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伯,我问一下,你们刚才说的那个人叫什么啊?”我问道。
“你这孩子是好玩,闲着没事打听这个干什么?”又有一个年纪稍大的人走了过来。
“我就是问问,也许是我的同学呢?”我小声说道。
“吴倩是你同学?”穿警服地说道。
听到这里,我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抱着头蹲了下去。我不能相信,这才几天功夫,吴倩死了!刹那间,我的天空好像已经塌了,撕心裂肺的疼痛。
我心里大喊着:“为什么?为什么啊?”可倒好,也不管什么地,也不管旁边还有人,径自一个人尽情的流着眼泪。
这时候,听到一阵脚步声到了我的面前。
“你是吴倩的同学?你叫什么?”
我揉了揉眼睛,抽泣着,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身材魁梧,中等个,这人竟然是吴队长,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刑警队的吴祖国。上次我住院的时候,吴队长去医院里看过我,还给我过名片。
“我叫杨之首,叔叔你是吴队长吧?”我说道。
吴队长难抑悲痛,眼泪也流了下来。“杨之首,不害怕的话就上来吧!和吴倩道个别。”
这才明白,这个吴队长竟然是吴倩的爸爸!在学校里,要不吴倩这么牛呢,原来有一个当刑警队长的爸爸!春节和吴倩南湖公园见面,那天送她回去的时候,有一个人在小区里等她,要不看着有点熟悉呢,原来那人就是吴队长!
走到三楼的东门,吴叔叔回头看我一眼:“进来吧。”
客厅中间放着一个冰棺,盖着彩色的绸布,前边有一个小方桌,摆放着一张漂亮女孩的照片,那是吴倩的照片。旁边还坐着几个人,老少都有。
难耐心中的悲伤,我呜呜的大哭起来,跪在了吴倩的面前:“吴倩,对不起你,我来晚了,没有保护好你,我一定给你报仇雪恨!”我磕了三个头,站了起来。
旁边一个老头说道:“应该磕四个头!”
神三鬼四,在我心里,吴倩是神,女神,她不是鬼!我没搭理老头,抬脸看到吴倩站在旁边,脸上笑着,流着眼泪。
“杨之首,真高兴你来看我,可是我走了,不能陪你学习,陪你玩了!”吴倩说着,飘了过来,紧紧地抱着我。
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人鬼相拥,那种真挚的情感跨越空间,在天上、人间架起了一道美丽的彩虹,一种温暖油然而生。
“杨之首,你没事吧?”吴叔叔问道。
吴倩的影子回到了木板上。“叔叔,我想看一眼吴倩,最后一次看她了,请你答应我。”我眼含着泪水,抽泣的说道。
“去吧,吴倩应该也想看到你!”吴叔叔说道。
客厅的人都莫名其妙的看着我,都在猜想这是哪里来的贵客,竟然这么多要求。
走了过去,打开棺盖,轻轻撩开盖着吴倩头的那块绸布,一张飒白、美丽但没有生息的脸露了出来。
“吴倩,我是小三儿,杨之首啊,你睁开眼看看我,我们去地里捉蚂蚱好不好?吴倩,说过我们一起上大学的,你凭什么放弃了留我一个?”我哭着,俯下身体,紧紧的抱着吴倩的头。
这下旁边的人都慌了,赶紧过来把我拉进屋里。
“吴倩没白交你这个好朋友。”吴叔叔说道。
吴叔叔告诉我,放假以后,吴倩在家里也很无聊,闹着去看爷爷奶奶,前天黄昏,吴倩骑着自行车在地里玩,掉进沟里,脑袋磕在了石头上,等找到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在医院也没有抢救回来。
那天我想给吴倩守灵,吴叔叔说什么也不同意,告诉我后天出殡,希望我能来送送吴倩。吴倩的墓地在老家吴庄子。在当地,一般丧事三天,也有五天、七天的。吴叔叔说,他想叫吴倩在家里多待两天。看得出,吴叔叔非常爱这个女儿,内心承受着巨大的悲痛。
晚上在回家的道上,自己哭了好几报,难以接受吴倩的离去。
