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出你这等丑陋不堪的儿子便是他的罪过!”
王珍珍见宋若昭不说话,便觉得宋若云平日里跟她说的都不过是夸大其词,当下嗤笑一声开口。
“把人丢在乱葬岗就是对他的恩赐了,竟然还想安葬,真是做梦!”
“像你们这样的贱骨头,就只配死在那种恶臭熏天的地方!”
“啪!”
那边王珍珍话音刚落,一巴掌已经甩在了她的脸上。
只不过,甩了她一巴掌的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手,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王媛媛!”
捂着自己脸的王珍珍怒目而视,结果却看到了王媛媛身后的宋若昭。
原来,宋若昭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王媛媛的身后,拎着她的衣袖直接甩了王珍珍一巴掌,力道之大几乎让王珍珍脸都歪了半边。
“宋若昭!”宋若云也没想到宋若昭竟然真的跟王珍珍动手,当下连忙上前扶着王珍珍,一边查看她的伤势一边连声道,“你疯了是不是,一个大男人竟然跟女子动手?”
“我一般不打女人,除非忍不了。”宋若昭拎着好似牵线木偶一样的王媛媛的衣袖,晃着她的手说道,“更何况,这可不是我打的,是你们自己人打自己人。”
“珍珍,跟我没关系的!”王媛媛惊慌失措地开口解释,“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动不了,不是我要打你的……”
王媛媛吓得脸色惨白。
同为府中小姐,她怎么可能不知道王珍珍最是记仇,若是今日之事赖到她身上,那她以后在府里岂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宋若昭,你不要欺人太甚!”王珍珍当然知道王媛媛没那个胆子打她,当下咬着牙看向宋若昭,冷声道,“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凭什么打我?”
“凭你嘴贱。”宋若昭面无表情地看着王珍珍,淡淡地开口道,“旁人也与你无冤无仇,秦午不偷不抢,卖身为奴也要给自己父亲办个体面的后事,你这种人心思狭隘,甚至还想阻人入土为安,你也不怕午夜之时人家来找你算账?”
围观的人顿时附和出声。
就像秦午所言那般,死者为大。
一直以来都说人死债消,更别提王家跟秦午父子二人没有半分恩怨,只是因为人家秦午长得貌丑,竟然就不让人安葬父亲,甚至还要把尸体丢到乱葬岗去,这也太没道理了。
王珍珍被众人说得面色涨红,心头火气,可偏生不肯低头认错,当下猛地拽下自己的簪子,朝着宋若昭便划了过去。
“啊!”
随着一声惨叫的响起,没等王珍珍高兴半分,就看清楚眼前捂着脸痛呼出声的竟然是王媛媛!
她划了王媛媛的脸!
这下,王珍珍有些害怕地后退了几步,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是受宠,可她也很清楚府里头的姑娘那都是父亲要送出去拉拢关系的,而王媛媛已经定下来要送去给四皇子做贵妾的!
那可是父亲好不容易才搭上的线,若是……若是他知道是自己毁了王媛媛的脸,那他会不会让自己去顶替她?
“宋若昭!”宋若云一眼就看明白了王珍珍的恐慌,眼珠子一转,立刻抓紧了王珍珍的手臂,厉声道,“你怎么能如此恶毒,竟然毁了媛媛的脸!”
“是……是啊!”王珍珍被宋若云的话提醒了,立刻丢了簪子,指着宋若昭说道,“媛媛是要给四皇子做贵妾的,你竟然如此胆大妄为,就算你是将军又如何?我父亲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王媛媛痛得死去活来,根本无心再管旁人,因为她知道自己怕是再也不能嫁入四皇子府了!
这已经是她多年算计得来的最好的亲事了!
如今全都被王珍珍给毁了!
……
此刻的长公主府内院深处,有一座别有洞天的小楼。
从小楼中往外看,可以将整个长公主府纳入眼中,但小楼所处的地方全都是特制的竹林,根本瞧不出半分痕迹。
“多年未见,本宫倒是不知你竟然出落得如此俊俏。”
小楼二层的花厅中,长公主与一女子面对面坐着,似乎相谈甚欢。
“长公主过誉了。”女子端着茶盏,幽幽地开口道,“长公主瞧着,我与兄长可有几分相似之处?”
“若是旁人瞧上去,只怕会误会。”长公主笑了,看着女子说道,“只是你兄长突然离京,皇上也不肯告诉本宫他的去向,所以本宫倒是没办法让你与你兄长见上一面了。”
“无妨,长公主莫要放在心上。”女子笑着摇摇头,饶有兴趣地说道,“长公主可知,皇上突然召我回京所谓何事?”
“这么多年,你不可能一直藏于人后。”长公主微微叹了口气,看着女子开口道,“言儿,当年的事……”
这时,长公主身边侍奉的刘嬷嬷端着茶盏走了进来,跪在一旁为二人沏茶。
只是目光落在女子的容貌上时,忍不住有些惊讶,随即
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垂眸不敢再多看一眼。
“时隔多年,刘嬷嬷再见我似乎都不认得了。”女子自然将这一幕看在眼底,不禁微微笑着说道,“刘嬷嬷,我是靳离的妹妹靳言,当年嬷嬷还曾抱过我,嬷嬷可还记得?”
“老奴自然记得。”刘嬷嬷见长公主没有说话,当下连忙恭敬地应声道,“只是没想到一别数年,姑娘与指挥使的容貌竟有七分相似,老奴眼拙,还以为认错了人。”
“嬷嬷还是这般爱说笑。”靳言笑了,那是完全不同于靳离的爽朗,“长公主,事情已经过去多年,当年我与兄长年纪尚小,尚不知事,又怎么可能有什么旁的想法?您也莫要再介怀了。”
“言儿说的是。”长公主张了张嘴,到底没能说出自己先前想要说的话,只是点了点头道,“不管怎么说,皇上还是在意你们兄妹二人的,否则也不会特意召你回京来,你说是不是?”
“长公主。”靳言并未附和长公主的话,反倒是提起了另外的话题,“先前我便听闻兄长在京中特别在意一人,不知长公主能否为我引荐一二?”
“你说宋若昭?”长公主听到靳言这么说,一时间有些犹豫,半晌之后才开口问道,“宋若昭现在乃是圣上面前的红人,若是与她走得太近……你不怕那位猜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