算着待会带宋若凝去方家要嫁妆的宋若昭忽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抬头看过去才发现是御史王城。
“宋若昭在大理寺动用私刑,公报私仇,此乃不忠圣上!”
“在圣上赏赐的宅邸前殴打宋府老夫人,甚至意图弑母辱父,实为不孝!”
“此等不忠不孝之人,应当立刻逐出朝堂,以正风气!”
王城列出宋若昭种种罪状,表情愤怒,很显然是对宋若昭所作所为极其不满。
“放你娘的狗屁!”
“宋将军去大理寺只不过是因为那个方家无耻小儿欺负她妹子而已!”
“就是,老子就不相信了,要是你家妹子被人欺负了,你王城难道就靠弹劾替自家妹子出气?”
自古文臣武将就多有嫌隙。
宋若昭年纪虽小,但战功累累,如今又深得帝心,自然给武将们长脸。
所以听到王城弹劾宋若昭,自然多的是人替她出头。
一时间,两厢人马你来我往,骂的唾沫星子乱飞,反倒是宋若昭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样,好像丝毫不在意王城的弹劾。
“宋将军,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皇上似乎对殿上吵得热火朝天的场景早已经习以为常,反倒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宋若昭开了口
。
周遭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毕竟也没人敢在皇上发话的时候去触霉头。
“回皇上,微臣的确去过大理寺,只是为了让方震尽快与小妹和离。”宋若昭上前一步,沉声道,“小妹被方家磋磨差点丢了性命,恕微臣无法坐视不理。”
“皇上,这世上之事素来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王城立刻反驳道,“方大人平素十分和善,想来此事与他并无关系,若是他母亲所为,那定然是身为儿媳做错了事情才会立规矩。”
王城平日与方震来往密切,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弹劾宋若昭,自然想着要替方震周旋几分。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宋将军身为兄长,不从中劝说便罢了,竟然还怂恿自家小姐与姑爷和离,当街打打杀杀,分明就是目无王法,大逆不道!”
宋若昭面无表情地听完王城的话,突然几步走到了他面前,吓得王城瞬间就像后退,却猛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