第二天我找到庞卫国,看他明天能不能和我一起去吴倩的丧事,庞卫国听后也不相信吴倩出现意外,也是眼泪把火的,答应和我一起去送吴倩。
晚上,我再次梦见了吴倩,她没有说话,只是用双手捧着我的脸,明亮的眼睛盯着我,含情脉脉的。慢慢的,吴倩飞了起来,长裙飘舞,慢慢消失在天际。
吴倩的葬礼很是排场,李强也去了,原来他们和吴队长都是老熟人。车至少30多辆,浩浩荡荡,很是排场。一辆拖拉机,拉着棺材走在最前头,向着吴庄子而去。我坐在庞所长的吉普上,默默地跟着,庞卫国不停地劝着我别太难过。
吴倩的坟地在村北4里多的地方,埋在了她爷爷家的自留地里。中午12点出殡,持续到下午3点结束。
吴倩出殡后,我莫名其妙的病了一场,在炕上躺了三天,也不发烧,就是头昏沉沉的,拾不起个来。直到第四天,才勉强站起来可以出去走走了。
美蝇和丽蝇这段时间不见踪影,估计是玩疯了吧?或者说早就忘了我
这个主子了。随他们去吧。
将近半个多月我才康复,这段时间把爸妈吓得不轻。吴倩的离去对我的打击之大,难以想象。曾一度对生活失去了希望。吴倩不但带走了我所有感情,还带走了我的笑容。从那以后,我变得严肃起来,似有拒人千里之外的冷酷。
临近开学,傍晚我独自一人在村南的大坑旁边散心,美蝇丽蝇跑了回来。在我面前两个家伙你追我赶的,打得不可开交,被我一嗓子叫住了:“你们都疯了?他m的赶紧停下!”
心情不好,我说话也带着脏字。
“主子,这个死玩意冷淡我,和其他的母绿豆蝇眉来眼去的,前段时间,他竟然带着10多个漂亮的母苍蝇躲在一个厕所里嬉戏了半天,把我冷在一边子!不教训一下,他不知道阎王爷三只眼!”丽蝇很委屈。
“你还说我?哪天你身边不也围着一群公蝇,看你那喜滋滋的样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美蝇狡辩着。
来到人间,我判断这两个玩意都抵不住诱惑,他m的苍蝇也出轨?又不是人,我管那玩意!
“都给我滚!我叫你们干什么去了?叫你们去厕所里鬼混了吗?瞧你们那点出息,还有脸在我面前说五说六的,有多远滚多远!”真他m扯臊,正事没有闲事一大篇。
看我生气了,两个东西扎进旁边的沟里,滚开了个,从“嗡嗡”声判断,两人玩命了。
我也不管,接着走我的步,散我的心。过了将近二十多分钟,两只绿豆蝇再次飞到我面前,齐刷刷的向我作揖点头:“阿童哥哥,主人,我们错了,刚才我们的气都撒完了,你别生气,从今往后,我们恩恩爱爱,感情专一。”
这还像点人话。“知道你们叫什么吗?在我们这里你们叫绿豆蝇,比一般苍蝇更可恨!都不是好东西。你们再这么闹下去,就你们那点修行,用不了多久也就完蛋了!”我教训道。
“我们改,阿童哥哥,别和我们一般见识!”美蝇说着。
“我有一个非常好的朋友死了,我再也见不到她了,知道我多伤心吗?你们可好,胡作非为,忘了自己属什么的。以后给我记住,再叫我看到你们不团结、闹别扭,就离我远远的,我也不认识你们!”它们虽然是蝇类,但是他们有思想,能说话,还帮过我的忙,我也想为他们好。
看我不生气了,两个玩意一边一个落在我的肩膀上。
“主人,你别生气了,我们一定改。对了,你说的那个人,我们找到了!”美蝇说着。
这倒是个好消息,我赶紧问道:“在哪里找到的?有话赶紧说!”
丽蝇告诉我,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在市里转悠着,厕所都转遍了,就是臭点,没有发现。最后在孟氏集团下边一个分公司车队,看到一个左侧头部长有一缕红头发的人,这个人就住在单位。美蝇说,这几天他们交了很多好朋友,天天和他们一起玩,差点把这事忘了,要不早就回来报告了。
听着像是好事,但是我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发现他已经几天了?”我问道。
“估计七八天了吧”,美蝇说道。
“前边带路,我跟着你们,赶紧去这家公司!”我命令道。