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老头很惊讶,爸爸也是奇怪的表情看着我,并一再向老头赔着不是。
“小孩,你怎么知道我们家族经常死小孩子啊?”老头问道。
“我没说错的话,你们这里每过三四年就会有小孩子夭折,而且都是得病死的。”我信心满满。
老头眼睛瞪得老大,看我这么点的孩子,出口却如此惊人,一下子对我尊重了起来。爸爸可不管那一套,开始数落我,“小毛孩子,懂什么啊。别瞎说,老伯,失礼了,孩子的话,千万别放在心上。”
“孩子说的对,这孩子可是高人啊,难道是神仙附体?”老头很是钦佩我。附什么体啊,我就是随心而说,好像无凭无据。
“小孩,不对,我应该叫小师傅才对,刚才有所冒犯,万别放在心上。”老者站了起来接着说道:“小师傅能告知我的家族有什么危难吗?”
“拿来你曹家的族谱,我要看一看。”我说着。这个村叫曹官屯,我想老者应该姓曹的面大,应该蒙的很对吧。
一听到这里,老头满脸的疑惑。“二位先到我家。”说完老头把我们让到他的家里,老婆出来给我们倒水,很是客气,老头出去叫族人,说家谱在他的叔叔辈分的人家存放。
老头出去,爸爸偷偷的和我说:“你闯大祸了,到时我们下不来台了,哎,你就是小祖宗啊,真不该带你来。”
“爸爸,刚才我真的感觉老头身上带着一种浑浊的东西,反正感觉不好,至于经常死小孩子,我也不知道就说出去了。”到了这份上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一会老头叫来三个人,两个60来岁,一个青壮年。青壮年怀里抱着一个四方盒子,黄色的外壳,年久失色。
互相介绍了一下,原来那个老头叫曹寿堂,新来的两个老者叫曹庆、曹震廷,青壮年叫曹阳。曹家四人特意问了我的名字,看起来,我引起了他们的高度关注。
曹寿堂把刚才的事情又复说了一遍,问我有什么办法帮助他们家族解除这个麻烦。
“把族谱拿出来吧,先不要问,我看完再说”。这时候的我好像就是一个大人物,在吩咐服务生做事情。
曹阳赶紧走过来,把盒子放在炕上,轻轻打开盖子,慢慢的把一摞颜色较深、甚至有点发霉的纸拿了出来放在床上。
我吩咐曹阳从头把纸张依次打开,按照顺序放在床上。经了解,曹官屯曹氏家族人口已达2000多人,老祖宗建村已有150多年了。这么多人的名字放在族谱上,也就几页纸而已。
其实看族谱,我更加关注的是寻找关于淘淘的信息。我装模做样的把几张纸仔细看了遍,面无表情。曹家三个老头不停的问我看出了什么名堂,我用沉默给予回答。
看到我不理他们,曹家人面色更加凝重起来。当我最后再次看到“曹家族谱”四个大字时,眼睛一亮。
“赶紧找一个放大镜来,大一点的。”说出这话,曹家人一惊。再问我,我是一问三不知。“废话别问,赶紧去找!”看我着急,曹阳快速跑了出去。
我坐在床上,闭着眼睛,感觉很累。屋里剩下四个老头,互相对着眼睛,时而瞄一瞄族谱,满是疑惑、惊讶。半个多小时,曹阳回来了,拿着一个直径10厘米左右的放大镜。
我近乎抢过放大镜,贴着“曹家族谱”这几个字和下方的一片小区域,钻研了起来。
仅仅过了几分钟,“找到了”我高兴的说着。在“曹家族谱”四个字的下方一毫米的位置,在深色略带霉斑的纸的里面,我看到了一头黑牛,虽然个头很小,仅占一颗小米粒的地方,但图案勾画还是比较细腻,平时用肉眼根本看不出来,用放大镜看起来,还是比较清晰。这绝对不是吉祥物。
我赶紧把放大镜递给曹阳,叫他验证一下。曹阳看后,一脸的严肃:“这里有有一头黑牛。”
曹家其他三个老头也仔细看了一遍,恨恨地说道:“谁这么缺德,害我曹家。”他们也看出来了,这头牛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正在此时,我们惊恐的发现,在族谱发现牛的位置冒出一小股黑色雾气,慢慢形成一条长长的细线,正想躲的时候,黑色的雾线以超快速度,冲进了我的脑门,我也在刹那间昏了过去。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山洞里,地上堆堆杂草,发出臭烘烘的味道。山洞很大,但是不深,光线比较强。
“妖孩,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嗡嗡声传进我的小耳朵。我站起来扶着洞壁,前边的一块大石头上站着一头大牛,和农村耕地干活的牛个头差不多。但是这头牛头部白色,长着蛇的尾巴,奇怪的是只有一只眼,浑身黑咕隆咚,散发着黑色雾气。
“说我是妖孩,哼,我是人。看看你,丑八怪,像牛不是牛,还不如我家养的牛漂亮呢。”我小嘴一撅,还真没把他当成人。
“告诉你我的名字,吓死你。蜚兽听过吗,神界神兽,专门传播疾病,我浑身上下都是病毒,挨上死碰着亡。”蜚恶狠狠地接着说道:“100多年了,我享受曹家灵
孩的死亡供奉,日子过的真是惬意,可是你个小屁孩,多管闲事,你真是找死!”
“神兽?屁兽吧?害小孩,不要脸!”我一点不怕,骂几声,感觉心里很舒服。
蜚真生气了:“那好吧,今天我叫你死,不过呢,不能叫你好死,我要叫你受尽折磨,以解我的心头怒气。”
“停,你真是着急,不过我死前问你个问题,你敢告诉我吗?”我真是聪明,危急时刻还会用激将法。反正我也出不去了,可能也活不了了,不如先搞明白一件事情。
“你害死的的小孩子里面,有没有一个叫淘淘的?你肯定记不起来了,记起来,你也不敢说!”我是蹬鼻子上脸。
“哈哈,小屁孩,当然有了,100多年了吧,快周岁的时候死的,死得真惨,我好开心啊。别废话了,我也告诉你了,享受一下受折磨的感觉吧,也算是给我一个交代了。”
说完,蜚身上一股黑气向我扑来。
时间似乎停滞了,双腿像灌了铅,一点不听使唤。眼看着黑气盘旋在脚面,一点一点向上移动,不一会除了脑袋之外,全部笼罩在的黑色的雾气之中。皮肤慢慢变黑,逐渐有了疼痛的感觉,随着痛感加剧,我发现皮肤开始溃烂,流出螚水。
哪见过这阵势,我紧咬牙关,嘴角咬出了鲜血。现在我明白了,我惹了不该惹的东西,也许我真的要完蛋了。耳边似乎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对不起,给你惹祸了”。这声音在以前上树给小霞拿包包掉下来的时候,好像听过这声音,很熟悉的感觉。但在这时,意念一闪而过,疼痛代替了一切。
肉体没有因为我的痛苦而停止腐烂。脚部、腿部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胸部的肋骨也已清晰可见,随着肌肉的进一步减少,只听到“嘎吱”一声,骨头断裂,我瞬间散落在地上。
现在我见识了蜚的恐怖,他不会腐烂你的头部,不是因为好心眼,其实是为了叫你品尝那种入骨、入脑、入心的疼痛,不但死亡你的肉体,同样死亡你的信仰,死亡你的灵魂。看着自己的惨状,欲哭无泪,阴间十八层地狱的酷刑也不过如此了。
肌肉已全部腐烂殆尽,七七八八堆在一起,白骨上面架着一颗头颅,眼睛里的生命气息已近枯竭。看着蜚洋洋自得的表情,我慢慢闭上了眼睛,也许只有死亡才是最大的解脱,最大的幸福。
在我的生命即将消失的最后一刻,我忽然发现,刚才是一种幻境,我依然站在洞里,手扶着洞壁。
正在我疑惑不解之时,蜚再次露出狰狞,一股红色的雾气从他的嘴里发出,和刚才的黑雾一样缠绕在我的全身,只漏出我的头部。这时候,我发现全身冒出一层红色的血泡,慢慢膨胀,直到“嘭”的一声破裂开来,其后我开始感觉全身开始发痒,痒到肉里、骨头里,痒到我的灵魂里。我倒在地上,全身颤抖,双手在身上狠狠地挠来挠去,瞬间肌肉被我抓成一条一条,鲜血四处飞溅,我却不感到任何疼痛,痒代替了一切,代替了人性。
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像一个自虐的野兽,疯狂的摧残着自己。
“我要你还债,还上你多管闲事给我造成的损失。”蜚恶狠狠地说着,欣赏着它的杰作。
看着蜚,我流出阴森的微笑,那是在一种嘲笑,一种不服输的笑。虽然我的手没有停止对躯体的侵犯。我甚至把一块肉扔向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